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下午的山路回環江雲楓一行人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到了符華的老家,永定區的古竹鄉井頭村。這一路可真是旋轉跳躍我閉著眼,就在江雲楓快把胃液吐乾淨的時候大眾途銳停在金豐江畔的一處平坦高坡下。
“喂~小夥子,還好吧?怎麽回事,你連兩個小姑娘都不如啊?快的我們進屋了。”到達目的地終於能抽上煙的二叔幫符華和薙切繪裡奈把行李從後備箱搬下來之後扭頭對在江邊乾嘔的江雲楓說道。
實在沒有東西可以吐的江雲楓捧起金豐江的水洗漱去嘴裡的異味,在洗把臉用冬季冰涼的江水擊退暈車的天旋地轉之感,感覺好了許多才小跑順著台階登上高坡。
高坡上聳立在一棟巨大的圓形夯土建築,這是永定客家人的特色建築-土樓。正面的小門前站在兩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翹首期盼著,符華把小背包塞到二叔懷裡,張開雙臂帶著銀鈴般的笑聲朝二老跑去。
“爺爺奶奶,我好想你們!!”符華像乳燕歸巢一半撲倒慈祥的老人懷裡,用江雲楓從來沒聽過的語氣撒嬌。
“華華也長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已經是水靈靈的大姑娘了。”奶奶撫摸著孫女的秀發,滿臉都是慈愛。
符華在奶奶的懷裡膩了一會,然後轉投到唐裝老者的懷裡。而素白唐裝的爺爺也慈愛的理順孫女的秀發說道“知道華華今天回來,你奶奶特地做了蘿卜鹹飯,現在還悶在鍋裡呢。”
“蘿卜鹹飯?!!”符華聽到這四個字激動的連行李都顧不上,咽了一口唾液就朝著門框上寫著‘深遠樓’這三個出出自名家手筆的剛勁書法的龐大土樓。
兩位老人看著剛才還在自己懷裡撒嬌的寶貝孫女就這樣翩然而去,相視苦笑著搖搖頭然後招呼著江雲楓與薙切繪裡奈一起走進身後這座有著幾百年歷史的夯土建築。
穿過深深的門洞,眼前豁然開朗。土樓高聳的外牆只有上面兩層開有窗戶,走入天井才發現內裡是分成四層,第一和第二成是倉庫和廚房,三四層被分割成一件件住人的房間。
攀登樓梯來到二層廚房,符奶奶看見孫女符華趴在門口朝廚房內眺望,變走上前問“怎麽不進去,蘿卜鹹飯悶在鍋裡。”
符華不做聲只是朝廚房裡指了指,符奶奶扭頭一看氣就不打一處來,灶台旁邊蹲著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柔美的曲線來看是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
那女子的注意力全部被鍋裡的蘿卜鹹飯吸引完全沒有察覺有人在悄悄接近自己的後背,符奶奶走到女子身後伸手捏著英氣短發下露出的圓潤耳朵一提。
“唉喲!!”女子吃疼輕呼一聲,扭頭看見拎著自己耳朵的是符奶奶立刻哀聲求饒“媽~我錯了!您做的蘿卜鹹飯實在太好吃了,我一時沒忍住。”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處個對象,怎麽和你那個不孝的二哥一樣?!!這鍋蘿卜鹹飯之專門為華華和她的同學們準備的!”奶奶恨鐵不成鋼的訓斥著自己的小女兒,也就是符華的小姑。
“媽~您罵小妹扯上我幹嘛?我不是不找而是還沒遇到合適的人。”從見到二老開始就躲在符華身後不敢出聲的二叔終於忍不住了,從門邊探出腦袋申辯幾句。
“你給我閉嘴!你們倆兄妹一個德行,都這麽大了還沒成家,是不是存心想氣死我和你爸爸?唉~還是老大好,可惜他有任務回不來。”奶奶一個眼神嚇退了想插嘴的爺爺,看著二兒子和小女兒不禁想起遠在非洲的大兒子和兒媳婦,也就是符華的爸媽。
“小姑~!”符華瞅準機會撲過去一把抱住了女子,小腦袋在她豐滿的胸懷中蹭呀蹭。
“小妮子!奶奶到我身後了你都不出聲,太可惡了~小姑要懲罰你!”小姑雙手捧著符華嬌嫩的臉蛋不斷變換形狀。
江雲楓在羨慕符華之余發現符華的小姑是警察,兩條杠杠一顆花,還是三級警督。
...
