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過員工宿舍與藏煤的倉庫,最終總算到達了產煤地。
康德站立在高地之上,低頭俯視著整個礦場。
所有的工人都在忙進忙出:有的人負責用機器采礦,有的人負責計量,還有的人負責搬運。
“就目前所的出的結果,這個煤礦年產出量能大概達至多少?”康德向克羅瑞茲問道。
“1200噸左右吧,這是以減輕采煤帶來的地質傷害為前提,而得出的預估結果。”克羅瑞茲回答道。
“嗯,對於我們目前的技術水平來說,這樣的產量確實驚人。”康德不禁點頭評價道:“那麽產煤的質量,你們所作的查驗結果是?”
“我們從煤倉帶來了例品。”克羅瑞茲遞給了康德一雙工人裝的手套,然後其身後的下屬,推出了一小籃筐礦煤。
看著康德把手套戴在手上過後,克羅瑞茲將煤筐向前移了移,一邊給康德戰士一邊介紹說道:“這就是經過工廠篩選後,儲存入庫的礦煤。”
康德掂量起了一塊,放在眼前仔細觀察:從外表上來看,礦煤的質量確實還不錯。呈亮黑色,並且在自然光的照射下,裹著一抹光澤。煤化的程度還是比較深的。康德從中掰斷了一小塊,在一塊木板上來回磨蹭,將其碾壓至粉,在看到木板上的劃痕也是呈深灰色後,便松了一口氣。
起身對克羅瑞茲說道:“征戰亡靈之國,還是帶來了不少意外的好處。你們那兒有更詳細的報告的話,就不用交給我來看了。需要人手來負責的話,我會讓德赫瑞姆派人來協助你們。”
“謝謝領主。”克羅瑞茲施禮回答道。
緊接著,一行人走下了高地。
克羅瑞茲走在眾人的前面,帶著康德等人在采煤廠內瀏覽了整個流水線的操作順序。
直到傍晚深夜,一群人才從工廠內走了出去。
坐上馬車回到了杜蘭德爾。
“今天的工作就結束了。”站在休息的民宿樓前,康德對克羅瑞茲說道。
“那領主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先告退了。”感受到康德話裡所帶的疲累之感,克羅瑞茲自覺地先行告別。
“嗯,你也是,辛苦了。”康德回應道。
兩人對著彼此說了再見,克羅瑞茲目送著康德走進樓房過後,便轉身離開了。
康德回到房間,看到客廳的圓桌上堆集的一大摞文案。
看來是信使從德赫瑞姆給帶過來的。
康德走到桌子邊的椅子坐下。
來到杜蘭德爾,他一整天的行程便安排得更滿了。
康德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冊文案看了起來。
“咚咚。”有敲門聲。
“請進。”康德頭也沒抬地說道。
直到聽到腳步聲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康德才抬起頭看向對方。
禦用的信使規規矩矩地站在他的面前,問候道:“領主,你回來了。”
“嗯。這些是你今天送來的?”康德眼神瞟向桌面上的文案,說道。
“嗯。這是從領主你出發來杜蘭德爾的那天開始,一周內上奏到參議殿的文案。”信使輕聲解釋道。
“嗯,確實是有不少呢。”康德頭疼地說道:“那你什麽時候回去?”
“本來是想今晚就回去的,可是沙漠中的路況最近變得越來越糟糕了。只能留了下來,問了城牆邊的戰士,跟我說明天的天氣會好一些,所以打算明晚回去。”信使仔細回復道。
“嗯,那我在你明晚出發之前,把批改過的文案,交給你帶回去吧。”康德捏了捏鼻梁,沉思道。
信使聽到康德所說的話,看著桌面上積成小山的文案。忍不住流露出一臉震驚,不過他在康德身邊待得也確實挺久的了,了解康德說一不二的氣性。安靜了一會兒,遲疑開口道:“領主,會不會太趕了?”
“沒事。上奏的大臣們估計也等回復等得有些著急了。為了早點解決,還是要趕緊批改完帶回給他們才行。”康德搖了搖頭,說道。
“那好吧。”信使的眼神略微有些擔憂,答應道:“那我去給領主你砌一壺茶。”
說完後便行禮離開了康德的房間。
康德拿出了朱墨,開始在看過的文案上仔細批複著。
連禦用信使的敲門聲也沒有發覺,察覺到康德的專心投入,信使小心地放下茶壺後便掩門離開了。
“信差大人,領主還沒有休息嗎?”在信使走到一樓的時候,坐在大廳閑侃的其中一名侍兵主動向他搭話道。
“領主今晚應該是不會睡了,你們是在負責守夜嗎?”信使回答道。
“對,今天該我們站崗來著。挺無聊的。”之前搭話的那名侍兵被問話後回應道。
“領主是在忙著處理德赫瑞姆傳來的政務嗎?真是辛苦啊。”坐在另一旁的侍兵感慨開口道。
“領主在外奔波了一整天,現在在房間裡批複文案呢。你們在這一樓大廳安靜點,別吵到領主了。信使吩咐道。
“是!”兩名士兵回答道。
信使點了點頭,走回了二樓的自己房間休息。
第二天中午,信使在給駱駝喂好糧草和水之後,走到了民居樓內。
今天的天氣確實不錯,聽城樓的士兵說,沙漠中的風暴終於平靜了下來,能見度比起昨晚好上了好幾倍。
信使走到三樓的階梯上,準備向康德匯報自己出發的時間大概要有所提前了。
卻恰巧遇上了拿著一堆文案出門的康德。
“嗯,你在這兒?”康德問道,他正準備把批複好的文案交給誰幫他轉交。
信使看到略顯憔悴的領主,回答道:“我是來領主你匯報出發時間的。”
“要啟程了嗎?恰好,我可以把這些直接交給你了。路上小心。”康德一邊說著一邊將懷中抱著的文件遞給了對面的信使。
“啊,辛苦領主你了。”信使答謝道。
康德笑著搖了搖頭,側頭看向了走廊邊的窗外,說道:“今天天氣真好啊。”
話音剛落便轉身回房了。
大概是已經困到不行了吧,禦用信使抱著滿懷的文件,站在原地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