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的是一個類人形生物,面孔跟人無異,只是跟正常人不同的是它有著一對巨大的紅色雙翼,雙眼血紅,手和腳也是爪子。
“呼,真是美妙的味道。”
一陣未明的叫聲,卻能讓所有人明白其表達的含義,聽到這個聲音,布魯神色變得猙獰起來,死死的盯著它。
它也看見了布魯,滿臉戲虐地看著他。
“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當初那個在師傅死後立刻跪地苦苦哀求的小子竟然真的做到了,把我從那個一直囚禁著我的秘境內給拉了出來,還給我獻上了這麽多美妙的血液。
說吧,你有什麽願望,雖然你這能力也是我給的,但看在你把我放出來的份上,我可以滿足你一件事。”
它對著地上的血液伸出自己的手,或者說爪,地面上那些血液飛起,朝著它的方向湧來,融入它的身體,它的翅膀。
太久沒進食過人的血液,此時的它仿佛感覺到自己整個身體都在歡呼,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求著,渴求著更多蘊含能量的血液,血液從地面上飛起的速度已經滿足不了它了,它不滿的看了布魯一眼。
“你這方面操控的能力太弱了。”
說完它飛到一部分人的上空,紅色雙翼立刻綻放出無數的紅線連接到下方人的身上,他們身體內的血液也順著血線不斷留出,每過幾秒鍾就會有人流盡血液,屍體化為飛灰消散。
隨著血液的不斷湧進,它的臉色也開始漸漸變得紅潤,氣勢也在不斷攀升,一種驚恐感帶給了在場的所有人。而將它喚出來的布魯就這樣冷淡的看著它,看著它做這一切。
好像看著那操控血液的方式,想到了記憶中某個恐怖的傳說,驚恐的叫道。“布魯你瘋了,這是血衣,你把它召喚出來……”
“看樣子你應該知道我,我很欣慰,不過……”它轉過頭來看著寒星,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你不該提起那個字!”
寒星的身體立刻不受控制的飛到了空中,血液不斷自身體內流出,而地上的血液也開始形成無數血箭朝著他射過來,堪比皇級的實力在血衣的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寒星拚了命的想要掙扎,可是流了那麽多血的他本就是虛弱狀態,再加上身上那血液逆流的狀態,又怎能拿出武器抵抗,看見眼前的那些血箭,寒星絕望的閉上了眼。
只是,預想之中的感覺沒有,反而是一種撞到地面的感覺讓他睜開了眼,這時他才發現,那些血箭在他身前的時候立刻停了下來,而他也落在了地上。
寒星不認為血衣會手軟,那麽他能活下來的原因就很明顯,他看向了布魯。
“你想死嗎。”寒星清楚的血衣更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同樣擁有自己賜予能力的布魯才能不著痕跡的將飛射的血箭停止。
“我要保他。”
“別真當我不會殺你,跟當初那個老頭子一樣,不自量力。”
“我要保他!”依舊是那四個字,但語氣卻加重了幾分,布魯毫不膽怯的看著那雙一樣血紅的眸子。
良久,血衣笑了起來。
“不錯,很不錯,當初的那個小子現在竟然有膽子和我叫板,如果是以往,你做出這樣的事我絕對會殺了你,不過現在我心情好,誰讓是你放我出來的呢,我給你這個面子。
不過,你覺得現在的他真的能活下去?”
