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可恥的偷盜者,該被鬼道孽鏡台判以極惡,丟入地獄受苦。
幾乎是同時,狐狸和破嬈對白小乙道:“小乙,他們都是該殺之人。”
雖然不清楚這三人與九尾狐族有什麽仇怨,但他們對白小乙自己已經構成了生命威脅,就算是為自己,她也會全力而戰。
九華流光是一種限制能力的封印大陣,處於陣中的人無法調動靈力,也無法吸納靈氣,反而會被陣法不斷吸走自身靈力,與幽冽當初困住敖蓮的陣法很像,卻比它殘忍霸道的多。
簡單來說,這是一個殺陣。
單純的封印術是不會不斷吸走人的靈力的,而九華流光不僅會,而且是一直吸到陣內沒有一絲靈力的時候。
那時,陣內的咒術師早已氣竭身亡。
白小乙單手支撐著自己,卻仍顯得十分費力。
兩名少年要維持九華流光,並不能走開。另一名便走到白小乙面前,抬手伸到白小乙眼前,華麗奪目的九道光芒在他手中縈繞,一把精美尖利的匕首便被他握在掌中。
將它抵入白小乙的脖頸,一道細細的血跡沿著匕首滑落。
這些大祭司都喜歡拿東西抵著別人脖子嗎?白羽醉當初是這樣對她,這人如今也是。
白小乙頓時覺得好笑,低低地笑出聲來。
少年沒有理會她,只是將匕首全部刺入她的咽喉。
匕首雖短,整根沒入後還是將白小乙的脖頸貫穿。鮮血不斷從插入處湧出,將她一身白衣染的腥紅。
看著倒在地上毫無生氣的白小乙,少年嘖嘖歎道:“白羽醉那家夥也太不爭氣了,竟然被這樣沒用的人弄碎了神格。”
處於龍息界內的三人在少年拿匕首刺入白小乙脖頸時便想出來幫忙,但卻發現龍息界與外界連接的通道已經被白小乙封住。
敖瀧急的不斷衝撞封印,卻無濟於事。
若他還保留著墮魔前的修為,打破這種封印輕而易舉,可他畢竟失去了一大半的修為,竟然拿白小乙這個半神的封印毫無辦法。
洛壹心裡滿是愧疚,她與此事毫無關系,可他竟然牽連著她丟了性命。
一拳砸在封印咒文上,洛壹暗自發誓,一定要殺了這三人。
直到白小乙被匕首貫穿時,敖瀧和洛壹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已經停了。
死了?
怎麽可能!那可是經過戰神神格改造過的神體,就算是這種致命傷也不該一擊斃命啊!
狐狸忽然開口:“在九華流光內,不存在什麽神體凡體。”
九華流光到底有什麽作用,只有九尾狐族才知道,各種咒術典籍都對它記錄甚少。
聽了狐狸的話,敖瀧一把揪起他,質問道:“你什麽意思?”
用尾巴松開敖瀧的手,狐狸難得的冷漠道:“九華流光雖然是封印術,卻被列為我九尾狐族的禁術,你說呢?”
敖瀧有些失魂,不斷道:“不可能……不可能……”
然而,就在白小乙身體上方,那枚狐狸親手放入的神格已經浮現,靜靜的停在半空。
只有神隕落,神格才會離體。
敖瀧失聲道:“不……”
在結界外的青姬卻沒有什麽反應,她與白小乙是建立了認主的聯系的,若白小乙真的死了,這種聯系也就斷了,可青姬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聯系的存在。
白小乙還好好的活著,雖然她的身體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但這聯系甚至比之前還要強烈。
青姬忽然慌張的驚呼:“我……我好像要晉級了!”
破嬈聞聲看去,青姬腳下已經升起瑞獸圖騰,天地法則瞬間降臨,蒼穹之上,無數靈獸虛影奔騰而過,帶著浩渺無垠的氣勢,與天地法則一起,將青姬圍在中間。
一隻雪白巨獸,腳踏五彩祥雲,毛發隨風舞動,從天邊踏步,直到青姬面前。它微微俯首,乖順的讓青姬撫摸它驕傲的頭顱,輕吟一聲化作虛無。
青姬的身邊祥瑞之光大作,她的身形瞬間變的高大威猛,破嬈就那麽看著原本一個妙齡少女模樣的人化作獸形,再慢慢變化成剛剛的巨獸模樣。
額頭長出獨角,青姬再次出現時,已經變成了瑞獸白澤的模樣。
破嬈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傳說中的神獸,沒想到白小乙竟然會有這等好運氣,能夠擁有一隻白澤。
青姬的修為一下突破百萬年,直接晉級神獸,這是誰也沒想到的。
敖瀧他們自然也看到了,心中疑惑不斷擴大。
青姬不可能無緣無故自己多了這百萬年的修為,難道白小乙沒死?
可是她的身體……
與敖瀧他們同樣驚訝的還有那三位大祭司,少年走上前想要確認白小乙的情況,卻忽然聽見一道悅耳的女聲。
“我之所以是半神狀態,不是因為我吸收不了全部的戰神神格,而是我不想。我不想被殺意左右,不想成為冰冷的兵器。”屬於白小乙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敖瀧和洛壹都止不住的激動。
她真的沒死!
白小乙頓了頓,繼續道:“但若是被你們這種人殺死,那還不如將自己交給戰神神格。被殺意左右又如何,變成隻知殺戮的兵器又如何,都好過被你們殺死。”
少年伸手要去探白小乙脈搏的手因為這幾句話而僵在原地,眼前的明明還是一具身體,可為何他聽到了白小乙的聲音!
她的神格都已經離體了,怎麽可能沒死!!
對,神格。
少年猛地抬頭,那停在半空的神格冰冷堅硬,可他卻感到一道如實質般的目光以君臨天下的姿態,俯視著他。
是錯覺?
少年不敢確定那是什麽,一枚神格怎麽可能有眼神!
可他就是感覺到了,甚至被它看出了一身冷汗。
白小乙肆意的大笑,嘲笑他的狼狽。
那枚小小的神格隨著她的聲音顫抖,似乎也是在笑。
三位少年都是一副見鬼的表情,他們活著這麽久,從來沒見過神格會笑啊!
破嬈眼裡有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消失,忍不住揚起嘴角,臉上是饒有興趣的笑。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