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徐晨星說過董事長柳明月長的很漂亮,但沒見過本人的陳雲峰並不是很相信,畢竟,在容貌上能與徐晨星媲美的女人真不多。
不過,在見到柳明月的一霎那,陳雲峰怎麽也掩飾不住臉上的驚訝:真的很美!美的脫俗,美的優雅,美的知性······
徐晨星的美,是那種魅惑妖嬈之美,火辣辣的風情之美,美的張揚,美的性感。而柳明月的美,是那種高貴怡然、淡雅恬靜之美,給人一種清新淡然、飄渺若仙的感覺。
跟姐是完全不同的風格之美呀!陳雲峰感歎之余,也不管對方就快成為自己的老板,目光在走來的柳明月身上肆無忌憚的遊移。
柳明月邁著輕盈的步伐迎來,她上身穿一件粉色圓領短袖T恤,下穿藏青色包臀短裙,合體的裁剪將她那一米七一的嬌軀包裹的玲瓏浮凸,瑩白的瓜子臉露出淡淡的笑容,鼻梁上那副無框金絲眼鏡給本就優雅的她增添了幾分知性與嫵媚。
“你好!我是柳明月,很高興認識你。”女人的聲音婉轉而富有磁性,再加上那淡然的笑容,氣質熟女的風情味兒顯露無遺。
陳雲峰賊兮兮的目光在女人臉上滾了幾滾,這才咧嘴一笑,道:“你好,我是陳雲峰。”
這家夥真色!
站在陳雲峰旁邊的丁嵐一直在關注他的表情,對陳雲峰那忒不老實的目光倒是逮了個正著。不過,男人這樣的表現倒讓她越發的有信心贏與梁子涵之間的賭約,試想一下,如果這家夥真的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或者退伍軍人,怎麽可能有膽子這般肆無忌憚的看優雅迷人的柳明月,他應該是一副佝僂肩背、手足無措的模樣才是。
因此,丁嵐現在對陳雲峰的社會地位又有了另外的認知——紈絝子弟。也只有紈絝子弟才會這般沒禮貌的看女人,尤其是面對漂亮的女人。
對陳雲峰的無禮行為,柳明月似乎並不在意,俏臉依舊保持淡雅的笑容,指了指一旁的沙發,道:“陳先生請坐!你想喝點什麽?”
陳雲峰收起自己的豬哥樣子,道:“隨便吧。”
“不好意思啊,我這裡沒有‘隨便’的東西給你喝,你只能選茶或者咖啡。”女人輕笑一聲,從陳雲峰身邊翩然而過,徑自走向沙發。
陳雲峰不禁啼笑皆非,既然只有茶和咖啡,何必問“要喝點什麽”,直接問“喝茶還是喝咖啡”豈不更好?這高貴妞兒定是在故意調侃老子!
“那就······咖啡吧。”陳雲峰悻悻的說完,向另一張沙發走去。
“選擇不錯,丁秘書衝的咖啡可是一絕,也給我再來一杯吧。”柳明月一邊說一邊按住後臀裙擺,摒腿矜持的坐在沙發上,兩手優雅的擱在前面的裙擺位置。
“好的!”得到董事長讚譽的丁嵐十分開心,她微笑著走出辦公室,並關上房門。
丁秘書一走,陳雲峰倒沒之前那般隨意和自在,也不敢像剛才那樣肆無忌憚的往柳明月身上瞅。他坐在沙發上東張西望,似乎對這間與徐晨星的辦公室差不多擺設的房間很感興趣。
見陳雲峰這般神態,柳明月不由暗覺好笑。其實她對陳雲峰之前的放肆瞧的一清二楚,但她並不生氣,男人看她的眼神對她來說再正常、也再熟悉不過。
柳明月知道自身的條件,無論走到哪裡,總有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打滾,不管是欣賞也好、邪念也罷,都不是她能掌控的,就像她不能掌控自己與生俱來的美貌一樣。
“陳先生好像有點拘束,不習慣嗎?”
