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亮銀色的小型私人飛機降落在美國南加州一棟佔地可以用遼闊來形容的莊園,私人機場旁已經有幾輛黑色的凱雷德SUV停在跑道邊上,十幾位黑衣保鏢站在車旁等候。
小型私人飛機緩緩減速最後停穩,懸梯落下順著懸梯走下來的是從聯隊食戟後就很久沒有出現在公正視線中的薙切薊。身高超過兩米,肌肉發達的壯漢保鏢隊長按住耳麥低語著什麽,應該是通知總台接待的目標已經出現。然後上前恭敬的點點頭說道“薊先生,一路辛苦!老先生已經在莊園等候了。”
薙切薊點點頭跟隨保鏢隊長登上恭候多時的凱雷德,其他在外圍警戒的保鏢也返回各自的車輛隨即車隊駛離私人機場。凱雷德平穩的行駛在莊園內寬闊的林間公路上副駕駛座位上的保鏢隊長通過車內後視鏡觀察到薙切薊從上車開始就一直愁眉不展,回想起以前經常受到他照顧便示意駕駛員打開車頂的遮陽簾,好讓陽光照入車廂希望這樣能幫薙切薊緩解一下惆悵。
“謝謝。”薙切薊對保鏢隊長淡淡一笑然後又陷入沉思,看來南加州溫暖的陽光依舊衝不散他心底的愁雲。保鏢隊長只能歎口氣後無奈的搖搖頭,雖然他很想問薙切薊到底為什麽事而犯愁,有沒有自己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但是職業操守有讓他張不開嘴。
車隊停在一處寧靜的湖泊旁,保鏢隊長率先下車拉開後門讓薙切薊下車後指著不遠處的湖邊碼頭說道“老先生就在棧橋上垂釣,薊先生您自己過去吧。”
“謝謝。”薙切薊再次用單詞回復,然後邁腿向著遠方的棧橋走去。可就就在他和保鏢隊長錯身而過之時,耳邊傳來保鏢隊長刻意壓低的聲音說“漢尼拔先生也在,薊先生自己要小心。”
薙切薊微微一愣隨即也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繼續順林間小路前行,踏上棧橋的時候果然見到一位身穿淡藍色條紋襯衫,衣袖挽到手肘暗金色的頭髮梳著一絲不苟的三七分頭,深邃的藍色眼眸中閃耀著睿智的光芒,站在烤架前為炙烤的食物調味和添加配菜,動作精確到每一抹調料的多少和潑灑方式,每一片蔬菜的擺放方向和炙烤程度。
油煙很大的燒烤在他優雅從容烹飪手法下升華為一種藝術,讓觀看者覺得賞心悅目。中年男子也察覺到薙切薊的到來,抬起頭露出迷人的微笑說“好久不見了薙切先生,最近過的還好嗎?請稍等一下,這是老先生剛才釣上來的鱒魚,還差一會就可以品嘗了。”言行舉止溫和得體,充滿內涵修養,就像是知識淵博的大學教授。
別人或許會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但薙切薊不會!因為這個男人名字叫漢尼拔.克萊特,是個典型的紳士,充滿智慧,享受美食,並且對生活擁有極高的品味。在美國是一位名氣耀眼的心理學者同時也是一位知名的廚師。因為他沒有自己的餐廳所以沒有登上GO的世界名廚榜,但是美國上流社會的人們還是都以能出席他親手操辦的私人宴會為榮。
薙切薊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有多麽危險,據說為了追求菜品的極致,把獲取食材的目標鎖定到自己的同類身上。現在看到那個男人對自己微笑,薙切薊的心底拔涼拔涼的,擔心他會不會特地為自己設計了一道料理,食材就是自己身上的某個部位或者器官。
“哎呀,看來今天的運氣是用完了,都坐了這麽久魚就是不上鉤,算了!”棧橋末端的老者懊惱的放下手裡的魚竿轉身走來,要是江雲楓也在這裡肯定一眼就認出來這老頭就是在遠月學園月饗祭第一天在自己攤位前喝了一碗胡辣湯的那位。
“哦,薊你來了,過來坐吧。”老者招呼薙切薊來到小路邊的涼亭裡坐下,漢尼拔也端著三盤精致到有點過分的烤魚擺到木桌上。
