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厲大陸,東輝國。
敖瀧順著周圍留下的靈力跡象,找到了正要出東輝國帝都的白千葉。
見到敖瀧,白千葉非但沒有半分吃驚與疑惑,反而似笑非笑的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
敖瀧的瞳孔猛地縮緊,海神像!
最關鍵的是,他在這海神像裡面,感到了白小乙的氣息!
“你對她做了什麽!”敖瀧伸手去搶海神像,卻被白千葉一把收回。
白千葉的目光渙散,嘴裡喃喃念叨:“你和他們一樣,都想要我的海神像……你和他們一樣,,都想要我的海神像……”
敖瀧皺眉,這分明是個女子的聲音!可白千葉怎麽看都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啊!
他被附體了?
以敖瀧的修為,竟然看不出附體於白千葉的是什麽人。
難道這人比他的修為更高?
還有,什麽叫“她的海神像”?她是哪一任的海神嗎?或者說……有哪一任的海神是女的嗎?
敖瀧十分確定,千萬年來,海神之位一直是男人繼承。
那麽,何來“她的海神像”之說?
“你是誰?”敖瀧警惕道。
現在白小乙在她手裡,他不得不小心。
“我是誰?”白千葉恍惚的抬頭,一雙碧綠的眼眸裡寫滿空洞,“對啊,我是誰?”
綠瞳?
敖瀧想了想,千界之中有哪個部族是綠瞳的嗎?
現存的部族之中應該是沒有的,在他的印象裡,也只有已經滅族的精靈族擁有這樣的綠瞳。
可精靈族已經滅族了啊!
慢著……敖瀧猛然想起這是在千萬年前,仔細算算,這時候的精靈族還是存在的!
她一個精靈,是怎麽從靈覓之界來的蒼厲大陸?而且,還附在了白千葉的身上?
為什麽她要說海神像是她的?是誰想要搶海神像?
對於精靈族,敖瀧的了解並不是很多,只知道他們偏居千界一隅,是與世無爭的和平部族。正因如此,他們的滅族是敖瀧一直想不通的事,這樣一個不問世事的部族,怎麽就被滅了族呢?
現在附身於白千葉的精靈,顯然有些神智不清。她將白小乙困在海神像內,又是出於什麽原因?
敖瀧抿著唇,不管她有天大的理由,敢對白小乙下手,他敖瀧就絕不會放過!
白千葉感覺到了敖瀧明顯的殺氣,咧嘴冷笑:“你和他們一樣,想要搶走我的海神像。”
想要搶走她海神像的人,都得死!
被困於海神像內的白小乙感到了熟悉的氣息,知道那是敖瀧來了。
戰離不在乎道:“你激動什麽?精靈族是千界之中唯一不使用咒術的部族,他們的精靈密法古老而強大,敖瀧對上她,結果如何還不一定呢。”
“精靈密法?那是什麽?”
“就像我們一直修煉學習的是咒術,記載於咒術秘錄之中,而他們精靈族所修習的,就是精靈密法。”戰離道,“據說是借助元素之力,不過具體如何,我也沒親眼見過。”
元素之力?聽上去確實和咒術不一樣。
方才她初見白千葉時,就覺得這人有些不對勁。沒等她想明白哪裡不對勁時,她就已經被收進了海神像內。
幾乎是瞬息之間就完成了這個動作,絕不是白千葉這個上神境界的人能辦得到的。
雖然白小乙不願意承認,但這個精靈確實比她想象的難纏。她被抓進海神像已經好一會兒了,她都無法從這裡面逃出。
海神像內部被設置了千奇百怪的陣法,幾乎都是白小乙從沒見過的。
“這是精靈族內特有的陣法,你若是能夠破解,在陣法上的造詣,你將得到一日千裡的進步。”這是戰離之前說過的話。
衝著這句話,白小乙還非要解開這些陣法不可了!
所以她根本不急著出去。
反正呆在這裡面,對她來說也沒什麽損失,頂多是活動范圍受限罷了。
只是敖瀧不知道她想留在這裡啊……她現在也沒辦法和外面的敖瀧聯系上,不然肯定會阻止敖瀧和那個精靈動手的。
不過,她明明記得,先前這敖瀧不是去了靈界幫忙嗎?怎麽這時候回來了?還是一個人回來?
難道靈界那邊出了什麽事,以至於敖瀧選擇回來找幫手?
不行,她要快點出去!
戰離看出她的急躁,不滿道:“只有解開這些陣法你才能出去,與其擔心別人,還不如關心關心你自己的處境。”
白小乙也知道當下最要緊的還是破解這些奇奇怪怪的陣法,雖然有不破解陣法就能出去的辦法,但白小乙認為,這辦法的希望太渺茫。
這辦法,就是讓精靈主動放她出去。
與其指望那個神志不太清醒的精靈放她出去,還不如指望她自己能夠破解陣法。
對於陣法,其實也和靈力一樣,講究一個相生相克。
破陣的方法不難,只看她能否發現。
戰離在戰神神格內盤腿而坐,顯得有些無聊。
這些陣法他倒是知道怎麽解,但他並沒有告訴白小乙的打算。他要讓白小乙自己解開,而不是從他這裡不勞而獲的得到破解之法。
相信白小乙自己也是這樣希望的。
只有靠自己, 才能得到成長。一直受他人的保護,哪怕是最親密的人,對於白小乙來說,也不是什麽好方法。
不過,這精靈的出現,倒是很讓他在意。
精靈族被滅族就是一百年後的事情,此時在蒼厲大陸出現了一隻精靈,難道這精靈族被滅族和蒼厲大陸有什麽關系嗎?
可靈覓之界怎麽說也是上界,雖然偏了點,但也不至於和隔了這麽遠的蒼厲大陸這樣一個下界扯上關系吧?
況且這精靈似乎對於海神像尤其的重視,一直將它抱在懷裡,嘴上總是念叨著有人要搶她的海神像。
這又是什麽情況?
戰離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似乎來了這千萬年前,之前沒注意到的事情,一個接一個的擺在他們面前。
時間只在一個節點出現過問題,那就是明玄碧繼任狐帝的那天。或許,到了那一天,所有的問題都能得到一個解釋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