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踢壞了?
柳明月目瞪口呆的看著捂著襠部直蹦達的男人,她現在還保持著踢腿的姿態,粉拳兒握的緊緊,左腳在前,腿微屈;右腳在後,藍色高跟鞋的鞋尖點著地面。就是這隻右腳鞋尖,給了陳雲峰狠狠的一擊。
壞人,你明明躲得過的,怎麽還要撞過來呢?
女人知道自己那一腳的威力。在陳雲峰一邊跟她說話、一邊向她靠近的時候,她就有了警覺,但她故意裝作沒看到男人那點小動作,她知道,那“壞人”那麽做,無非是想抱抱她而已。
其實,柳明月不是不可以讓陳雲峰抱,昨天跟徐晨星互訴衷腸並達成共識之後,她心裡的那團火焰就有越燒越旺的趨勢,她也想體驗一下敞開心扉後被“壞人”擁抱的感覺。雖然她曾被他被抱過,而且不止一次,但那時是羞惱居多、甜蜜偏少,與現在的心境不可同日而語。
但是,“那壞人”使起壞來不分場合,居然當著陌生人的面展開雙臂,不禁動作粗野、那哭喪著臉的表情也著實可憎,真是大煞風景!
難道,他不知道男女相擁很強調環境和氣氛的嗎?難道,他不知道只有在倆人獨處、四下無人、月黑風高的時候才能擁抱、靜靜的傾聽對方的心跳、默默的享受甜蜜和溫馨嗎?惱死他了!
心裡一惱,女人便想懲罰他一下,於是假裝沒看到“壞人”在向她靠近,她明白,那“壞人”只要覺得距離合適,肯定會向她衝來。
因此,女人決定等他有動作的時候就給他一腳,當然,她並不想真個踢他,而是想嚇唬嚇唬。而且,以陳雲峰的身手,就算她想踢也踢不到!所以,她也就放心的直踢男人的褲襠,誰知,那壞人居然直愣愣的就撞上來了。
她明顯感覺到了高跟鞋的鞋尖踢到那個部位時,整隻腳都劇烈的一震,力量好大的!
女人腦子裡浮現出雞蛋摔壞時的一霎那,黃白相間,狼藉一片!
會不會變成······變成太監啊?這麽一想,女人頓時膽戰心驚——晨星會撕了我的?
她慌慌張張的來到男人身邊,心驚膽戰地問道:“你······你怎麽樣?”
“壞了,月姐,這下真的壞了!”
男人的表情十分痛苦,站在原地直蹦達。
真壞了!這可怎生是好?女人急得想哭,埋怨道:“你······你怎麽不躲啊?你是躲得過的。”
“我躲不過。”男人停下蹦躂的身體,哀聲道:“我跟你相距約三米,我向你衝來的速度約每秒鍾十一米,也就是說,我不到零點三秒的時間就能貼近你,而你恰好又抬腿踢我,從你起腿到踢中我,大概也需要零點三秒,好比兩輛相對而行、勻速前進的火車,只需零點一五秒就碰頭了。
月姐呀,你知不知道人類從‘意識到危險到即刻做出規避動作’,最快的反應速度也在零點一秒,按理說零點一五秒的時間我是躲得過,不過,我在奔跑中還有慣性啊!”
柳明月聽的一愣一愣,她搞不明白:被踢中那個脆弱部位的男人腦子裡除了“痛”的感覺外,應該是一團漿糊才對!可是,他怎麽就還有如此清晰的思維,而且······而且還能很流利的說出一大堆道理。
糟糕!老子只顧著講理由,忘了動作!
看到女人的俏臉浮上一絲疑惑,陳雲峰又趕緊彎腰捂襠蹦躂起來,每蹦躂一下,就痛苦的哀呼一聲“好痛”。
見“壞人”似乎真的很痛,女人剛剛冒出的懷疑立刻被摁了下去,她偷偷瞥了一眼捂住的部位,俏臉瞬間紅的仿佛快滴出血來······如果碎了,怎整?
“碎······碎了沒······沒有?”女人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句,跟一個大男人討論這種羞人答答的問題,也著實難為她了。
陳雲峰用力的蹦躂了幾下,而後停下道:“碎倒是沒碎,不過,腫的厲害。”
沒碎就好,沒碎就好!女人長長的籲了口氣,可她立馬又擔心起來:腫了,會不會傷了內部?聽說,男人那兒內傷了也有可能絕育喲!
這麽一想,女人頓時心急如焚:“我看,還是送你去醫院檢查吧。我送你去!”
“不用!”陳雲峰趕緊製止。一進醫院豈不露陷了?再說,露出真容後驚壞了小護士怎整?豈不是今後天天跟老公吵架,一上床就鄙視他!
“我揉揉就好、揉揉就好!”