血衣譏諷的看著布魯。
此時的寒星血液不斷從身體的毛孔中流出,整個人都已經成為了一個血人,即便血衣不再出手,以他現在血液的流出速度,他也撐不過半分鍾。
即便不死,
以寒星這種透支程度,之後也是個廢人了。“這點不勞煩你了,我只需要把他的命續到那一刻就行。”
布魯說完後,原本不斷被血衣吸取的血液頓時分了一部分朝著寒星湧入。
“無聊的掙扎,反正都是死,你這樣給他續命純屬是浪費!”如果是其他時候,布魯拿本該屬於自己的血液去給寒星續命血衣肯定會立刻翻臉。
只不過現在有足夠的血液供它恢復狀態,它也懶得去糾結那麽一點。
布魯沒理會血衣,看著寒星說道:“看樣子你知道它的來歷。”
面孔蒼老數倍的寒星苦笑一聲,臉色滿是後悔,“哈,如果早知道你會把它放出來,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你的話,你可知道它到底是誰,當初又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把它封印在那個秘境內。”
“看你這樣子應該還能撐上一會兒。”
“你想做什麽。”
“不覺得無聊嗎?一直是這話。”
“我問你想做什麽!咳咳……”寒星咳出了幾口鮮血。
血衣剛剛早已利用血液將他體內的一部分血管給衝破,現在還能維持這種完好的狀態純屬是因為布魯那邊幫他抑製了一下血液的流動。
“它的身份我比你清楚。
曾經的一個強大職業者因為親人被他人所殺而憎恨人類,為了復仇,他選擇利用禁法將自己的肉體和靈魂跟魔獸所融合,成為了自禁法創造以來第一個成功者。
舍棄了人類的身份和記憶,留下的只有對人類的憎惡,以此換來了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人類的智慧,魔獸的生命力,再加上其能自由操控他人或自身血液的特殊能力讓它成為了一個極為恐怖的怪物,以殺戮人類取樂的存在。
只要有血液存在,它便能快速恢復傷勢,只要有足夠的血液,它就能不斷提升實力,堪稱無敵的存在,獨特的能力,強大的生命力使得它所向披靡,摧毀了無數人類聚集地。
過多的殺戮引起了世上強者的注意,為了除去這個威脅,當時的一名聖級和數十名皇級聯手與其大戰一場,最後以聖級消亡,其他人損傷過半的代價將其封印,原本有希望一統這整個國家的勢力因此受到重創,一蹶不振,這些應該就是你知道的內容。”
“既然你知道,為什麽還要把它放出來。”寒星質問道。
“我做什麽你安心看著就是,我不怎麽喜歡你這個人,但既然你知道它的身份,那麽我會讓你看見那一幕,所以,現在你還不能死。”布魯冷聲說道。
這時,無數道由血液形成的箭朝著布魯飛了過來,只是在距離布魯幾米處就自動消亡。
“你在找死。”血衣發出憤怒的吼聲,雙翼一振,以極快的速度飛到了布魯的面前,右手朝著布魯頭顱抓去,只要抓實,布魯的腦袋毫無疑問會被瞬間捏碎。
看著那雙猩紅的雙眸,布魯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那麽的冷靜。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放你出來,是!給!你!自!由!的!”
令人身子發寒的聲音響起,在布魯開口說的同時,地面上的血液形成了一道道血流,纏住了血衣的身體,將它固定在空中。
“不自量力,你這方面的能力可是我賦予你的,原本看在你把我放出來的份上還打算讓你活下去,只是現在看來,你就跟你那個廢物師傅一樣去死吧!”血衣輕蔑一笑,掙開了束縛。
“是嗎。”
隨著布魯聲音的響起,地上的血液再度飛起,看見依舊是這種招式,血衣不屑一笑,但讓它沒想到的是,那些血液竟然真的束縛住了它,並且貫穿了它的身體。
“是不是很意外?”
“你做了什麽。”血衣臉上滿是怒容,它竟然無法掙脫這次束縛,而且讓它害怕的是自己體內血液中蘊含的能量正在不斷消失。
布魯對憤怒的血衣視之不見,繼續跟寒星聊著。
“剛剛說的那些應該就是你所能看見的資料,也是你們能看見的資料,可你知不知道血衣這個稱呼的由來?”
