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正海和汪國輝的關系好到稱兄道弟,像這種小忙,於正海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也給出警的警察做了吩咐。但不到半個小時,汪國輝的電話又來了,這次帶來的消息讓他吃了一驚——“人間天堂”成了“人間地獄”!
聽了汪國輝描述的慘狀,於正海不得不重視,像這種一次性這種打傷打殘十幾個的事件,在陀普區已經三四年沒發生過。發生這樣的大事,於正海不得不小心謹慎起來,他希望汪國輝告訴他實情。
可是汪國輝也不敢告訴於正海實情,他輕描淡寫的把柳明月和徐晨星被下藥了說成喝醉了,他派人挾持倆女說成是他派人送她倆回家,把陳雲峰因怒傷人說成是不問青紅皂白的打人。
其實,於正海沒那麽好騙,他也知道汪國輝沒說實話,但憑著他倆的關系,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不打算問的那麽清楚。反正陳雲峰傷人是事實,而且被打傷的人也去了醫院,證據擺在那裡,做個順水人情也不錯。
再說,分局的局長正在出差,現在是他說了算,在陀普區發生這麽大的事,處理好了,加官進爵也有可能。於是,他派外甥遊鵬親自去“人間天堂”拿監控視頻,當然,於正海不免耳提面授一番交代他該怎麽做。
鑒於陳雲峰的手段極度殘忍,他怕派分局的刑警去壓不住,於是便向市局要求派特警去抓捕。而且他也有點小心思,外甥遊鵬喜歡吳研,他也想借此機會讓他倆處會兒,加深加深印象。
但他沒想到,陳雲峰背景的不小,居然是“鼎天科技”董事長曹正虎的獨生女兒的男朋友,而且他的女兒也是今晚的目擊證人,結果曹正虎一通電話打到市局鄭局長那裡,把事情的經過一說,鄭局長立刻大發雷霆,便在電話裡把於正海臭罵了一通,並告訴他,如果有人來保釋陳雲峰,叫他必須答應保釋。
因此,遊鵬這麽一問,他便沒好氣的回應:“是市局鄭局長要求的。”
一聽是市局局長親自下的命令,遊鵬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他也不敢問其中的緣由,只是呐呐地道:“吳研跟陳雲峰一起回去,她肯定會問今晚‘人間天堂’發生的事兒,舅舅,會不會對你不利呀?”
於正海冷笑道:“問了又如何?我一切都可以推到蔡權天身上,蔡權天又可以推到他手下的馬仔身上。再說,陳雲峰的確傷了人,至於是不是正當防衛,那得證據說了算。我怕什麽?我是警察,把一個打傷了那麽多人的嫌疑人帶回來詢問,這很正常。”
說罷,於正海擺擺手,道:“你先進去,我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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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歡喜一場的汪國輝和大兒子汪兆雲悻悻回到別墅,洗漱一番之後,汪國輝正準備睡覺,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卻響了,拿起手機一看,是陀普區警察分局副局長於正海打來的。
不待對方開口,汪國輝便迫不及待地問道:“人抓到了嗎,於老弟?”
“抓是抓到了,但又被被保釋了。”
“啊”了一聲,汪國輝呐呐地道:“怎麽會這樣?你不是說他出不去嗎?”
於正海道:“要怪你呀,汪老哥!你怎麽不告訴我‘鼎天科技’曹正虎的女兒是······”
於正海本想說“曹正虎的女兒是陳雲峰的女朋友”,但還沒來得及說,汪國輝便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她們是朋友,但這並不影響什麽。”
汪國輝所說的“她們是朋友”,
其實是指曹菲兒與柳、徐倆女的關系,但於正海以為汪國輝說的是陳、曹倆人的關系,於是埋怨道:“汪老哥,你知不知道就是曹正虎直接打電話給市局的鄭局長,陳雲峰才被保釋的? 如果早知道他還有這層關系,我根本就不會事先打電話給鄭局長要求特警隊來支援,我直接派我們分局的刑警去就行了。這樣的話,即便鄭局長打電話來,我也可以裝聾作啞,現在好了,鄭局長把我臭罵一通不說,說不定我還會被內部調查。”
人都喜歡往誇大的說,埋怨也好、倒苦水也罷,就是讓對方明白,由於你的原因而導致我很被動,讓對方欠下人情債。
汪國輝人老成精,豈有不知道於正海的那點心思!他趕緊道:“老弟,讓你受委屈了,明晚老地方,當哥哥的給你陪個不是。”
老地方就是“人間天堂”的二十二樓,於正海心領神會,他歎了口氣,道:“好吧,明晚我們商量一下看怎麽將這事兒善後。哦對了,汪老哥,你老實告訴我,那柳董和徐總是不是你下的藥?”
