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二爺,對不起,昨天晚上是我們千葉賭場的人不對,我在這裡代表家父向您說一聲對不起!”千葉小慈鞠躬道歉道。 / /
鞏天民微微有些驚訝,不過對於千葉小慈,他的影響還是很好的,一個單純的武者,還是一個女孩子,這在日本武術界十分難得!
“妹妹,你做什麽,憑什麽向他道歉?”千葉名流聞言,頓時臉色不太好看。
“閉嘴,忘了來的時候父親大人怎麽對你說的嗎?”千葉小慈鳳眸一瞪,輕斥一聲。
“妹妹……”
“不要叫我妹妹,一邊去,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千葉小慈不悅道,“武士的精神都讓你給丟盡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被千葉小慈訓斥,千葉名流這個做哥哥的一張臉脹的通紅!
在日本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內,被一個女人如此訓斥,那是非常沒有面子的!
盡管千葉小慈是他的堂妹,無論聲望還是武功都遠遠的在他之上,千葉道場內,除了場主千葉嵐之外,沒有人是這位才僅僅不到二十歲的少女之敵!
“小慈小姐。”胡老虎對於日本人並沒有任何好感,但是對千葉小慈,他還是感到一絲敬佩的,年紀輕輕的,就練出一身好武功,天賦固然重要,可這份毅力也是相當難得的,
“胡隊長,我是來給鬼塚他們繳納保釋金的!”千葉小慈衝著胡老虎微微一躬身。說明來意道。
“好。貴道場一共在押三十七人,每人兩百大洋,一共是七千四百大洋!”胡老虎道。
“不是一人一百大洋的保釋金嗎?”千葉名流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作用,當即質問道。
“熙來園損毀嚴重,保釋金中包含了賠償的保證金,所以沒人兩百!”胡老虎坦然道。
“這是哪門子的規定,何況整個事件並不是我們挑起的,要賠償也是大川久的那些人!”
“案件還沒有調查清楚,誰是誰非要等法庭宣判之後才清楚,你們千葉道場的人參與了昨晚的打架事件。就必須繳納賠償保證金,不交也可以,警察局也不缺房間!”胡老虎冷冰冰的道。
“胡老虎,你這是公然勒索!”
“千葉名流。別胡說八道,不然我告你誹謗!”胡老虎爭鋒相對道。
“千葉名流,閉嘴!”千葉小慈張嘴斥了一聲。
“妹妹!”
“叫我千葉小慈!”
“哼!”
“胡隊長,對不起,我堂兄他太無禮了,我代他向你道歉!”千葉小慈對胡老虎鞠躬道。
“小慈小姐言重了,也是我們事先沒有解釋清楚!”
“七千四百大洋的保釋金,我們千葉道場交了,還請胡隊長給我們辦理保釋手續!”千葉小慈繼續道。
“好,小慈小姐。請派人去財務交錢,我這裡馬上放人!”胡老虎道。
“好!”千葉小慈對伸手的兩個武士一點頭,兩個人就跟著一名警察去財務室交錢了!
很快,兩名武士就帶著一怔交款憑證過來了!
拿到交款憑證,胡老虎馬上簽署了釋放了千葉道場在押的三十七個人的命令!
“胡隊長,不好意思,還有一個人,我希望可以一並保釋!”千葉小慈突然說道。
“什麽人?”葫蘆胡心中一突,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他可不以為千葉小慈長的很清純就把她看做是一個單純的少女!
事實上。這個小姑娘很聰慧,而且頗具手段,不然在千葉道場能夠力壓那麽多男人,甚至連千葉名流,那可是她的親堂兄。都對她畏懼三分?
“熙來圓的小紅姑娘,她已經被我們千葉道場的鬼塚師兄買下了。應該也屬於我們道場的人。”千葉小慈道。
“小慈小姐,此話不妥吧?”不等胡老虎開口,鞏天民就駁斥道,“小紅早已被郭班主應允讓我師侄柳輕飛贖身,昨天晚上他們就是去贖身的,小紅姑娘怎麽會是你們千葉道場的人?”
“廢話,小紅姑娘被郭班主當場轉讓給我們千葉道場的鬼塚,很多人都聽見了!”千葉名流道。
“哦,請問你聽見了嗎?”
“我當然聽見了……”千葉名流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但是很快他臉色就變了,特別是千葉小慈那殺人的目光之下,他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快要上刑場的死刑犯!
“胡隊長,您聽到了嗎,千葉名流先生說他聽到了!”鞏天民微微一笑。
“鞏先生,是的,我聽到了!”胡老虎當然明白鞏天民的意思,既然千葉名流聽到郭班主把小紅賣給鬼塚,這說明昨天晚上打架的時候他也是在場的!
既然在場,就是嫌疑人,俺找規矩也是要配合調查的,他應該跟被羈押的三十七人在一起,而不是在這裡大言不慚的大放厥詞!
