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城的北城門下,兩軍陣前旗幟招展,中間兩員猛將酣戰淋漓,往回交鋒,一將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將軍,面容陽剛冷厲,使一柄長刀,刀鋒顯暗紅色,殺氣騰騰,另一將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將軍,面容俊俏帥氣,使一杆長槍,槍起時鳳鳴響,霸氣側漏。
兩馬交錯,刀槍並起,甘寧與孫策抖擻精神,你來我往,於兩軍前連鬥三四十合,不分勝敗。
荒土地上塵埃四起,甘寧與孫策皆是神色凝重的揮舞著武器,將畢身絕學施展開來,時而暗紅刀鋒斬落,時而又是鳳鳴槍影旋飛。
“呀啊!!我今日誓斬你!!”孫策忽的大聲朝甘寧嘶吼,霸王鳳凰槍槍影連連,刺向甘寧,一掃初初你攻我守,你來我往之勢,卻是全力進攻,欲要刺甘寧於馬下。
那如驚雷般的聲音震了甘寧一瞬間,便見鳳凰槍影連連,不敢怠慢,一揚分江斷浪刀,展開守勢,刀鋒閃動間如一道光罩呈現,滴水不漏,一連將孫策霸道的鳳凰槍影隔擋在外。
“難怪能與天兗文俶,西涼馬超並稱於世,原來有點本事!”甘寧硬接了孫策霸氣絕倫的一套連環槍,也有些吃力,一刀截著孫策的霸王鳳凰槍,朝孫策沉聲說話的同時暗暗調動著體內被震得繚亂的元氣。
“文次騫有何本事與我並稱?不過是前番濕林於張頜槍下逃得生天罷了!看我今日便斬南疆大將,以證我孫策之名!”孫策絲毫不將文鴦放在眼中,一提元氣,一抖槍花,就要再戰。
“大言不慚!”饒是甘寧,也是氣極,分江斷浪刀一震,暗紅刀鋒呈現,朝著孫策橫劈豎斬,斜砍撩劃,每一刀都著呼呼的風雷聲,刀刀致命,勢要將孫策斬成兩斷!
“喝啊!!”孫策連連爆喝,沉重的的霸王鳳凰槍在孫策手中即可輕盈靈動的刺挑,又能沉重如棍般砸打,卻是毫不退讓,挺槍便與甘寧廝鬥起來。
兩人又戰三十合,毫無破綻。
見皆拿不下對手,便各自硬接一招,退歸本陣,副將連忙射住陣角,雙方留下狠話,各自退卻。
甘寧退回新安城內,安頓住兵馬,招來賈詡說道:“李衝即知我名,還敢犯險,卻是江東孫堅長子孫策在其軍中,我於通天江時曾聽聞這孫伯符天生神力,幼年得荒古神兵霸王鳳凰槍,霸道絕倫,打遍江東無一敵手,今日一見,方知真假,真乃我之敵手也!”
“此戰乾系重大,當以穩妥為主,主公隻令我二人扼守新安,抵住郝行之軍,我等便待朱休穆援軍到,一心守住城池,只等主公攻破中山城,如何?”
“郝行兵馬十萬,然而李衝部久鎮北武,未經戰事,孫統部乃為水軍,不習陸戰,甘將軍何懼之有?若某看來,今夜當可襲營!先定李衝,滅其威風,斬其士氣,待郝行至時,士氣全無,一戰可定爾。”賈詡摸著頷下山羊胡,笑咪咪的說道。
“李衝遠來初至,營寨未造堅固,加上午時之戰,將士疲憊,豈不多加防范?”甘寧問道。
“呵呵呵……將軍豈不聞,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虛虛實實,不可解也?李衝久經沙場,豈會不知,而將軍若去襲,卻是反其道而為之。”賈詡笑道。
甘寧看著賈詡如狐狸般詭異的笑容,點點頭應道:“我隻領三千錦帆騎去劫營,文和你謹守城池,切莫有失。”
賈詡神色微正道:“將軍盡管放心。”
時至五更,夜魅無星,一切似乎都沉睡了下去,
而正所謂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甘寧及麾下本部三千余錦帆騎,自歸城後便少歇,盡皆飽食,於夜間人銜枚,馬裹蹄,頭盔插一支銀翎為號,悄悄出了東門,摸向了李衝大營。
自古以為安營扎寨,攻守城池便是將領的基本功,李衝雖然在天武十虎將中表現平平,但久經沙場,也是練了一身好本領。
當時馬蹄聲忽的一震,睡夢中的李衝便翻身而起,隨手整了整有些繚亂的鎧甲,摸了把樸刀在手,匆匆出了大帳,呼喊左右守門親衛道:“敵襲,速去通知諸部兵馬準備迎敵!”
左右得令,不敢怠慢,匆匆而去。
然而,始終李衝還是過於妄然自大了,他潛意識認為甘寧得楚毅信任鎮守重地, 不敢輕易出城,沒想到甘寧果敢,賈詡又是鬼謀之才,當夜不僅出了城,還直接殺過北營門,直往中軍大帳而來。
亂軍之中,甘寧手提橫江鐵索與分江斷浪刀,來回廝殺,方圓三丈內無人敢近,於營中橫衝直撞,直殺到中軍大帳來。
三千余錦帆騎也是手提斬馬刀,飛馬衝鋒,往來踐踏,追著甘寧的腳步殺往中軍來。
甘寧也是清楚的知道,這次劫營雖然出其不意破入營中,但一沒帶火種燒營,二沒接應之兵,若想要取勝,無非是斬殺李衝,待敵潰散時咬住追殺即可!
暗夜中廝殺聲不斷響起,或有道道銀翎閃過,瞬間便衝突到中軍大帳中來,收索執刀的甘寧飛馬尋見被百余親衛護住的李衝,便帶了十數騎,要來殺李衝。
李衝瞧得甘寧勇猛,不敢交鋒,連忙訊問左右:“孫小將軍何在?”
“我等皆未曾看見。”眾人皆別揺頭。
營分東南西北中五軍,北軍被甘寧急襲已散,東西南三軍遲遲未至,而中軍已經有潰敗之勢,其中甘寧更是執刀跨馬,要來殺自己,李衝皺眉思忖片刻,吩咐左右道:“命令全軍往南撤退!”
而這時,甘寧已經身如浴血,猶如戰神在世,他撕開層層人群,殺出一條血路,見得李衝,豪情萬丈,哈哈大笑道:“李衝!我一笑你不識時務,二笑你不惜賤命,三笑你妄號虎將!休走!”
“你叫本將休走就休走,那本將不要面子的?告辭!”李衝不屑一顧,帶了親衛毫不拖泥帶水,直接向甘寧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