“哦,不,我不拘束。”陳雲峰趕緊換了個輕松的姿勢,右腿抬起架在左腿上,接著道:“這間辦公室裝修的不錯呀。”
“是嗎?陳先生說說哪裡不錯?”柳明月一副興趣盎然、洗耳恭聽的模樣。
“這······”陳雲峰有點尷尬,揉了揉鼻子,道:“就是······就是看著很漂亮,也、也很大。”
他根本不懂,也不擅長撒謊!柳明月微微一笑,也不再糾結於這個話題,轉而問道:“陳先生,聽說你是部隊退役的,是嗎?”
還好,幸虧沒接著問老子哪裡漂亮!陳雲峰松了口氣,點頭道:“是的柳董,我今天才到的邊海市。”
“哦,陳先生在哪裡服役,什麽兵種?”
“燕京服役,特種兵。”
“那你今年多大了?”
“24歲。”
說完,陳雲峰又接著道:“柳董,你不要叫我陳先生,還是叫我的名字吧,我不習慣別人叫我先生。”
“好的。陳雲峰,聽說晨星不是你親姐姐?”
“不是,我是她家收養的孤兒。不過,他們一家都很疼我!”
柳明月抿嘴一笑,道:“我估計你小時候也沒少被晨星欺負吧?”
汗,還問這種問題?陳雲峰愣了愣,見柳明月一臉促狹的模樣,很明顯她知道點什麽,於是老老實實地道:“那時候大家都還小,被她偶爾欺負也很正常。”
“說說,她都是怎麽欺負你的?”柳明月就像個好奇寶寶。
“這個嘛,其實就是罵罵我、說我傻······”
······
看似沒營養的閑聊,卻無形中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也讓陳雲峰徹底放松,話也多了,翹起的右腿腳尖還時不時的抖動幾下。
陳雲峰並不知道,這種東拉西扯、套人隱私的交流卻是柳明月對他的面試。這般閑聊也讓柳明月對他有了全新的認識。
這小子一點也不像徐晨星說的那樣——傻兮兮的!他很健談,但不做作,也不虛偽的隻撿好的說,更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什麽都說。也就是說,他很睿智,這種風格應該跟他是軍人有很大的關系。
見慣了商場的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柳明月倒是很喜歡陳雲峰這種直來直往的性格。何況,對方即將成為自己的專職司機,她不得不小心謹慎,畢竟,自己行蹤只有專職司機最清楚。
在華夏,很多老板是自己開車,不是他們請不起專職司機,而是怕專職司機管不著自己的嘴而泄漏自己的行蹤,如果競爭對手從自己的專職司機那裡時刻掌握自己的動向,了解自己去了哪些地方甚至見了哪些人,那還有什麽商業機密可言?因此,柳明月在專職司機的選擇上絕不馬虎,哪怕對方是徐晨星的弟弟。
正聊的熱絡之際,秘書丁嵐端著咖啡進來。
將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輕輕放下,丁嵐道:“柳董,王副總來了,他說要見你。”
“他會有什麽事?”柳明月眉頭一皺,猶豫了一下,道:“叫他進來吧。”
陳雲峰很識趣的站起身來:“柳董,你有事談,我就不打擾你了。”
“等等,陳雲峰。”柳明月忙叫住他:“我還有事跟你說。”
“哦。”
沒一會兒,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進來,臉上掛著溫文爾雅的笑容,手裡還拿著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陳雲峰頓時一樂,來的居然是被自己整了一把的王志航。
王志航也沒想到會在柳明月的辦公室裡遇到陳雲峰,他先是愣了愣,接著又露出可掬的笑容,邁著瀟灑的步伐徑自走到柳明月跟前,將手中玫瑰花往前一伸,柔聲道:“柳董,送給你的。”
柳明月瞟了一眼玫瑰花,沒有伸手去接,她往上推推眼鏡,冷聲道:“王副總,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叫你不要買玫瑰花往我這裡送,我這兒是辦公室,不是花卉展覽館。再說,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和你之間有什麽關系。”
“柳董,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著要來你這裡,就順便買了一束。”王志航一點也不生氣,臉上笑容依舊,他將玫瑰花擱放在茶幾上,和柳明月面對面相對而坐。
我靠,這家夥臉皮超厚,被人當面拒絕還能死皮賴臉,風度翩翩,真他娘的無敵了!
