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陸山等人盯著烈日趕路,實在是吃不消了,路過一個村莊,在路邊一個茶鋪休息了一下,人休息的同時,也讓跑了近兩個小時的馬也吃些飼料,飲一些水!
茶鋪的老板一看陸山的打扮,就認出是東縱的人,熱情的不得了。哈18 m
自從邊區zf成立之後,不但免去可苛捐雜稅,治安也是一天比一天好起來了,地主惡霸什麽的也都遭到了雷霆打擊,不是被關進大牢,就是夾著尾巴做人,哪有往日的囂張氣焰?
這茶鋪開在大路邊上,南來北往的客商自然是多了,生意也漸漸好了起來,日子自然也就好了起來。
東縱跟日本人打仗,這多少影響到他們的生意,不過他們倒是沒有多大怨言,日本人殺人放火,燒殺搶掠,那最不是東西了,老百姓的心自然是向著自己的隊伍了。
“幾位老總,吃個西瓜吧!”
“好,咱們就買一個西瓜。”陸山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和尚,付錢。”
“不,老總,這是小店奉送的,不要錢!”
“不要錢可不行,我們東縱從不白吃白喝,這是我們的軍規!”陸山道。
“這,這怎麽好意思,我是想送給你們的,自從你們來了之後,我們這老百姓的日子可都好過多了,這個西瓜也不值幾個錢,就是一點兒心意。”茶鋪老板靦腆道。
“老板,前面正打仗呢。你怎麽沒有暫避一下?”陸山問道。
“呵呵,我這個破茶鋪就三間屋子,沒什麽值錢的東西,隨時收拾一下就可以進山。不怕那小鬼子!”
“說的也是,你這裡四通八達,若是看到有什麽口音不對的人可要及時上報。”
“一定,一定,鎮上都發了通知了!”
“那就好,和尚,吃了西瓜,我們快點上路!”陸山對楊尚武吩咐道。
“好咧。吃西瓜了!”楊尚武興奮的取了一把廚刀一下子將十斤中的西瓜從中間劈開,露出裡面鮮紅的瓜瓤。
“頭兒,好瓜……”
“呵呵。”陸山笑了笑,端起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茶水。
“和尚。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地的,突然在大路邊上開了一間茶鋪,你不覺得奇怪嗎?”陸山壓低了聲音對楊尚武道。
“頭兒,你是懷疑……”楊尚武一驚。
“呵呵。我只是一種直覺,這個開茶鋪的老板有一股味道,不太對勁。”陸山道。
“那這西瓜?”楊尚武吃驚的問道。
“沒事,我們這一次出來。沒有驚動任何人,剛才我也看到了。他取瓜的時候,精心挑選了一下。這才送過來,沒有動手腳!”陸山道。
“那這西瓜,咱們還吃嗎?”
“先別忙吃,德慧、德覺你們兩個去照看一下咱們的馬匹,順便從後面查看一下。”陸山壓低聲音吩咐道。
“是!”德慧和德覺兩個人領命而去。
吃著從自帶的乾糧,陸山眼底不時地閃過一道道精光,日本人這是玩的哪一出,守株待兔?
不一會兒,德慧和德覺兩人一臉鐵青的回來了。
“頭兒,有人在馬的飼料裡下了巴豆!”德慧小聲道。
“這還真是一個黑店呀!”楊尚武驚訝道。
“知道我們的身份還敢這麽乾,恐怕跟日本人脫不了乾系!”德覺說道。
“幾個人?”
“除了那個老板,還有兩個夥計,就三個人!”德慧道。
“速戰速決!”陸山下令道。
“好!”
不到一分鍾,老板和夥計三個人都被生擒活捉的,押到了陸山面前。
“你們三個好大的膽子,居然膽敢在戰馬的飼料中下藥!”陸山一拍桌子,怒喝一聲道。
“老總,老總,我們可是正經的開店的,哪敢乾那種勾當?”老板跪在地上,作揖哭訴道。
“這是什麽?”楊尚武將盛放戰馬飼料的笆鬥拿了過來,放到了他面前,冷冷問道。
“這,這,是怎麽回事,老總,這絕不是我們乾的,絕不是……”那茶鋪的老板一看笆鬥中的黑豆,嚇的連連否認,並驚慌失措的拚命搖手道。
“不是你乾的,那這裡面的巴豆從何而來,這裡除了你們就只有我們幾個了,難道是我們自己放進去的?”楊尚武喝問道。
“這個,老總,我,真不是我們乾的!”
“說,為什麽要害我們?”楊尚武一下子揪住老板的衣領,將他如同小雞崽子一般從地上拎了起來。
“沒,沒有,我沒有想要害幾位老總,這真的不是我們乾的!”茶鋪老板跪地求饒道。
“你這個茶鋪好像新開不久吧?”陸山慢條斯理的問道。
“回老總的話,這個茶鋪是小人半個月前置辦的?”
