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子每落在黑節竹上一次，傳來的反震力都會讓佐藤緋眼底泛起一絲紅光。那在黑暗空間裡吞噬的負面情緒和戾氣，每分每秒都在試圖把他帶向毀滅。

“小凡，小天再這樣下去不行，你看他的眼睛。”田靈兒幾次都想上去把佐藤緋拉開，卻又被張小凡攔住了。

“師姐，我們......勸不了他的。”張小凡說完走向了一邊的黑節竹，挑了一顆最細的開始砍起。

“你們......好！我不管你們了。”田靈兒氣呼呼的跑到一邊去砍竹子，卻還是忍不住一會兒回頭看一下佐藤緋。

“你停一下，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九尾沙耶的聲音在佐藤緋腦中響起。

“什麽辦法。”

“我現在的靈魂寄存在你的靈魂深處。你之前吞噬了那些負面情緒和戾氣，但我沒有。我可以和以前一樣控制你的身體，幫你修煉和砍竹子。”

“......對。”

“你幹什麽去。”

佐藤緋放下斧頭，在田靈兒和張小凡訝然的目光中，安靜的站在那裡。

“你既然可以代替我修煉，那我現在當然就是去找田不易，讓他傳授我功法。”佐藤緋的話讓九尾沙耶翻了翻白眼，“這當然不行。我現在寄居在你靈魂深處，所以他們發現不了。但是我一旦出來，那他們肯定一眼就看出來了。”

“所以你還是得安靜的把三年竹子砍完。在這三年裡，我晚上幫你修煉大梵般若，以佛門功法應該可以慢慢平息你的戾氣。到時候，你再去向田不易討要修煉功法。”

“這樣可以嗎。”

“佛門功法正中平和，應該可以。所以你現在努力找一顆最細的竹子砍斷，然後和我回房間，開始修煉大梵般若。”

“好。”

在田靈兒和張小凡互相看了一眼，準備去看看佐藤緋怎麽了的時候。佐藤緋撿起地上的斧頭，找了一顆最細的竹子，開始一點點的砍。

“看來小天聽進去我的話了，我真是太厲害了！”田靈兒看著佐藤緋雖然也有些吃力，但已經好了太多的樣子，開心的開始砍竹子。

小天......

你真的聽進師姐的話了嗎。

張小凡和佐藤緋這兩天的短暫相處，已經感覺到了佐藤緋已經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或許是全村被屠的事情，或許是長大了，總之現在......

他知道他不會那麽輕易放棄的。

......

匆忙吃過晚飯，佐藤緋就回了房間。在田不易已經離開的大堂，眾弟子面面相覷。張小凡見狀尷尬的向眾位師兄行了一禮，也回房去了。

“小天，你......”

推開門，張小凡剛要說什麽，就看到佐藤緋身上一層淡金色光芒。他吃驚的捂住了嘴。小天不是因為身體裡的戾氣不能修煉嗎，怎麽現在......

他想問，但又害怕佐藤緋受到打擾。一夜的時間過去。第二天，大黃的叫聲一響起，張小凡就睜開了眼睛。

“小天，你昨晚究竟是。”看著也睜開眼睛的佐藤緋，他詢問道。

九尾沙耶怔了一下，趕緊把佐藤緋攆了出來。佐藤緋一出來，就看到張小凡的臉貼著自己那麽近，頓時嚇了一跳。

“......你幹什麽。”

“啊?”張小凡有些呆滯。

“哦那個，我昨晚是強迫自己寧靜下來，竟然真的可以修煉成功了。”聽著九尾沙耶對自己說明情況，佐藤緋趕緊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那小天你趕快去告訴師傅和師姐。他們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張小凡臉上劃過一絲笑容。

“不行。如果師傅問我怎麽知道自己可以修煉了，我怎麽說。關於普智師傅傳給你的這門功法，絕對不能在青雲提起，或讓人知道。”

想到答應普智的死也不說，張小凡認真的點了點頭。

半個月之後，田不易忽然來了興致，詢問張小凡的修煉情況。一問之下，氣得半死。按常識論，普通人修習太極玄清道，以第一層之粗淺，三個月後都當有小成，可以初步引天地靈氣入體，運行三到五個周天。

不料張小凡資質之差，當真罕見罕聞。修煉足足三月，居然連全身孔竅也不能控制自如，至於引靈氣入體更是勉強，更不用說什麽運行幾個周天了。

田不易失望的歎了口氣。他就不該對這小子抱有希望。

“老八呢，怎麽不見他。”

聽著田不易的話，張小凡低頭呐呐的道:“小天還在後山做今天的晚課。這些天，他每天都從清晨砍到傍晚，才能把一顆黑節竹給砍掉。”

“苦了老八了。以他沒有修煉過的身體， 砍黑節竹本來就不容易。更別說他還要抑製自己體內的戾氣爆發。”蘇茹微微搖搖頭。

“爹，不如......你就把太極玄清道教給小天吧。”田靈兒低聲道。

田不易看著後山的方向，揮了揮手:“大仁，一會兒老八下山之後，你把太極玄清道第一層教給他。”

眾人聞言，都不由替佐藤緋開心。這些日子以來，佐藤緋有多努力，有多痛苦，所有人都看在眼中。

“太好了，我這就去告訴小天！”田靈兒拉上張小凡，就往後山跑。張小凡猝不及防下，慌忙朝田不易行了禮，就被田靈兒拽了出去。

“小凡和靈兒的感情倒是一天比一天好。”蘇茹微笑道。

“哼！”田不易還在為張小凡的修煉速度而生氣。

......

後山，面對好不容易磨斷的黑節竹，佐藤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些日子他每天修習大梵般若，勉強可以克制住體內的戾氣，以一個正常人的身體去砍黑節竹，不用擔心戾氣爆發。

“小天！”

“慢點姐，怎麽了。”佐藤緋扶住從琥珀朱綾上跌落下來的張小凡，笑著看向旁邊那個巧笑嫣然的小丫頭。

“小凡你說，我是不是帶來了超級大的驚喜。”田靈兒嬌俏的樣子，讓張小凡微微愣了愣，猛地點頭。

“是，小天，師姐這次帶來的真的是好消息。”

佐藤緋聽到這個話，忍不住笑了。小凡這人還真實誠。雖然田靈兒總是變著法兒的坑他們兩個，但也不能這麽說出來。

“小凡！你說什麽！”田靈兒果然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