“團,團座,您不是是真的把我給撤了吧?”那排長誠惶誠恐的走到王子明跟前問道。 M
“你說呢,剛才你說你那膽子,還像個軍人嗎?”王子明自己這個信任的排長甚是不滿,自己怎麽就這麽信任這麽一個沒膽的下屬呢,還親自點了他的兵!
這可真丟人現眼了!
“團座,我這不是害怕嘛,萬一那些人真的是幽靈,那可是……”排長哭著臉為自己辯解道。
“那就真的是幽靈,也不會傷了我們的,難道我之前沒對你說,他們是我們自己人嗎?”
“團座……”
“好了,別再說了,明天收拾一下,給我當個勤務兵吧,那排長你就不要幹了,膽小鬼!”王子明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團座,團座,您給我一個機會……”
“我給你機會,誰給我機會,你差點兒讓老子我丟人現眼了!”王子明一扭頭,爆了粗口道。
這時候陸陸續續的有士兵跑了過來,他們一個個都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兒吧唧的,有的還在心有余悸,不停的摸著自己脖子!
“怎麽了,平時牛哄哄的都說老子天下第一,現在明白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團座,這些人也太可怕了,我明明看到地上沒什麽東西,誰知道他就在我腳邊,突然暴起,我還沒有看清楚,就暈過去了!”一名班長扭著脖子道。
“日本人不可一世,可遇到他們也是談虎色變,知道嗎,他們是幽靈部隊,是我們東抗最神秘的的一支部隊,幸虧是友軍,不然你們這些人在他們眼裡就如同一個個大西瓜,隨便哢嚓一下,就見閻王了!”
“團座,幽靈部隊怎到了咱們這邊?”
“不該問的別問。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們,今天晚上的事情誰泄露半個字,你們團座我扒了這身皮是輕的,在我被扒皮之前,我先給你們吃花生米!”王子明道。
“不會吧。以團座你的威望。還有咱們李x對您的器重,這還要……”
“現在不同了,李x可不是陸總司令,咱們以後有的是罪受了。但是受罪也是為了咱們自給兒,咱們平時受罪,也是為了不再戰場上丟掉性命,你們自己心裡掂量著,是受罪呢。還是被小鬼子打死……”
“團座,我們聽您的!”
“好,這才有點兒樣子,我王子明這一次算是豁出去了,為了老子的前程,也為了你們的前程,咱們不能讓人瞧不起,也不能丟了李x的面子,說出去。那多難聽!”
“對!”
“集合隊伍,回去,從明天開始,作息時間和訓練科目按照東抗下發的訓練大綱進行!”
“團座,那大綱太嚴厲了。不是要人命吧?”
“要你命,還是要我命?”王子明一瞪眼,“這大綱又不是憑空想象出來的,人家能做到。咱就做不到?”
“不是,這一下子提高這麽多。弟兄們也吃不消,是不是有一個過程?”
“過程,也好,三天能適應不?”
“三天,太短了,至少一個月,團座,弟兄們可不是鋼筋鐵骨,這麽練可不行……”
“少他媽給我找借口,五天,我不求你們一個個都達標,但是這個量必須給我達到,一個月,不達標的不要呆在戰鬥連隊,三個月不達標的要麽給我去喂馬養豬,要麽滾蛋!”王子明大聲道。
“啊……”
大夥兒都知道王子明的脾氣,決定的事情輕易不會更改,這下他們都知道什麽叫“東抗標準”了!
三條木船從岸邊駛向對岸,當中一條船上,陸山坐在船頭,掏出一包煙,散了一下,然後自己也點上了!
“陸總,您剛才怎麽不見那個王子明?”伍子道。
“我不見他,是給他一種警告,一點兒壓力,也是告訴他,他還沒有入我的眼,乾不出成績來,我把他一擼到底!”陸山道。
“我看他是真怕了您了,剛才那一個勁兒的流汗呢!”
“這個王子明打仗還是有些聰明勁兒的,但還不完全成熟,要敲打敲打才能夠成才。”陸山吸了一口煙道。
“您怎麽知道他是來給我們送船的?”
