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是為秋末,也意為秋後。
雍之一地,周聽佔天幽聯北原六族與北疆穆顯爭鋒於平郡、威南;三十六國共推蕭天佐為元帥,統領三十六國聯軍攻伐西疆;東荒十大寇屢屢作亂,通天四盜也常常出沒,使得鎮守東疆的東疆水軍焦頭爛額;而南疆一地,楚毅獨守四方,力壓南嶺蠻族之後更是招兵買馬,訓練士卒,欲圖大事。
四方邊疆皆亂或蠢蠢欲動,中原一地,梟雄曹操雄才偉略,布將施兵,勢力似已滲透天兗一地。
而天雍城皇宮之中,年輕的安帝還整日吃喝玩樂,或是因為縱欲過度,身體變得異常虛弱。
盧植為天下名士,更是如今風雲人物劉備、公孫瓚的老師,名氣一度漲到大儒的層次,就算王露想要除掉盧植這個眼中釘,也要好好謀算一番了。
天下將亂,雍已病入膏肓,盧植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得知明日將要處決對大雍立下赫赫戰功的王&林和王秋二人後,便不顧好友陳宣的勸告,單獨一人進宮面聖。
守衛天雍城的一共有十軍之兵銳,共三十余萬人馬,且皆是能征善戰者,早些年被王&林帶了一部分南下,而數月前,穆顯又帶了數軍北上抵擋周聽,如今皇城禁軍也還有二十余萬人。
這二十余萬人中,駐於城外的士兵十數萬,禁軍五萬,龍衛三萬二千。然除去龍衛指揮權在於銀甲千軍手中之外,其余禁軍被王家掌控,城外士兵也被其他大族所掌控。
盧植被宣入宮之後,心中悲愴莫明,面見面色蒼白如紙的安帝,雙目含淚,一拜到底,高呼萬歲。
“愛卿急欲見朕,不知有何重事?”安帝淡淡開口,邊側漂亮宮女咬著嘴唇為安帝捏著肩膀。
“南疆楚毅擁兵自重,連破蠻人,驅逐士族,大敗郝刺史,已經處於半獨立狀態;西疆之兵有血氣之勇,有猛將之率,卻無相應報酬,使人心寒;中原天兗曹孟德已成氣候;北原與東荒虎視眈眈,大雍危在旦夕,還請陛下……”盧植泣不成聲,正欲再稟。
“休得胡言!”卻見安帝一聲厲喝,道,“我大雍十數天州之地,萬人之敵不下百人,衝鋒驍將列過千員,百萬精兵整戈待戰,豈是如你怕得這般不堪?!”
盧植一怔,什麽時候,安帝也去關注這些情況了?不過盧植潛意識認為,如今大雍雖已病入膏肓,卻還未到絕路,天下之人,還是知道正統為雍,若安帝重新立法,整治朝綱,再發兵征討叛亂,未必不能重開盛世,成就不世之功,流芳百世。
盧植又要說話,卻見安帝冷聲斥道:“更何況,朕有天雍神劍在手,兼四十九條龍氣護身,為天命之子……咳咳……”
說到激動處,身體越發糟糕的安帝呼吸急促,咳嗽起來。
唉~
盧植心中歎氣,天雍神劍的確是天地間第一神劍,為十八神器之首,但也不是你想使用就使用的,至於四十九條龍氣,已去三條尚且不知。
一北,一中,一南。
想訖,盧植不再與安帝爭論雍之現狀,他也擔心安帝一怒之下將他拿下,那他的價值就沒了,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他還想讓大雍重新振作。
“陛下,天荒王&林、王秋守衛邊疆多年,勞苦功高,十年來一直站在抗蠻第一線,雖有過,但罪不至死,望陛下看在二人一直以來對我大雍忠心耿耿,饒二人一命。”
安帝微一皺眉,道:“君無戲言,況且王&林二人不聽君命,自作主張,錯過滅蠻時機,其罪當誅。”
盧植心中又是一陣悲愴,拜道:“陛下~請三思啊。”
安帝有些不耐煩起來,揮了揮手:“愛卿退下吧,朕有些疲倦了。”
盧植退出皇宮,站在寬敞的校場上,默然無言,他又想起了叫曹孟德的青年。
這會,卻見一個身材挺拔,身著銀甲的男子行到盧植身側道:“子乾,萬事強求不得,我等只須盡力,成與不成何必執著?”
“將軍不知,若是讓我親眼目睹大雍被別人所滅,那我寧願先一步消失。”
銀甲千軍一怔,看著盧植,心中閃過一抹莫明,他的所做所為,不知,是對是錯。
不過,不管怎樣,誰都不能傷安帝一絲汗毛!想到這,銀甲千軍眼中閃過一抹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