“不是,絕對不是!”汪國輝連忙斬釘截鐵的否認,“老弟,我也實話告訴你,柳明月和徐晨星今晚確實被人下了藥,但絕不是我,也不是我的人乾的。再說,我目前正與‘皓月集團’談筆融資計劃,我也不可能乾出那種事。”
“那你知不知道是誰下的藥?”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的人發現之後,對方就灰溜溜的走了。一開始我的人真以為她倆是喝醉了,再加上那個時候有人報警,所以我才打電話對你說她倆是醉酒,後來我才知道,她倆是被人下藥。我想反正人已經救出來了,就沒打電話給你告知真相。怪我,都怪我!”
“行了,只要不是你乾的就好辦。我跟你說,陳雲峰雖然保釋出去了,但在保釋期間,他不能犯任何事,要不然,我立刻就能把他抓回來。他一旦再次進來,想出去就比登天還難。汪老哥,你懂我的意思!”
汪國輝眼睛一亮,忙不迭地道:“我懂我懂。於老弟呀,明晚七點,老地方見。”
掛掉電話後,汪國輝又趕緊給蔡權天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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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雲峰和吳研回到“銀座花園”時,已經是0:37。
老子耽擱了一個多小時,也不知道月姐和姐的情況怎麽樣了!
陳雲峰心急如焚,他從吳研的車上下來,沒跟她打聲招呼便“嘭”的一聲關上車門,撒腿就往單元樓跑,惹得吳研陣陣白眼。
這家夥太沒禮貌了,讓他搭個便車居然連聲“謝謝”也不說。
客廳燈火通明,陳雲峰開燈後剛把鞋換了,身穿乳白色睡裙的曹菲兒便來到了客廳,一看到陳雲峰,她開心地道:“你回來了!”
話音剛落,曹菲兒頓覺有點不好意思,這話就像是在家的嬌妻對夜歸的丈夫一種執著的等待和深情的問候。
陳雲峰倒沒有注意這些細節,他現在滿腹的心思都在柳明月及徐晨星身上,於是問道:“她倆怎麽樣了?”
曹菲兒的熱臉貼到了冷屁股上,既覺得委屈又有點幽怨,當然,更多的卻是對男人表現出的冷漠態度表示憤恨:人家不僅委托律師把你這色狼保釋出來,還求爸爸打電話給邊海市警局的局長!你這沒良心的連句“謝謝”都沒有,早知道就讓你在警局裡喂一晚上的蚊子。
在保釋陳雲峰這件事兒上,曹菲兒的確用了不少心,她不僅叫了律師,還害怕律師沒法將陳雲峰保釋出來,於是又打電話給她爹曹正虎尋求幫助。
她怕他爹想不起陳雲峰是誰,便告訴他,陳雲峰就是那晚在“巴爾蒂亞”見過面的徐晨星的弟弟!曹菲兒也害怕他爹會拒絕,於是還告訴他,陳雲峰就是一年前護送她去A富汗的軍人保鏢。
知道這件事後,曹正虎立刻答應了幫助陳雲峰。
不過,曹正虎知道,如果用所謂的“此人一年前給我女兒當過保鏢”為理由,絕對不會引起鄭局長的重視,甚至還會被他奚落一番:一個小小的保鏢也值得你曹正虎重視,是你善意大發還是把警局當成你的部門了?
因此,在陳雲峰跟他父女倆是什麽關系這個問題上, 曹正虎與女兒頭疼不已,兩父女商量了半晌,什麽“侄兒、外甥、乾兒子”啥的都用過了,但均遭到曹菲兒的堅決反對,反對的理由很簡單——這關系不夠親近!
萬般無奈之下,曹正虎隻好讓女兒拿主意。曹菲兒猶豫了一陣子,才扭扭捏捏的說了句:“就說······就說他是我男朋友吧!”
這話驚得曹正虎差點下巴掉地,沉默了幾秒鍾後他才小心翼翼的問了句:“閨女,他······他該不會真是你男朋友吧?”
曹菲兒當然否認,並義正言辭的告訴她爹,是因為有這種關系才能救出陳雲峰。
幸虧是在電話裡通話,如果是兩父女面對面的交流,曹正虎肯定會發現他的寶貝女兒桃腮暈紅、眉目含春,活脫脫一副“女大不中留”的私奔樣兒!
一想到自己為這沒良心的做了那麽多事,討來的卻是一副“理所應當”的嘴臉,心裡堵得慌的曹菲兒頓時冷冷的回了一句:“還好,柳姐姐和星姐姐都死不了。”
嘿,這丫頭怎麽說話的?
陳雲峰頓時大為不爽,本想反唇相譏,不過想到今晚曹菲兒出力不少,他也就忍了。
“那行,我去看看!”
不明白女人心思的大老粗就這麽丟了一句話,便三步並作兩步的朝徐晨星的臥室走。
“就知道關心你姐姐,真想扁你!”曹菲兒衝著男人的背影狠狠的揮舞了幾下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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