“給我住嘴!”血衣雙翼不斷扇動,神色極為瘋狂。
“那個人的愛人名字中有一個字叫做衣,就算舍棄了身為人類的意識,舍棄了意識,它也還記得這個字,以衣自稱,因擅長控血被人在衣前添了一個血字作為稱呼。”
“住口。”血衣極度憤怒下竟然掙脫了那些血液鎖鏈,再度朝著布魯發動攻擊。
可是,布魯既然決定在今天把它喚出來,又怎麽可能沒有準備。
它體內的血液湧出,化為鎖鏈再次將自己困住,之後其他地方的血液也形成鎖鏈飛了上來,地上的符文也開始發光,它又被死死的困住了。
“從這裡來看是不是感覺這個人很可憐?”布魯臉上滿是譏諷的笑容。“可真正的事實還更加可笑,可笑到讓原本還有著一定智慧的它徹徹底底的變為了一個由獸性主導的野獸。
它的那個愛人本沒有死,但卻在最後一次大戰之中死在了它自己的手裡。
然後它徹徹底底的瘋了,只是它愛人死前的話讓它屬於人的那部分短暫蘇醒,還殘留的理智和愧疚使得它在那時給自己下了一個禁製,封鎖了自己的複生能力,這才以能讓當初的那些人將它封入秘境。”
“我叫你給我住口!”血衣神色瘋狂,不斷的嘶吼著。
布魯淡淡的看著他說道:“這麽久了,看來你屬於人的那一面應該也要複蘇了,師祖你還真的是,
可憐啊!”
“別說了。”
“師祖,我師父認你為師祖,可是我不認同,因為他就是死在了你的手裡,即便不是現在的你。肆意奪走人的性命的感覺很美好是吧?讓人陷入絕望很美好?”
“不要說了,我求求你,不要說了。”血衣留下兩道血淚,不斷哀求著,可是布魯卻沒有絲毫動搖的跡象。
它是一個可憐人,可被它奪走性命的那些無辜的普通人呢?他那為了找到徹底解決的辦法為之付出性命的師父呢?布魯不認為自己是一個什麽好人,可他也做不到在幾日內肆意屠殺上百萬的生命。
為了復仇,連身為人的那一面都給舍棄了,這樣的東西他不認為是自己的祖師。
“愧疚?
你愧疚了?
現在你居然愧疚了?
你覺得這樣就有用嗎?
被你殺害的普通人,死在你手下的親人,為了阻止你而戰死的人,死在你自己手中的愛人,還有你那為了拯救你靈魂毅然決然選擇進入秘境內送死的徒孫。
你覺得現在的你愧疚就能救回他們了?”
布魯說著說著就流下了淚水,透明的眼淚在周圍一片血紅中顯得那麽的,
刺眼。
血衣雙眼恢復了清明,不再為紅色,張開嘴,想要說什麽,只是還沒等它出聲,體內的血液立刻湧到了咽喉上,控制住了它的聲帶。
“你不愧是我們這一脈最為傑出的天才, 本就強大的天賦配合上靜心選擇的載體,融合成功後成功突破了聖級的限制,成為了幾乎不死不滅的存在,只要有血液,就能恢復傷勢。
摧毀心臟無用,毀掉腦袋無用,如果不是因為你最後的理智,當初的那些人再多一倍也殺不了你。
於是,為了殺掉你,師父想出了一個辦法,用你自己的能力毀掉你!為了獲取你的能力,師父親自帶著我到那個秘境內去
送死。
你也如同師父所料的一般,不願再苦苦待在那個暗無天日,沒有任何生物的秘境內,在我提出那個想法後立刻將你的一部分能力賦予我,也讓我擁有了喚出你的能力。
也虧得你這樣想,否則以另外一個方案不一定能竊取到這種程度的力量。”
看見那再度變為血紅的雙眼,布魯譏諷的說道:“又被獸性控制了嗎。”
“你控血的能力是因為融合而導致的,我擁有的那部分能力來源於你,按常理來說是爭不過你的,所以,這個法陣由師父進行更改的法陣出現了。
以完全同源的力量為引,使你融合的靈魂一絲裂縫,短暫的將兩個原本不通過的靈魂分開,在這段時間內將你解決。”
看著那完全失去理智的血衣,布魯搖了搖頭。
“身為後人,我沒有資格評論你的一生。但我還是想說:你這一生都是一個失敗者,毀了自己的一切,毀了親人的一切,毀了許多人的一切。
所以,
安心去死吧!”
話音一落,無數血液自它身體內噴灑而出,眼神失去光彩,整個身體立刻化為了一道乾屍,從空中倒下,化為灰塵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