“胡隊長,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我們願意多給兩個人的贖金?”千葉小慈道。
“小慈小姐,兩個人恐怕不妥吧?”鞏天民可不願意就這麽放過千葉小慈,人家帶的錢多,他可沒帶夠錢,這要是日本人把人保釋走了,他這邊還要回去取錢,不是太窩囊了嗎?
最好的辦法就是拖住日本人,我帶不走人,你也別想帶走,千葉名流昨晚在場卻沒有被羈押,這讓他找到發難的借口了!
既然有千葉名流,那說不定還有其他人,那麽案子就需要重新錄口供,羈押的日本浪人和武士就有給假口供的嫌疑,這樣一來,這些人就有妨礙司法公正的行為。按照法律。就算要保釋,也要把事情調查清楚,這些人重新錄完口供以後才行!
說不定因為這個,還得延續扣押四十八小時以上!
按照現行的法律,就算日本人有外交豁免權,警察局也有權扣押二十四小時!
“鞏二爺,家父常說,您是一位謙謙君子,得饒人處且饒人,請您高抬貴手!”千葉小慈道。
“不是我不想高抬貴手。而是這件案子關系道一名無辜中國女孩子的終身幸福,我想小慈小姐身為女子之身,應該明白這個道理!”鞏天民寸步不讓道。
“胡隊長,我對此次事件的涉案人員有異議。現在雙方各執一詞,誰先動手都沒有弄清楚的情況下,又有人明明事發的時候在場,卻逃過的警察的調查,我完全有理由懷疑這是一場有預謀挑起的爭鬥!”鞏天民發難道。
胡老虎一陣頭疼,鞏天民不好惹,人家是商界名人,日本人都敬讓三分,千葉小慈也來頭不凡,據說在日本國內還有一個宗師級別的老師!
就憑他老子在奉天的身份地位。那也比他一個小小的警察局的刑偵大隊的隊長強了不知了多少倍!
“八嘎,鞏天民,你不要血口噴人!”
“千葉名流,我來問你,之前你是不是跟我們奉天武術會館人有過切磋,還輸掉了?”
“不是,你們的人太卑鄙,完全沒有武士道精神……”
“武士道精神就是在比武的時候,趁對方不查的時候,釋放暗器傷人嗎?”鞏天民冷笑的質問道。
“混蛋。我們沒有暗箭傷人!”
“閉嘴,還嫌不夠丟人?”千葉小慈面皮也掛不住了,這件事說起來,那真是丟盡了大日本帝國武士的臉,比武輸掉了不可恥。可恥的是輸掉了比武居然用暗器傷人!
“小慈小姐,胡隊長。他們之間早就有仇怨,不排除,他們得知我師侄等人去熙來園替小紅贖身,然後他們趁機搶在前面加價,然後故意的挑起衝突!”鞏天民道。
“鞏二爺,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並無證據,就算他們之間有仇怨,那買賣講究的不就是價高者得嗎?”千葉小慈道。
“價高者得不錯,可是買賣也要講究誠信吧,早已約定好的交易,又豈能隨便更改了?”
“那鞏二爺要追究的人應該是那位郭班主,而不是我們,不是嗎?”千葉小慈道。
鞏天民啞口無言,這確實禍起那個郭班主,要不是他見財起意,肆意毀約,又怎麽會讓柳輕飛等人原本正義的行為卻處在了被動的地位!
站在律法的角度,鬼塚出了高價給小紅贖身,那小紅就應該屬於鬼塚,柳輕飛等人就算心裡不滿,也怪不到人家鬼塚身上,要怪就只能怪郭班主,他撕毀原來的約定,一女二嫁,最終導致這場禍事!
“請問小慈小姐,鬼塚先生出高價替小紅姑娘贖身,這件交易有沒有完成,換句話說,就是鬼塚先生有沒有付錢給郭班主,郭班主有沒有將小紅的賣身契給鬼塚先生呢?”鞏天民身邊的戴眼鏡的律師出面了。
“這個還沒有,但是如果不是鞏二爺的師侄出現的話,這樁交易應該早就完成了!”千葉小慈道。
“既然沒有完成,小慈小姐也說了買東西價高者得,那麽小紅姑娘的所有權還在郭班主手中,我們是否也有競價的權利呢?”律師推了一下眼睛,文質彬彬的問道!
“這個,自然!”
“那好,這件事可不可以看做是你我雙方為了一個女子的賣身契的競價產生了矛盾繼而大打出手?”
“可以這麽看!”
“好,既然小慈小姐都認同這個觀點,那麽這個案子就好辦了,誰先出手,誰就負主要責任,剩下的一方負次要責任!”律師向後一步道,“我的話說完了!”
“你們的意思是,想庭外和解?”胡老虎聽出來了,千葉小慈和鞏天民都不想把事情鬧大,表面上看似乎都不肯讓步,其實都保持相應的克制!
這件事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