簡單的晚飯過後,大家一起聚集在四層的一件大房間裡邊看電視邊聊天。期間江雲楓得知他所在的深遠樓已經被改造成農家樂旅館,四層的幾件采光充足的房間特地預留出來給二老頤養天年,為了給二老籌辦壽宴特地停止營業,難怪說這麽大一樁客家土樓只要寥寥幾個人。
閑聊過程中符華撥通了父母的電話,鏈接到客廳的數字電視手機自動轉換成攝像頭。短暫的數據轉換過後一個帶著眼鏡書卷氣十足的中年人頭像出現在電視屏幕上。
中年男人看著一屋子的至親之人別過頭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然後略帶哽咽的說“爸媽,兒子不孝,已經五年沒有歸家,二老七十大壽時不在,如今已經七十五大壽.....我....”
“老大呀,自古忠孝兩難全。你選擇了報效國家,我和你媽媽能理解並且引以為傲,只是苦了華華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生活,我們年級大加上語言不通等等問題照顧不到,唉。。”開明的爺爺輕撫這符華的秀發歎息一聲。
男人看向符華的眼神中有化不開的寵愛,歉意的說道“華華,你長大了。這幾年爸爸和媽媽不在你身邊照顧實在對不起,希望你不要怨恨我們。”
“沒有,我一點都不怨恨。”符華搖搖頭。
“那就好....”男人還想說點什麽的時候,屏幕外傳來了‘符工,符工!’的急切喊聲,男人連道別都沒來得及說一句就掛斷卡頓的視頻通信。
翌日,符華爺爺奶奶七十五大壽的日子,原先嫻靜的山村變得熱鬧起來,一大清早全村的心靈手巧的婦女都匯集到老壽星居住的深遠樓。一小部分人在土樓前的平台擺起桌椅,把壽宴現場布置的喜氣洋洋,大波婦女則是服從掌杓大師傅的安排,處理運來的食材為今晚的壽宴做準備。
被吵雜驚醒的江雲楓打著哈欠走出客房,土樓的天井裡符爺爺拎著一根齊眉棍與自己的二兒子對練。與其說是對練不如說是單方面吊打,符華的二叔被打的嗷嗷直叫。
昨天的第一眼江雲楓就看得出來符華的爺爺是練家子的,雖然身形消瘦但是給人的壓迫感一點不必同樣七十多歲一身腱子肉的薙切仙左衛門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從二叔淒慘的求饒聲中江雲楓深刻理解到什麽叫拳怕少壯,棍怕老郎。這時看見出現在天井中的符華對自己招招手,江雲楓回屋穿上一件外套就跑下樓,再看到符華時她已經捧著一個空臉盆。
“班長,你捧著一個臉盆要幹嘛?”
“去取做長壽面的麵粉。”符華說完就往外走。
江雲楓更加疑惑了,指著二樓廚房說道“廚房裡不是有麵粉嗎?班長你這還是去哪拿啊?”
“跟著來就是了。”
江雲楓幫忙端著臉盆挨家挨戶的走遍全村,每一戶人家都熱情的在臉盆裡倒上一杓麵粉,然後說上幾句祝壽的吉祥話,符華也鞠躬致謝。
捧著半臉盆麵粉回到深遠樓的江雲楓才明白過來這是一種傳統,用匯集全村人祝福的麵粉做一碗長壽面送給老壽星表示慶賀。這個傳統一般都是由長子或者長女來完成,符華的爸爸遠在非洲只能由她這個長孫代為親手完成。
但符華對自己的料理水平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才帶上江雲楓,希望他能在一旁指導,江雲楓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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