“這還不簡單,我們剛從他的管轄的門口進過,他要是一點兒警惕性都沒有,對於我們這樣一支深夜打著奔喪名號出城的隊伍會一點兒都不懷疑?”陸山解釋道,“他肯定會找馬憲章求證的。”
“馬憲章不會泄密吧,您不是讓他……”
“馬憲章不會直接告訴他的,但是肯定在言語上透露一些的,以馬憲章的謹慎肯定怕王子明不知道情況下捅婁子,這是有可能的!”陸山道。
“那他怎知道我們需要船呢?”
“走一步,看三步,這就是我看重他的原因,這種思維不是任何人都具備的!”陸山道。
“你是說,他具有前瞻性思維,能夠提前預知我們的需要?”
“對,精準的判斷這是一個軍事指揮員具備的素質,王子明身上有這種素質!”
船行到江心,水流湍急了起來,好在特戰隊員們訓練過相關的科目,不慌不忙的奮力的劃動船槳,沒有船槳的,直接用挽以衣袖,伸出手臂在冰冷的江水中劃動!
半個小時候,對岸的輪廓漸漸的顯露出來了!
“大家加把勁兒,咱們快點兒上岸!”
又過了一刻鍾,三條船都靠近了江岸線了,靠近江岸並不等於馬上就能上岸,必須尋找一個可以靠岸的碼頭,而且這三條船還得還給人家,總不能隨便丟在什麽地方不管了!
好在這松花江上碼頭並不少,而且小船更容易靠岸,不一會兒,陸山他們就發現了一個小碼頭!
人員和裝備都上了岸,留下一部分人看守,陸山帶著楊尚武和伍子以及一個小隊朝迎蘭鄉的方向而去!
這黑天瞎火的確實不好定位,不過找到標志物就能保證不會迷路了,就算走岔了。也能及時糾正。
參照物加上指北針以及地圖,三者結合,陸山他們很快就確定了方向!
“這個方向,走半個小時,應該就可以達到迎蘭鄉。畢竟我們沒有偏離多遠!”
“嗯。我看差不多!”伍子和楊尚武都點了點頭。
“那就準備一下,出發!”陸山卷起地圖,收起指北針,命令道。“一組尖兵前面探路!”
“是!”伍子當即命令一組尖兵,三個人組成一個小組,率先向前而去!
雖然這是自己控制區域,但到了晚上安全系數大大的降低,這也是一個練兵的機會。就算遇不到危險,也是一種鍛煉!
“走!”隨後陸山帶著楊尚武師兄弟四人也跟著尾隨而去,前後距離百米,向前進發!
半個小時後,他們終於看到了迎蘭鄉了。
這是一個朝鮮族定居點,鎮子上的人基本都是朝鮮族,建築都帶有明顯的朝鮮族風格。
這裡既然是依蘭縣抗日民團駐地,肯定就有民團的巡邏隊,陸山示意隊伍停了下來。
黑暗中看不清對方。很容易擦搶走火,自己人打自己人的。
“把武器收起來,我們從大路進去!”陸山命令道,大家都收起了武器,或藏在衣服裡面。或裹起來背在身後。
“站住,什麽人,再往前走,我們就開槍了!”臨近鎮子。陸山他們終於遇到了一支巡邏隊。
“我們是依蘭城過來的,來找你們抗日民團的王司令!”
“依蘭城。這麽晚了,城門早就關了,你們不要騙我!”領頭的隊長大聲道。
“不騙你們,我們身上還帶著依蘭警備旅馬旅長的親筆信呢!”伍子大聲說道。
“馬旅長的親筆信,鬼才相信你們呢!”
“這樣,我派一個人過去,把信交給你們,你們去稟告一下,不就明白了?”陸山道。
“好,讓你的人嘴裡叼著信,雙手高舉過頭頂,走過來!”
“還挺小心的!”
“這些人應該有點兒綠林的經驗,倒也難得!”伍子道。
“德信,你去!”陸山取出馬憲章給王勇寫的信,吩咐德信道。
“是!”德信接過信,牙齒咬住一角,然後雙手高舉過頭丁,手掌面對對方,慢慢的走了過去!
