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空的，該用什麽填滿。

　這不是一出戲，是真正的人生。如果可以活到八十，我還有六十年的人生。很長麽，一點都不長。

　每一天過的有多快。在沒有抓到生命的意義，不明白為什麽活著，甚至沒有來得及努力，乃至於不知道為什麽而努力的時候，一天已經結束了。

　六十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共兩萬一千九百天。我很怕我在死的時候，都不知道為什麽而活。

　......

　天空陰沉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滴出水。熟悉的實驗室外面，少年站在那裡，低頭看著右手裡的打火機。在他的面前，在那堆亂石下面，是九尾沙耶這些年來研製的人造器官。

　“......為什麽要這麽做。”少年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複雜。

　昏暗的風中，九尾沙耶投影到佐藤緋的面前，看不清她的神色。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計劃。她讓佐藤緋去觀看所謂的記憶碎片，然後控制佐藤緋身體，放火燒掉了這些年來她研究的所有人造器官。

　她的目的就是為了留在佐藤緋的身體裡，在最後時刻來臨的時候，代替佐藤緋離開這個世界。很多年前，在這場實驗開始的時候，她就說過。佐藤緋說她最完美的試驗品，她可以死，但他不能。

　“和那個男人最後對你說的話有關對嗎。”

　佐藤緋看著九尾沙耶的眼睛，雨水從他們之間劃過。冰冷的氣息在天地間彌漫，仿佛一頭凶猛的巨獸撕扯噬咬著他的靈魂。他竟然要一個女人付出生命來保護他。熾熱的血液灼熱著血管，刺痛著皮膚。

　“聽清楚！不管你準備做什麽、想怎麽做，我全都不允許！你在我的腦子裡一天，就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天王老子都不能動你！”

　九尾沙耶的心顫抖著，眼底卻升起一絲嘲諷:“你的人......你的人可真是多。從苦艾酒到庫拉，再到米拉公主和你老姐、宮野志保、宮本由美。你護得住她們嗎?......還有，不要自作多情。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的生命中只有研究，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能夠到那個奇異的去研究，是我夢寐以求的，我......”

　“我不同意，你就不能去！那個空間......我遲早會打碎它。在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規則可以束縛我。現在......你乖乖在我身體裡待著，不要再想做一些蠢事！”

　佐藤緋掏出手機，一腳踩碎。沒有了容器，九尾沙耶不受控制的從空氣中消失，重新回到了佐藤緋腦海中的黑暗空間裡。

　大雨磅礴，十米之外，只能看到遠處的白線。佐藤緋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醫院。陰雨天的醫院，一樣的人多。他躲過了眾人，徑直跑到了醫院停放屍體的地方。

　“你來這裡也沒有用，我不會配合你的。”九尾沙耶明白佐藤緋意圖。

　“我沒有想你配合我。”佐藤緋翻了翻屍體上的白布，“本來我想給你稍微順眼一些的。但你既然燒毀了你那些人造器官，我也只能這樣了。”

　“沒用的，沒有我的配合，根本不......”

　“不什麽，不可能嗎。別忘記了你是怎麽出現在我體內的。”佐藤緋的話讓九尾沙耶想起了那個紅衣服的女孩。

　“不，我不走！”

　“這個你說了不算。”

　“這個還真是她說了算。”紅子出現在門口。她剛才接到佐藤緋的短信，就趕緊過來了。沒想到裡面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佐藤緋是在踩碎手機之前給紅子發的短信，沒想到她這麽快就過來了。聽到紅子的話，他皺了皺眉:“你說她說了算，什麽意思。”

　“兩個意思。第一，聽你們剛才的話，那些人造器官已經被燒毀了。那麽只有一具屍體，根本不夠讓她復活。第二，我不是萬能的。如果沒有她自己的主觀意願，那麽我也強迫不了她。所以，你還是省省心思吧。”

　看著佐藤緋沉默，紅子道:“剛才似乎聽你們提到一個什麽空間，是怎麽回事。”

　“和你沒關系。”

　“我也沒說和我有關系。只是，我或許可以幫你們一些忙。”紅子微微笑了笑。

　“你......真的能幫我們，可是......為什麽。”

　“自然是看在快鬥的面子上。”

　“好，事情是這樣的。”佐藤緋把事情給紅子說了一遍。縱觀整個柯南世界，好像也只有她有些特殊能力。所以他願意，也只能相信她了。

　“你是說，有那樣一個空間給你種下了定位。那很簡單，只要你把定位解除不就行了。”紅子淡淡的道，“你是在時空穿梭中被種下了定位，也就說你被定位的地方是靈魂。而我......你忘記了上次是誰幫你把這個女人給救回來的。”

　“而且，對面既然是個空間，那麽你想一下，空間位面最怕什麽。”看著佐藤緋迷茫的樣子，紅子道，“笨死了，當然是黑洞。只要我幫你把坐標解除，然後發到離地球最近的黑洞。那之後的事情，不就痛快了嗎。”

　“對啊，黑洞可以吞噬一切。”九尾沙耶喃喃自語，“這個女人說的完全可行，我怎麽就沒有想到。”

　佐藤緋沒有理會陷入了沉思的九尾沙耶，握著紅子的手:“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沒問題的，你等我一下， 我需要回家做一下準備。”紅子走出醫院，在人潮中消失了。佐藤緋也悄悄地出來，在人潮中消失了。

　“喂，那女人不是讓你等她嗎。”

　“你是不是白癡，有電話等個雞毛！”

　“竟然罵我......”

　“嘀咕什麽。我還不能罵你！你看看你自己把自己折騰成什麽樣了。還燒掉所有的人造器官，簡直是白癡。你知不知道如果不燒，能賺多大一筆！”

　原來是為了錢，九尾沙耶翻了翻白眼。

　“怎麽不說話了。對了我問你，你那天裝扮成我的樣子，沒幹什麽壞事吧。”佐藤緋的話音落下，九尾沙耶臉色就有些奇怪。她想起自己裝扮成佐藤緋的樣子在班上大鬧，然後被全班嫌棄，最後罰站的事情了。

　“該不會你真的......”

　“沒有沒有！”九尾沙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