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棲轉悠了一圈:“也不知道防禦陣法能不能擋住這些東西。”
他的陣法一直抵擋的都是有實體的東西,像剛剛那群毫無生氣的紙人,他也不知道他們的咒術對其有沒有作用。
“既然是紙人,應該怕火吧?”敖瀧走到桌邊坐下,看著桌上燈盞內快要滅掉的火苗出神。
“可這畢竟是幽冥鬼域的東西,我們能隨便燒嗎?”白小乙有些糾結,她們來這兒打擾,本就很麻煩幽冽了,再胡亂燒了他幽冥鬼域的東西的話……是不是不太禮貌?
敖塵看著她們居然在糾結這種問題,頓時覺得無語:“我們是被它們找上的,就算動手,理虧的也是那些紙人啊!”
白小乙眼前一亮:“有道理。”
敖塵被這寒氣凍的有些哆嗦,想到床邊坐坐,經過窗戶的時候,窗外的影子卻將她嚇了一跳。
手抖不已的指著那密密麻麻的人影道:“你們看!那是不是剛才的紙人啊!”
幾人順著敖塵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無數的人影緊緊貼著窗外,似乎在打量殿內的她們。
這種如甕中捉鱉的感覺讓幾人感到十分的不爽,白小乙也不管什麽禮貌不禮貌了,衝著它們的方向直接引了一道雷電下來。
只是,雖然是擊中了,但殿內的寒氣依舊沒有消減的跡象。
白小乙皺眉,打不死?
正好,她可以往死裡打!
誰知,就在這時,衝凝帶著一堆鬼族闖了進來,神色焦急道:“快跟我去鬼王殿大殿,情況有些不對勁!
“你說的是外面那些紙人?”白小乙問道。
衝凝咬牙:“來不及解釋了!快跟我走!”
見他如此,白小乙幾人也不好多問什麽,跟在衝凝後面便出了鬼王殿東。一路上都是那奇怪的紙人,數量多到幾乎包圍了整個鬼王殿。好在他們身邊有鬼族跟著,它們似乎對鬼族很是忌憚,根本不敢靠近。
鬼王殿大殿內,所有鬼族都在場。幽冽坐於王座之上,臉色凝重。
這神情,像極了之前他看孽鏡台的神情。
果然是出事了嗎?
衝凝向著王座的方向行了禮,大聲道:“殿下,人已帶到。”
“知道了。”幽冽擺了擺手,聲音依舊是那樣的蒼老,“各位,對不住了。難得來我這幽冥鬼域一次,居然就讓你們碰上這種情況,真是慚愧。”
木青棲上前一步問道:“敢問鬼王殿下,這是怎麽了?為何鬼王殿外會有那麽多紙人?”
幽冽長長的歎了口氣:“這是有人想要收走我幽冥鬼域的魂魄啊!”
“收走幽冥鬼域的魂魄?”白小乙不理解,這魂魄來到幽冥鬼域都是奔著轉世投胎來的,若是有人要收,它們也不願意跟著走吧?
“是的,只不過他收走的,都是那些怨氣重到不能轉世的厲鬼。”提起那人時,幽冽的神情是明顯的抗拒,“他每次到來,幽冥鬼域內都會像現在這樣充滿了紙人,就好像這些紙人就是他的軍隊,將我們團團包圍。”
“沒試過驅逐紙人嗎?”經過剛剛的嘗試,白小乙知道紙人打不死,但驅逐的話,應該是做得到的。
幽冽畢竟是幽冥鬼域的主人,什麽人能呆在這裡,什麽人不能呆在這裡,他應該是有這個篩選權利的。
“沒用的,驅逐一波之後,下一波只會更多。”幽冽苦惱道,“好在他只在入夜之後才會出現,所以我才會讓衝凝告訴幽冥鬼域中的人,入夜之後不能外出。”
看見了,一定會引起恐慌。
所以,那就乾脆讓他們看不見好了。
白小乙看得出來,這種看似掩耳盜鈴的方法,實屬是無奈之舉。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木青棲幾乎能確定,那不是千界中的人。
“告訴你們也沒用,會死的。”幽冽搖搖頭,語氣是難得的堅定。
見他這樣,木青棲也知道,估計是問不出什麽來了。但他很在意,到底是什麽人,能讓幽冽這樣一個堂堂的幽冥鬼王忌憚到對那人的行動采取默不作聲的妥協?
而且,這種情況竟然還是在千萬年前就開始出現的。
“厲鬼被那人收走之後,豈不是會很麻煩?”敖塵摸著下巴,“那些魂魄本該在幽冥鬼域贖罪,就這麽被人帶出幽冥鬼域……”
“我自然知道,但實力的差距,讓我無能為力。”幽冽也很絕望啊,但這種毫無反擊之力的事,他能怎麽辦?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木青棲道。
幽冽無奈,我找不到你啊!
“厲鬼絕不能繼續被那個壞蛋帶出幽冥鬼域了。”敖塵氣鼓鼓道,之前她被那些紙人嚇得不輕,正好沒地方發泄,“我們這裡這麽多人,還趕不上他一個人的實力嗎?”
“這……”幽冽有些猶豫,似乎沒想過敖塵她們會選擇幫助他。
“厲鬼何在?”敖瀧直接問道。
“它們都在幽冥鬼域西,惡鬼域。”幽冽下意識的回道。
“你身為鬼王,留下來掌控大局,衝凝你給我們帶路。”白小乙走在前面,她和戰離都有些興奮,莫名的興奮。
對於越是強大的對手,戰勝他之後的快感,才越強烈!
衝凝見幽冽沒有什麽反對的意見,便領著他們離開了鬼王殿。
殿外,紙人們密密麻麻的排著,在他們走出鬼王殿的一瞬間,居然齊齊的轉身,盯著他們的方向看。
敖塵來氣了,一把火將視線所及之處的紙人統統燒掉,心裡才算是舒坦一些。
這些紙人,就知道嚇唬她!
而在幽冽所說的惡鬼域,果然有一名男子背對著他們,手上握著一條鎖鏈,鎖鏈的另一頭拴著好幾個魂魄。
這就是幽冽不肯說出姓名的那個人了吧。
“你們是誰?幽冽那家夥沒告訴你們,不要來打擾本王嗎?”男子雖然沒回頭,但他的語氣十分的不悅。
白小乙忽然愣住了,他自稱本王?
記憶之中的幽冽一直是自稱本王,可剛剛鬼王殿中的幽冽卻沒有這個習慣。
是她的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