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納約城裡一座十分普通的小木屋內,一名面貌俊朗,氣質不凡的男子對著其他人說道:“對方也沒有掩飾他們的目的,就這樣直接暴露出來,逼我們出去跟他們決戰,你們有沒有什麽好辦法應對。”
寒陽的語氣很平靜,卻又給在場的諸位玩家一種不容置疑,仿佛他天生就該身處高位,主宰一切的壓力。
金溪看了看在場的其他玩家,發現他們都是那副平靜的面色便明白了這些人的打算。
都沒有辦法,不想出來當這個出頭鳥,不過就算有辦法,他們估計也不會站出來,因為現在在這裡的人,抱著死戰念頭的很少。
主意不行,出醜不說,還會給寒陽一個無能的印象,主意好了,又怕以後投降的時候引起華夏區的惡感。
可是這樣就有用了?金溪心裡有些不屑的想到。
寒陽可不傻,對於每名玩家是什麽態度他再清楚不過,只是現在寒陽必須要借助他們這些玩家的力量,故此才對他們一忍再忍。一旦寒陽覺得他們失去了價值,或者說等到這次戰鬥結束,那麽他的這份容忍絕對會消失。
就算不至於馬上反目成仇,當成一個絆腳石被踢開,但想要從這裡得到什麽好處那卻是不可能的。
在金溪看來,寒陽是一個不錯的王者,不管是從個人還是從運氣上來說,都是一個合格的。
個人性格沒說的,懂得收服人心,達勒就是他的死忠,也是目前韓國區真正意義上的一個聖級,手下還有諸多文臣武將,再加上繼承了上一代的遺產,使得一開始就擁有一個不錯的基礎。
在自己擁有不錯實力的情況下,他第一時間選擇的不是享受,也不是對周圍的領地宣戰擴充實力,從而成為眾人公敵。
他選擇了以身作則,放著輝煌的宮殿不住,反而住在一個小木屋內,同時時不時的下去看看那些普通人的生活,懲罰一些行為惡劣的貴族,收買民心。
韜光隱晦,明面上不斷表示對其他原住民領主的善意,並且拉攏在這個時候到來的玩家,暗地卻在不斷訓練軍隊,積攢實力。以他的實力,只要不引起玩家的集體反抗,那麽統一整個韓國區是遲早的事。
在這個時候,他運氣這方面也體現了出來。
一次偶然出行遇到了聖級的達勒,以個人魅力將其收服,並且在之後找到了國家神器的存在。只是在寒陽眼中這只是一個神器,因為韓國區的背景“自古以來”都沒有統一過,自然也就沒有國家這一個概念。
不過能擁有並且得到了國家神器的認可,能夠使用,那麽他就是天選的王者。或者說,正因為他有著這份實力和氣度,才有可能成為韓國區以後真正的王。
只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因華夏區的提前宣戰而破滅。原本一直在積蓄實力,等待準備齊全就開始統一行動的寒陽不得不提前面對足以顛覆自己的大敵。
在現在這個時候站出來,那怕出的主意再爛,寒陽也不會傻到怪罪,只能說是否決。
相反,在這個時候表現出自己的能力,一旦投降固然被針對的可能性要大點,但相應的,對方對自己的印象也會高一點。同意是選下屬,那麽你想要一個有能力的還是沒能力的?