“這裡距離最近的村子至少有五裡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把茶鋪開在這裡是不是有些舍近求遠了?你這個茶鋪取水在什麽地方?”
“不遠,從那邊下去有一道山泉,大概有三裡地。”
陸山點了點頭問道:“那為什麽不開在山下呢,那裡可比這裡距離水源近上不少?”
“那裡地方小,小的要是開了茶鋪的話,那就阻礙行人的路了。”
“這倒是一個合理的解釋,不過,你看那裡,地方比這裡大,而且距離水源也近,你為何選在這裡,而不選那裡呢?”
“這個,這個……”
“回答不上來了吧,老實交代,你是幹什麽的!”楊尚武怒喝一聲道。
“老總,我們真的是本分的商人……”
“還狡辯,這是什麽?”陸山用一根木棍將一尺白布扔到三人的腳下。
三人看到那一尺白布,頓時驚得露出駭然之色,隨後露出一絲果斷狠辣之光,就要從地上暴起,但是,就在他們想要暴起傷人之際,三支黑通通的槍口正對準他們的腦殼!
“和尚,搜身!”
“是!”
楊尚武一努嘴,德智和德信兩人上來,在三個人身上仔細搜尋起來。
身上並無特殊的東西,這很正常,大熱天的,穿的都很少,要藏東西在身上也藏不住。
那為首的茶鋪老板露出一絲得意的眼神,但是很快他就得意不出來了。
楊尚武一伸手,捏住了他的嘴巴,伸出手指,在裡面扣了幾下,一顆假牙被夾了出來。
這一下,他慌張起來,掙扎的張嘴就要去咬,但是楊尚武會讓他得逞嗎?
手中駁殼槍一轉,槍托狠狠的砸在他腦門上,將他砸的一個屁股著地。
“宇斌,搜屋子!”陸山淡淡的吩咐了一聲。
周宇斌帶著德智和德信衝進了茶鋪的三間屋子,開始搜查起來。
“是你們主動交代呢,還是我把你們送到上面去慢慢的審訊呢?”陸山將那騷氣衝天的兜襠布挑開道。
三人頓時垂頭喪氣的跪在陸山面前,充滿怨毒的目光望著陸山,那表情恨不得要將陸山一口吞下去。
三人本來是有重要任務在身,沒想到出師未捷身先死,還就沒等他們開始任務,就已經做了階下囚了!
“說話,***小鬼子,不說話,老子嘣了你!”楊尚武光著腦袋,九枚戒疤清晰可見,活脫脫一個怒目金剛!
三人還是一聲不吭,這是準備打算負隅頑抗到底了。
“哼!”陸山冷冷的哼了一聲。
楊尚武頓時明白陸山的意思,拎起其中一個夥計就朝一邊走了去。
呯,一聲槍響!
那鬼子間諜根本來不及張嘴,就已經成了和尚的槍下亡魂。
“不說話也可以,和尚,都斃了,省的麻煩,我們也好趕路!”陸山一揮手道。
“是,頭兒!”楊尚武以上前,拎起那領頭的日本間諜剛才槍斃鬼子間諜的位置走去!
“不,不要殺我,我說,我說……”領頭的倒是還有幾分硬骨頭,但是他僅剩的那個手下卻嚇的臉色發表,兩腿間一股黃色的液體噴湧而出。
“安培,你個懦夫,你不配做一個武士……”
“中島,你不怕死,我怕,我是家中獨子,我要是死了,我母親就會餓死的……”安倍淚流滿面道。
“你倒是個孝子,難得!”陸山道,“說吧,你們在這裡開這麽一個茶鋪,究竟想要做什麽?”
安倍慢慢的將他們的目的講了出來!
原來這中島、安培三人不過是小嘍囉,但他們確實為了一個大的計劃而來的。
他們的任務是先來探探路,收集一些情報,做一些前期工作。
說白了,他們就是來鋪路的,為解下來的情報工作做準備。
只是,這中島演戲演的有些過了,卻讓陸山產生了懷疑,主要是中島身上特殊的味道讓陸山起疑心!
什麽味道呢,這就跟日本人的生活習慣有關,日本人愛吃生魚片,有的人身上總是帶著一絲淡淡的魚腥氣,如果這是在沿海地區,那他還可以忽略,可在內陸,按照中國人的飲食習慣,都喜歡吃熟食,而一般的老百姓家也是吃不起魚。
這裡不過是一個茶鋪,又不是酒店飯館,最多提供一些乾糧饅頭之類的。
這裡說起來簡單,可做起來就難了,這也跟做慣了特工的習慣,走到哪兒,懷疑到哪兒,而且到哪兒都喜歡先觀察一番,這察言觀色和查人識物其實也就是這樣積累下來的。
這是一種職業養成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