“揉······”女人的臉燙的完全可以做鐵板燒,腦子裡浮現出一個景象,忍不住啐了一口:“你胡說什麽呀!”
我靠,高貴妞懷疑老子在騙她?腫沒腫老子才知道,你敢來摸嗎?
男人很光棍的岔開腿,兩手叉腰往前一挺,義正言辭地道:“月姐,真的腫了!不信,你來抓抓看。”
他······他說什麽?他怎麽可以對我說這樣的話?
女人勃然大怒,立刻張牙舞爪的撲上去,尖聲道:“你這個壞人,我打死你······”
······
臭小子,面對月姐時就極盡猥瑣,面對我就變成了榆木疙瘩,沒良心的東西,活該被打!
徐晨星靠窗而坐,眉開眼笑的看著樓下抱頭鼠竄的陳雲峰。
她之所以拋下二人上樓,既是為了替紅毛解圍,又是想給柳明月和陳雲峰單獨相處的機會,看看他倆有什麽進展。
徐晨星忽然如此大方的讓柳、陳二人單獨相處,是因為她倆昨天的交流之後,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柳明月何嘗不是跟她目前的處境相同,都喜歡那塊木頭,卻羞於表達,也不敢表達。那滋味,真的是“想說愛你不容易”啊!
徐晨星什麽招兒都使用過了,不管是言語挑逗還是肢體引誘,但那塊木頭就是不開竅,不僅在她面前噤若寒蟬,還畢恭畢敬。直氣的她很想拿把斧頭劈開那塊木頭,看看裡面的構造到底是什麽,是不是連“火”都燒不起來。
我就讓他那麽害怕、那般尊敬嗎?人家該做的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還要我怎的?難不成要我親口說出“我愛你”三個字?這話應該他說才對嘛!
徐晨星是越想越覺得委屈,也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於是她想看看柳明月和陳雲峰單獨相處時又會是個什麽狀況,看看是女方主動還是男方主動,以便從中吸取一些經驗。
因此,她很大方的讓陳雲峰與柳明月單獨相處,而她上樓後便迫不及待的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默默的觀察。
盡管聽不到倆人說了些什麽,但陳雲峰那誇張的肢體動作倒是清晰的詮釋出了他的想法——榆木疙瘩對月姐圖謀不軌。而且,他是主動進攻類型,還是急不可耐那種!
從陳雲峰張開手臂到柳明月後退、從陳雲峰勸退服務員到悄然靠近柳明月、從陳雲峰忽然衝過去到柳明月猛然一腳。無論從哪方面看,那家夥都不像“火”也燒不起來的木頭,而是一塊見空氣就自燃的白磷。
這一觀察,徐晨星直恨的咬牙切齒。不過,看到“白磷”挨了一腳後捂住襠部直蹦達的情形,她又擔心起來,同時也在埋怨柳明月:哪有踢那個部位的道理?不想要孩子了嗎?
但是,男人隨後那張腿叉腰挺屁股的猥瑣舉動又讓她恨不得立刻下去揍他一頓,那姿勢,真惡心!
不過,好閨蜜顯然跟她心意相通,立刻撲上去就是一通暴打,直追的男人東躲西藏,狼狽不堪。看他敏捷的跳來跳去,哪有半分被踢中要害的模樣。
“誰叫你騙人,月姐繼續打,最好打的他一頭包。”
徐晨星開心的嘟囔了一句,美眸眯成了月牙兒······
“哎呀!”猛地一聲驚呼傳來,把正全神貫注的徐晨星嚇了一跳。她回頭一看,胖子正端著一盤西餐站在她對面。
此時的他也驚訝看著樓下,感歎道:“想不到‘董事長嫂子’的身手比大哥還厲害,追打的他還不了手。”
徐晨星撇撇嘴,不屑地道:“你大哥算什麽厲害,我也照樣打的他抱頭鼠竄。”
“哎呀!”胖子又是一聲驚呼,眼裡騰然升起熊熊烈火,肉嘟嘟的臉劇烈的抽搐幾下,突然慷慨激昂地道:“總經理嫂子,你收我為徒吧!我發誓,我一定將‘徐家拳’發揚光大。”
徐晨星:“······”
······
陳雲峰一邊躲一邊叫喊:“月姐,別追我了,有車來了。”
“別······別想騙我。你······你這個壞人,一拳······我只需要打······打你一拳······你站住。”
捏著粉拳的柳明月累得氣喘籲籲,她追打了“壞人”老長一段時間,可他滑得就像泥鰍,連衣角也沒讓她碰到。
站在兩米開外的“壞人”指了指女人的身後:“真的有車來了,還是兩輛。”
話音剛落,車燈的燈光忽然一晃而過。
柳明月回頭看了看,果然有兩輛車過來,她趕緊整理整理裙子,再捋捋秀發,接著深吸幾口氣調整一下紊亂的呼吸,最後瞪了“壞人”一眼:“回去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