見陸山等人照做,沒有絲毫的越軌的行為,對面的巡邏隊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馬上回去報告司令!”從德信嘴裡取下信件,巡邏隊長交給自己一個手下道。
“對不住了,還請諸位在此等候一下!”
“沒問題,我們理解!”
民團的人沒有為難德信,也沒有搜身,直接就放他回來了。
大約過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伴隨的還有雜亂的腳步聲!
當先一騎疾馳而來,上面一名戴著貂皮帽子的漢子一勒韁繩,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一陣疾奔來到陸山跟前,一個抱拳:“陸先生對不住了,下面人不知道,衝撞您了!”
“王司令客氣了,他們這麽做也是為了守護一方百姓的安全,何罪之有!”陸山笑呵呵道,這個王勇的綠林習氣還是非常重的。
“陸先生,您請,馬旅長的朋友,就是我王勇的朋友!”王勇甚是豪爽道。
“王司令,請!”
一行人進入了鎮子,來到了民團的駐地。
“陸先生請!”
“王司令請!”客氣一番,眾人魚貫而入,這裡儼然如同一個山寨,聚義大廳內火把通明,照的是亮亮堂堂。
“王司令,深夜打擾,有些不得已,還請見諒!”陸山抱拳道。
“陸先生客氣了,我說過了,馬旅長的朋友就是我王勇的朋友,不知道陸先生深夜來此,有何要事?”王勇摘下貂皮帽子,遞給一名手下道。
“王司令,咱們能否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說話,這裡太寬敞了!”陸山呵呵一笑。
“好,請隨我來!”王勇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兩人來到一座小樓,上了樓梯,進入到一個房間,王勇道:“這裡是我的房間,陸先生,看這裡可行?”
“嗯,可以!”陸山打量了一下,點了點頭。
“和尚,伍子,你們守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陸山吩咐道。
王勇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不過馬憲章在信中說了,這個陸先生來頭很大,不可得罪,信上有馬憲章的私章,這他是完全可以相信的。
“王司令,實不相瞞,我是想請你幫我找一個人的!”陸山直接開門見山道。
“找人,您找馬旅長不是更好,他現在可是我們依蘭的父母官,比找我有用多了!”王勇訝然道。
“我要找的這個人,只有王司令能夠找到,而且我來這裡也是老馬介紹的!”陸山道。
“誰,董勝堂?”王勇一口就說出了一個名字。
“對,就是董勝堂!”
“陸先生,您找他做什麽?”王勇微微皺眉道。
“我要去駝腰子金礦,需要一名熟悉金礦的向導,聽說董勝堂曾經在金礦當過礦工,所以我想請他做向導!”陸山道。
“陸先生,恐怕你來晚了!”王勇道。
“來晚了,莫非董勝堂出事了?”陸山驚訝道。
“是的,我那董大哥因為發現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被一夥神秘的人給綁架了,現在不知蹤跡!”王勇道,“我也在四處打聽他的下落!”
“被人綁架了,莫非是土匪?”
“不知道,對方來頭不小,也沒有要贖金,就是把人給綁走了,什麽也沒有留下!”王勇道。
“難道對方的身份都不清楚嗎?”
“不清楚,不過跟駝腰子金礦脫不了關系!”王勇恨恨的說道。
“怎麽講?”陸山眉頭一皺。
“陸先生, 您要不是拿著馬旅長的親筆信,我不會對您講這些,既然都對您說了,我就實話實說吧,董大哥發現有人秘密的從駝腰子運送金子出來,這夥人身份神秘,裝備精良,董大哥秘密追蹤了一段時間,沒想到還是被對方發現,董大哥單槍匹馬的,就這樣落入對方手中,現在下落不明!”王勇道。
“此事為何沒有上報給馬旅長?”
“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王勇道。
“根據你的判斷,這些人是什麽來路?”陸山問道。
“我聽董大哥提過,這些並不是我們中國人,是一群老毛子!”王勇道。
“俄國人?”陸山感到驚訝。
“我也覺得奇怪,老毛子怎麽跟駝腰子金礦扯上關系了?”王勇頗為沮喪道,“我曾經想帶人伏擊他們,但是他們行蹤難定,而且走的是水路,這松花江上來來往往的船有千萬條,我哪知道哪一條是老毛子的運金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