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維眼睛一鼓,怒道:“你還不明白?你想想,如果由市長親自出面叫一個有野心的人成立一家公司跟當地的地下組織抗衡,這種好事誰不想乾?因為背後是政府撐腰,即便捅出漏子也有政府兜著,任何人都會眼紅。
如果你迫不及待的答應,臭小子,你將會失去我對你多年的信任,因為我會認為你是個追求功利、甚至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野心之人。
何況,邱市長還說他知道你的底細,如果在這個問題上你不聞不問,你不僅辜負了國家對你多年的培養,更會讓趙文龍、猴子他們死不瞑目!如果你是這種人,我不但會唾棄你,也不會管你在邊海惹下的禍事,任你自生自滅。
如果你僥幸逃脫了,我大不了忘記自己曾經收了你這麽一個不爭氣的弟子。如果你不幸被打死了,我最多送個花圈、一副挽聯,上聯是‘死不足惜’,下聯是‘死有余辜’,橫批是‘該死’,這下你明白了嗎?”
連挽聯都準備好了,我能不明白嗎?陳雲峰悻悻的點頭道:“明······明白了!”
邱濤苦笑道:“黃政委,看來我也被你蒙在鼓裡。”
黃維大笑道:“邱市長,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吳部長要跟我賭,他說這種好事臭小子一定會迫不及待的答應,那我就隻好跟他賭一把囉。”
說罷,他又對木著臉的吳龍斌得意地道:“吳部長,我就說這小子的本性不是那種暴戾成性的凶殘之徒,他不會無緣無故傷人,更不會莫名其妙的打傷警察,這下你總算看清了臭小子的秉性了吧?”
“行了行了,你別得意。”
吳龍斌不耐煩的擺擺手,接著對陳雲峰正色道:“你小子給我聽好,邱市長的那番話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根據我們警方的情報,蔡權天還跟外國的黑惡勢力勾結,至於他們勾結在一起幹什麽,我們迄今尚未查出結果。
不過我們警方這塊有一點敢肯定,邊海市警察分局有人在間接的充當蔡權天的保護傘,保護傘的級別雖然不高,也從來沒跟蔡權天正面接觸過,但正因為有他的存在,我們一直抓不到蔡權天的把柄。”
陳雲峰道:“吳叔,你說的是不是於正海?”
吳龍斌也不隱瞞,點頭道:“沒錯!”
吳研道:“爸爸,其實我們可以將他先行控制起來,這樣他就不能充當蔡權天的間接保護傘,為什麽不這麽做呢?”
“吳侄女,這個問題我來回答。”
一直沒說話的邊海市國安局長唐安開口了,他說道:“不能動於正海,至少目前來說還動不得,因為他跟另一個人物關系密切,他就是‘寰宇投資集團’的董事長汪國輝。”
汪國輝?陳雲峰眼睛一眯,定定的看著唐安,道:“唐叔,你們國安局是不是在調查汪國輝?”
唐安下意識的看了黃大維一眼,後者上眼皮往下一垂,作半闔狀。
唐安道:“是的,我們早就在監視汪國輝了。”
陳雲峰接著問道:“為什麽監視他?”
問完之後,陳雲峰暗罵自己“蠢貨”,這還需要問嗎?汪國輝被地方國安局監視,證明他的某些行為已經危害到國家安全。
陳雲峰忙改口道:“他做了些什麽?”
唐安淡然一笑,道:“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透露一點,國安部早在一年前便開始關注他了。但他很狡猾,以我們國安部門的監聽手段,
也沒法對他的手機進行監聽,我懷疑,他用的是‘超馳手機’。” “超馳手機?”陳雲峰和吳研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吳研的驚呼是因為她不懂,她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手機。而陳雲峰卻知道,“超馳手機”跟普通手機最大的區別就是:前者具有自動識別內外系統的能力,能防干擾和竊聽。因為任何一種干擾或者竊聽,都會有第三方信號源的滲入,“超馳手機”會自動切斷第三方信號源的滲入而保護手機安全,還能報警卻不影響通話。
這種原理來源於“超馳控制”,遵循優先增、優先減、禁止增、禁止減等邏輯功能,甚至比加密衛星電話還科技,更不是普通手機能比擬的。
陳雲峰訝然道:“他怎麽弄到這種手機的?華夏國市場根本沒有這種手機賣,即便在國外,‘超馳手機’也不會在市面流通,因為政府不允許這種手機流入市場,就算是特工,能用上‘超馳手機’的也不多。據我所知,在我們國家,也就只有******才用特製的‘超馳手機’。 ”
唐安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所以說汪國輝很不簡單。國安部本打算派臥底進入‘寰宇投資集團’,希望取得汪國輝的信任,看能不能抓到對方的直接證據。
不過,‘寰宇’的情況不同,他們是家族式公司,整個集團被他們父子把控,要想得到汪國輝的信任,很難。因此,國安部便決定采用打入跟他關系最好的朋友那裡,希望用這種迂回的方式來獲取情報。”
話音剛落,陳雲峰便迫不及待的毛遂自薦:“對,臥底是種不錯的方式,不如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吧,開公司我不在行,但做臥底可是我的強······”
話沒說完,後腦杓又“啪”的挨了一巴掌,黃大維罵罵咧咧地道:“強,你強個屁!你在邊海市這麽一鬧,早就已經家喻戶曉了,你還想當臥底?我呸!我估計連阿貓阿狗都認得你。”
陳雲峰不服氣地道:“政委,我······我可以偽裝嘛!”
“偽裝什麽?”黃大維指著陳雲峰的臉道:“仔細瞧瞧你自己,這妝畫的跟鬼似的,不僅猥瑣,還萎靡不振。就你這德行還想去當臥底,別人一看見你就嚇的屁滾尿流。”
“我······我可以把自己偽裝的帥一點。”
此話一出口,引得哄堂大笑。
吳研忍不住奚落道:“有些人的骨架定型了,怎麽偽裝也是那猥瑣的德行。”
吳龍斌不禁幽怨的看了閨女一眼,女兒啊,既然你知道他天生一副猥瑣德行,那你怎麽還跟他不清不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