陳雲峰不禁目瞪口呆,泡妞能達到這種榮辱不驚境界,當真讓人歎為觀止。
柳明月道:“你找我有事嗎?”
王志航道:“我才從西五環工地回來,下午有兩撥來鬧事的當地農民,不過都被我給打發了,工人們沒受影響,都在正常施工。”
柳明月柳眉一揚:“這些事你不用跟我說,直接跟徐總匯報就行了,她是你的直屬領導。”
王志航微微一笑,道:“你誤會了,我不是來跟你匯報西五環工地的事,其實我是為了今晚去‘巴爾蒂亞’參加‘寰宇投資集團’商務酒會的事。聽說你的專職司機錢叔今天辭職了,恰好今晚我也要去,不如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柳明月指了指悠閑的喝著咖啡的陳雲峰,道:“陳雲峰先生替補了錢叔的職位,對了,聽說你倆認識?”
什麽?徐晨星的男朋友居然來當柳明月的專職司機?
王志航有點意外,但容不得他去挖掘其中的原因,笑容可掬地道:“認識,就在中午,我和兩個朋友一起去‘迪聖特’吃西餐,一個是以前在‘耀星’的同事田繼偉,另一個是我很早就認識的朋友,‘寰宇’的二公子汪兆文。因為很久沒見面了,於是就約在中午一起聚聚,聊聊天!恰好碰到徐總跟陳先生也在那裡。呵呵,我還知道陳雲峰先生是徐總的男朋友,不過,遺憾的是,我們當時跟陳先生發生了一點小誤會。”
柳明月淡淡地道:“王副總,我又沒問你別的,你解釋那麽多幹什麽?不過,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寰宇’今晚所邀請的人在我們‘皓月集團’只有我一個,就連總經理都沒份,想不到我們的常務副總倒還有資格,看來你能力非凡啊。”
王志航淡然一笑:“柳董說笑了,我可不是‘寰宇’正式邀請的人。我說了,我跟汪兆文是早就認識的朋友,今晚我能去參加他們集團的商務酒會,只是他的私人邀請而已。 ”
柳明月笑了笑,道:“王副總真是交友廣闊啊!你還有其它事嗎?”
“沒其它事了。”王志航站起身來,說道:“柳董,我就不打擾你了,有些工作我還得跟徐總匯報一下。”
他接著對陳雲峰道:“陳先生,不好意思,中午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今後我們是同事,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盡管來找我,我一定幫你。”
陳雲峰曬然一笑,靠著沙發靠背懶洋洋地道:“我根本沒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而且,我這個人喜歡自己解決自己的事,不會總想著借助別人的手解決問題,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陳雲峰很會察言觀色,像王志航這種“徐總不疼、柳董不愛”的貨色,劃清界限才是正理。但在王志航聽來,卻認為陳雲峰在諷刺他是靠著他爹王明的關系上位。
他在侮辱我!王志航臉上的肉急劇的抽動了兩下,但很快便恢復溫文爾雅的表情,衝著柳明月點點頭,道:“柳董,我先出去了。”
王志航剛走,柳明月便似笑非笑看著陳雲峰,道:“你似乎跟我一樣,很討厭他?”
“對!”男人很認真的點頭。
“說說,你為什麽討厭他?”
我靠,她到底是“董事長”還是“八卦女”?怎麽那麽喜歡打探別人的想法?
陳雲峰愕然看向柳明月,見她眉如彎月,眸若清泉,模樣優雅恬靜,一副洗耳恭聽狀,絲毫沒有“八卦女”那種好奇之態。
她這麽問,難道是想聽聽我對王志航的看法?陳雲峰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