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塵將手放在牆上,探頭出去看下面的情況。
下面的士兵明顯不是咒術師,卻有著同咒術師差不多的傷害。
他們的身體強度已經遠遠高於正常人,他們的武器只是普通的刀,防具只是普通的盾,卻能打出不亞於咒術師的傷害,並且他們的抗擊打能力明顯高於咒術師!
這是什麽情況?
敖塵第一次看見這樣廝殺的場面,當城樓上一名咒術師倒在她面前時,她才猛然回神。
看著眼前似乎靈力損耗過度的人,敖塵蹲下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經虛弱的幾不可察。
這些人都不要命的嗎?
一名咒術師的倒下,立即引來了城樓上其他人的注意,而讓他們在意的卻不只是那倒下的咒術師,他們更在意的,是仿佛忽然間出現在這裡的敖塵。
“你是什麽人!”帶兵的將領喝道。
凰燁小聲提醒:“別說真名!”
在他們的眼裡,蹲在地上的紅衣少女有著驚世的美貌,眉目似火張揚,一頭如瀑長發散落在身後,衣袖隨著城樓高處的風翩翩舞動,聽到將軍的問話後,少女皺了皺眉,回道:“我叫火月塵。”
凰燁說的有道理,龍王家的孩子都姓敖,可不能說真名。
至於為什麽說這個名字……反正現在不是還沒有火家嗎?
“你是什麽時候來的這裡?”將軍看向敖塵的目光裡是徹底的探究,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卻能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登上城樓,絕對不簡單。
更重要的是,他探知不出她的修為。
這隻可能是兩種情況,要麽是她真的沒有一絲修為,要麽……她的修為已經凌駕於他之上。
不論是哪種情況,若她是敵國的人,他葉祁都絕不會留她活口!
“我嗎?就剛剛咯。”敖塵感覺到了葉祁泄露出的殺意,可他一個連神級都沒達到的人,能對她有什麽威脅?
“你來此有何目的!”
敖塵覺得,如果她說她就是來看打仗玩的話,他絕對不會信。
可她的目的就是這麽單純善良啊!
見敖塵半天不說話,葉祁叫來了一隊士兵。敖塵看到這架勢,警惕的往後退了退,問道:“你這是要抓我?”
“特殊時期,冒犯之處還請見諒,在沒查明你身份的情況下,我有義務扣押你。”葉祁的臉上是冷硬的表情,他不允許軍中再出問題。
敖塵想了想,若是她這時候被抓走,估計是這輩子都沒辦法名正言順的出來了。
查明身份?她一個來自千萬年後的龍女,怎麽讓他查明身份?
不行不行,想她敖塵一世英名,怎麽能斷在這裡?
“大人,若我說我能夠幫你打贏這次的戰爭,你是不是就能放我走了?”
敖塵用最快的速度分析了戰局,此處易攻不易守,只是因為事發突然才被動的選擇防守。可既然這裡不適合防守,那就乾脆攻出去。
“你把戰場當什麽了?如果這場仗那麽好打,我軍還用得著折損如此多的將士嗎!”
“虧你還是久經沙場的將軍,在不利於你軍作戰的地方強行打仗,不折損將士就出鬼了。”敖塵才不管葉祁的語氣有多嚇人,一口氣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你們難道除了上面這幾個木屬性的咒術師以外,就沒有別的靈力屬性的咒術師了嗎?敵軍千裡迢迢跑來你們國家的邊境打仗,糧草什麽的肯定來不及補給,若你派出一小隊火屬性的咒術師繞後一燒,不就解了你們燃眉之急嗎?”
聽敖塵說前半句的時候,葉祁是想罵人的。可直到敖塵說完,他才如夢初醒。
這麽簡單的道理,他怎麽就沒想到!
當初帝都就是擔心有朝一日邊城會被偷襲,所以駐守在邊城的咒術師們五種靈力屬性都分布的很平均。
火屬性的咒術師他當然有!
只是東輝國突然的大兵壓境以及城內傳送陣發的失效讓他一下子慌了神,與帝都仿佛失了聯系的恐慌感讓他下意識的選擇了防守!
他這三天都在想什麽!真是……白白讓那些將士送了性命啊!
“來人!傳令下去,就按這位姑娘說的辦!”
“遵命!”
看著準備抓她的士兵都退下去,敖塵調皮一笑,問道:“怎麽樣?我現在自由了吧?”
“你還是不能走。”葉祁攔住敖塵的去路,“這場仗還沒結束,結果如何尚未可知。”
敖塵擺擺手:“行了行了我懂你意思了,打完了我才能走是不是?”
“不,是打贏。若這次戰敗,雪輝國勢必會失守,到時國破,你也無處可去,”
敖塵翻了個白眼,她也沒說她是他們雪輝國的人啊。
“行吧,我就留在這兒,你不嫌我礙事的話,我就天天呆在這裡,你開心了吧?”
葉祁竟煞有介事的點了頭,吩咐士兵給她端了把椅子來。
坐在藤椅上,敖塵總算覺得這將軍還算是有點人性。
“你真的打算幫他們打勝仗?”凰燁問道。
敖塵很不優雅的翹著二郎腿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我也是第一次來到千萬年前, 這個時候打仗好不方便啊,明明你動動手指就能打贏的東西,他們居然打成這樣。”凰燁怎舌,原來這就是下界的日常啊……
“我當然知道動動手指就能打贏,可我要是出手,他們會怎麽想?龍神降臨?”敖塵可不想暴露身份,打仗這方面她也是第一次接觸到,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葉祁安排的偷襲小隊在當天晚間出發,敵方絲毫沒有防備。前三日凌辱般的進攻讓他們覺得勝券在握,雪輝國就像砧板上的熟肉,再也跑不掉了。
誰也沒想到,他們竟然當晚就被雪輝國的人燒掉了一大半的糧草!
軍心大亂,東輝國的軍營裡亂成一團。
精神緊繃了三日的雪輝國士兵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城樓上的咒術師們也有了恢復靈力的時間。
敖塵坐在葉祁身邊,吃著士兵遞過來的瓜子,喝著士兵遞過來的水,過的簡直太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