在確保忠心的情況下,肯定會選有能力的。而不忠心的,早已被排除在列。
“我們沒有辦法,所以一切聽憑寒大人的吩咐。”
金溪也沒說什麽主意,這是因為他確實沒有好主意。
而且,他從寒陽的語氣中明白了一件事,他想的根本不是詢問,而是通知。否則這次會議也不會只有他們這些玩家,而不見寒陽手下的那些智囊。
看見金溪做了這個出頭鳥,其他人紛紛應和道。
“任憑寒陽大人吩咐。”
“我沒意見。”
“寒陽大人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
“那就這樣,稍後等我吩咐。”
丟下這句話寒陽就離開了這間屋子。
屋外,看見寒陽出來,達勒和他的“智囊”布魯立刻跟了上去。
“主上,他們這些玩家投降的那麽多,而且我敢肯定,只要我們這次輸了,那麽他們這些玩家絕大部分人都會投降,他們以為我不知道,可在宇宙城的時候我早就聽到有些人的話了。”達勒有些不滿的說道。
在宇宙城待了一會兒,他也感受到了這些玩家領地和他們領地的不同,還有就是這些玩家的“心意”。玩家隻重利益,在他看來,這些人之中最看重這個國家是否滅亡的就只有金溪。
而那些曾在他在宇宙城時去往領地的人,他們的談話他全都知道。
這只是一個小秘法,擴充自己的聽力范圍,范圍越大消耗越大,並且能無視一些隔音的法子,這也是寒陽之所以讓達勒那段時間在宇宙城養傷的原因。
探測情報。
達勒之所以效忠寒陽,除了感到他這個人很好,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這一脈都是世代守護國家神器的存在,一旦有能收服國家神器的人,那麽他這一脈就得無條件效忠。
也正是依托於國家神器,他這一脈每一代雖然僅有一人,但每一人都是聖級。
“達勒,你也說過我們這一場戰鬥是決定他們是否投降的關鍵,也正是如此,他們不會在這場戰鬥之中找我的麻煩,反而會盡心盡力的幫助我。
而且從你得到的消息來看,金溪玩家之中很有地位,他們這些人就算有與之決裂的能力也不想做出這個決定。只要金溪在,起碼暫時不用擔心這部分人在背後捅刀子。”寒陽平靜的說著。
他沒有說另一個可能,那就是自己失敗了會怎樣,因為,到那時的他已經不在了,這群人是否投降跟他扯不上一點關系。
達勒對於寒陽的話沒多想,但布魯卻深深看了寒陽一眼,只是沒有開口。
“達勒,待會兒通知下去,讓部隊這幾天做好出擊準備。”
“遵命。”達勒應道。
布魯聽到這話對著寒陽說道:“主上,您真的決定要這樣做?”
“那群玩家說的很好,只要能拖過三個月,我們面對的攻擊強度應該就會小很多,到那時說不定有翻盤的機會。”
說到這兒,寒陽臉上帶著一絲冷意,“可是,金溪在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不怎麽相信,又怎麽能說服我呢。對方之所以要跟我們硬打這一場,為的不是其他,而是為的那些想要投降卻受限於我們,或者說他們自己而不能投降的玩家。
現在這裡的可只是一部分部隊,一旦拖到第三個月,那麽其他領主也應該全部被滅了,到時候只剩下我們附近的領地,勝算更低。”
“主上決定了嗎?”
“決定了,與其投降,我寧願去死!
現在他們有了這個辦法,與其就這樣拖下去使自己一方漸漸陷入劣勢,還不如尋找合適的機會在外面跟他們打一場吧。”
“主上應該沒打算現在決戰吧?”
布魯說著就低了下了頭,他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猜測:這大概就是我最後一次為你效力了吧……
達勒也在一旁沒有做聲,他知道寒陽跟布魯之間的關系很奇特,現在不去幹涉自己主上做的決定。
寒陽就這樣看著布魯,過了許久,歎息一聲。“稍後我會撕毀跟你之間的契約,你也自由了。我的請求只有一個,幫我打完這一仗。”
聽到撕毀契約,布魯臉色沒有絲毫波動。“主上的想法是要我帶人突擊出去尋找機會配合主上,現在能做到這一點的應該也只有我了,可如果是這樣,主上不擔心我叛逃?”
寒陽笑了一下:“你可以帶著我讓你帶的人出去投降。”
說完他直接拿出一張枯黃的紙張,雙手用力從中撕開,在撕開的那一瞬間,紙張化為光芒消失。
與此同時布魯身上也閃過一道詭異的紅光,他周圍的氣流變得狂暴起來,周圍幾間被波及到的小木屋被瞬間摧毀,只有在這中心的三人無恙。
良久,布魯身上的氣息方才平定下來,扭了扭脖子,布魯看著寒陽說道:“你不怕嗎?”