“薊,你一路從日本趕到這裡應該還沒吃飯吧,我們邊吃邊說。”老者招呼完薙切薊自己開始不斷稱讚漢尼拔的料理手藝了得。漢尼拔謙虛的回應說自己比起老先生來還差四萬八千裡,薙切薊卻覺得這頓飯味同嚼蠟。
放下刀叉拿起桌邊的餐巾擦拭嘴角,老者醞釀一下後說“薊,對於你在遠月的作為說實話讓我感到失望,不過我不打算責備你,畢竟你也是遠月培養出來的精英又是薙切一門的女婿,有些事不好拿捏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你的進度已經影響到我整個的計劃的推進。所以,這次叫你回來是打算讓你去歐洲,所有有關遠月的事宜全部交給漢尼拔去處理。。。。”
兩人一起離開涼亭,並排沿著林間小路走到盡頭然後相互對視。漢尼拔率先伸出右手很有紳士風度的說“薙切先生祝您一切順利。”
薙切薊握住他的手冷冷的說“我警告你,別在遠月做出什麽不應該做的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說完手上突然加力狠狠的捏一下,然後甩手轉身離開。漢尼拔眼角一抽臉上的微笑變得有些猙獰,不過很快恢復正常優雅的從條紋西裝上衣口袋裡取出絲綢手絹,細心的擦拭自己的右手,然後將手絹扔掉若無其事的說“那些不安定的因素現在都在哪裡?”
小樹林裡走出一位穿著T恤和牛仔褲的年輕人,棒球帽下的神色囂張而瘋狂。年輕人回答“他們現在在俄羅斯,先生恕我直言,我們有必要在乎那幾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嗎?”
“薙切薊雖然是個廢物,但好歹有幾分本事,能夠破壞他計劃的人我們都要慎重對待。尤其是那個叫江雲楓的小子,情報上顯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背後搗的鬼。俄羅斯不是我們的地盤無從下手。對了,他們下一站是什麽地方。”
年輕人思索一下回答“南美洲,巴西和阿根廷兩個國家為主。”
“那你趕緊去當地布置一下, 會一會那個江雲楓,如果他實力不濟~你知道該怎麽做。”
“那要是他贏了我呢?”年輕人接著追問。
漢尼拔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年輕人隨即反應過來點點頭後便消失在小樹林裡。漢尼拔這才從上衣兜裡取出自己的錢包,展開裡面赫然有一張薙切繪裡奈的近照,手指輕撫著照片漢尼拔嘴角露出獰笑“真美呀,小喵咪~”
視線回到克裡姆林宮的廚房,經過雞胸肉泥兩次漂淨後江雲楓端起整鍋高湯慢慢傾倒,幸平創真拿著一個鋪有很多層紗布的漏杓接住江雲楓倒出的高湯。漏杓下過濾出來的高湯不帶一點油花和雜漬,清澈透亮因為吊湯的時候用了金華火腿,所以高湯帶有一點淡淡的茶色,過濾完後真的像一桶白開水。
江雲楓找來一個大瓷碗,把幸平創真汆燙過又擠乾水分的白菜心整齊的碼放在碗底,舀起‘開水’沒過菜心再扯過一張保鮮膜將大瓷碗密封,送進蒸箱讓高湯裡面的滋味滲入白菜心。
玉指觸摸蒸爛的火腿,溫度已經不再燙手。薙切繪裡奈知道自己精心準備的料理一半已經完成,廚刀沿著火腿上被切開的縫隙插入小心的撬動,整條火腿微微顫抖後就一分為二,露出了十幾顆鑲嵌在火腿酒紅色肉裡的潔白豆腐球。
薙切繪裡奈欣喜的把一顆顆細嫩的豆腐球從凹槽裡取出,放到餐盤上自己專門用南瓜雕刻出來的托架上。田所惠看那一整條金華火腿問“繪裡奈小姐,這條火腿怎麽辦?”
“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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