聞言達勒瞳孔微縮,瞬間擋在了寒陽身前,可是寒陽卻推開了達勒。
“主上……”
達勒忍不住提醒,但卻被寒陽的話打斷了。“達勒,這次你別插手,如果布魯真的出手,那麽我就該死。”
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問題,讓達勒動起來的身子一下停止。
寒陽的命令達勒不得不聽,只是他利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布魯。
布魯絲毫沒在意達勒的警告,繼續對著寒陽說著:“你就這麽有信心我不會殺你?”
“我相信我看人的能力,如果你真的動手,那麽說明我看走眼了,死了也活該。”寒陽的語氣依舊是那麽的冷靜,仿佛兩人關系依舊跟從前一般。
一主,一仆……
布魯眼神不斷閃爍,時而變紅,最終,還是平複了下來,瞳孔重新化為漆黑。
“這一次我會幫你,不過如果失敗……”
寒陽不等布魯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失敗了你可以直接投降,然後轉身幫他們對付我!”
布魯看著寒陽,突然笑了起來。
“看在你的表現讓我滿意的份上,接下來這場戰鬥我會全力助你,你想的我會做好。我會帶著部隊突圍出去為你創造一個機會,機會達成之後我就會退去,之後投向對方。
是否能擊退敵人看你自己,但我需要足夠的人手和你的幫助。”
“需要多少?”
“二十萬,十萬死亡額度,全滅風險。”
如果是他人聽到布魯這話可能會摸不著頭腦,不過做了布魯這麽長時間的主上,寒陽清楚布魯的意思。
二十萬軍隊數量,突圍最多會死十萬人,並且為了創造出這個機會帶的人可能會全滅。
聽到布魯一口氣要走城內近半的部隊,達勒忍不住開口了:“不行!主上你不能讓這人帶走這麽多部隊。”
現在整個納約城內原住民部隊的數量也才將近五十萬,這還是有著諸多玩家的支持。
也正是因為部隊數量並沒有想象的多,納約城城牆上最主要的力量才是玩家。
寒陽絲毫沒在意達勒的提醒,繼續說著:“可以,你需要誰當副手?”
“士兵中的將官正常配置,一名皇級就夠了,剩下的再給我兩名皇級玩家。”
“需不需要達勒?”
達勒聞言眼睛睜大,死死的盯著布魯,仿佛在說你敢同意我就讓你死在這裡一般。
布魯詫異的看了寒陽一眼,又看了看達勒的表情,輕笑一聲:“不用了,雖然有你的命令他會效死力,不過我可沒興趣帶走你另外一個最大的依仗。”
“那好,我會給你準備好的,明天接收部隊。”
布魯戲謔地看了達勒一眼。“不再考慮一下?你讓我去殺對方一個重要任務的風險更低哦。”
“不用,這樣才是能最好發揮你能力的方法,我就先離開了。”寒陽仿佛不知道布魯風險二字的含義一般,帶著達勒離開了布魯。
不過走之前達勒狠狠的看了布魯一眼。
……
看著二人的背影,布魯望著天空,低聲呢喃著:“這就算是自由了啊,自由的滋味……”
過了一會兒,布魯自嘲的笑一下,往自己在城內的居所慢慢走去。
“最後一次了,就當好聚好散吧……”
……
遠離布魯之後,達勒有些不滿的說著:“主上你為什麽要相信那家夥, 沒了契約,那家夥剛剛眼中的殺意是確確實實的,我真想直接殺了他。”
寒陽微微一笑,看了看自己儲物空間內的某個東西。
布魯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了,不管是智力還是武力,如果不是他利用一些手段使布魯無意中簽下了簽約,布魯完全不可能為他效力。
可因為是強製性的契約,這樣的布魯也只能充當一個智囊,因為他的部分能力被契約所封印。
只是現在的城內除了布魯沒有人能擔起這份責任,完全體的布魯能給他創造出那個機會,所以他也只能賭一下。現在他賭對了。
至於其中蘊含的風險他也有應對的手段。
“讓人準備一下吧,送布魯出城還有一場大戰。”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