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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妃謀》六十六、日後再無殷王,世上唯有廖紫閣1人
  這樣的從容赴死,這樣的目空一切,都太不像是一個君王所為;朱雪槿的劍尖指地,一直未動,高品軒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面前的是一國之主,多少也有幾分威望在壓著他,使得他手中的劍都沉了幾分。

  朱雪槿此時此刻面對殷王,從他的眼神中,只看到了一汪清泉,的確沒有看到任何欲望存在;朱雪槿思索片刻,再度開口,道,“殷國沉寂這些年,發展卻也並不落後,完全可以自給自足,何必非要侵佔與其隔海相望的閩國?”

  殷王笑笑,笑容之中卻帶滿了落寞;半晌,他抬眼,眼神之中卻帶著幾絲決絕之意,“這個問題,不該問孤;不過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的人,此時此刻應該已經於黃泉路之上,你們或許等不到答案了。”

  以殷王這般意思看來,他雖為王,卻志不在此;一切朝中大事,該是都交由他人定奪。也怪不得他身上沒有半分王者氣勢,完全就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高品軒卻是最看不慣這一點的人,忍不住開口便道,“既身為王,就該事事以民為主,心系社稷,你這般為此喪志,當真是泯滅了一個王者的良知。”

  “泯滅王者良知?”念及此,殷王無可奈何的搖頭笑笑,再望向高品軒的時候,眼神中有他讀不懂的辛酸,還帶著一股沒有來由的恐懼,“從古至今,泯滅良知的帝王還少嗎?我不願做這個王,皆是因為知道了太多的前事,方才從此醉心詩詞之中,再不牽扯任何社稷。”

  “有何事比成王更重要?有何事能夠讓成王變成恐懼?”此時此刻,高品軒心中滿滿的都是疑問,也算是為陽寒麝而問,絲毫沒有注意到,朱雪槿望向他的眼神,都開始有了變化。

  “我殷國佔地不大,城池也不多,民風本淳樸,但是前一任的殷王,正是我的祖父,卻是名副其實的殺人王,”殷王說著,低垂下眼瞼,念及從前過的那些日子,身子都忍不住瑟瑟發抖,“在當時的殷國,提起殷王,所有人都會自然而然的想到‘荒淫暴戾的人間惡魔’這個稱呼。平時在宮中,祖父只要一來了興致,便散亂頭髮,拔刀張弓,通宵達旦、日以繼夜的胡混亂鬧。不止如此,祖父曾專門派人到殷國各地征集宮女,為尋刺激,又命人砍來荊棘,扎成草馬,逼迫宮女們騎於馬上,拖來拖去,看著宮女們痛苦的模樣,祖父便滿意的仰天而笑,樂此不疲。”

  如今再想起那時的畫面,殷王面色一片慘白;這樣的場面對於那時候年級尚小的殷王,造成了太大的打擊。而聽聞此事的朱雪槿與高品軒兩人,如今也是眉頭緊蹙,握著寶劍的手背上都蹦出了青筋。殷王卻依舊沉迷於痛苦的回憶之中,難以自拔,“不止如此,祖父對於自己的親人,同樣不會手下留情。那時候祖父有兩個親弟,因素日裡常常規勸他莫要如此暴戾,他便將他二人囚禁於地牢鐵籠之中,祖父親自去探望之時,甚至縱聲高歌,命令那二人相和。那二人心中又悲又懼,相和之時聲音顫抖;祖父聞聽,一面落淚,一面提起鐵矛,且命令一旁將士,群矛齊下,將那二人瞬間刺成肉醬……”

  這場面雖然殷王並未親見,但是只聽聞,便驚懼的渾身顫抖,難以自製。如今再說出來,依舊好像那畫面真實發生在自己眼前一般,“祖父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狂魔,孤在他身旁戰戰兢兢的度過了童年,能夠活到如今,孤都覺是件無法想象之事。祖父退位,王位交由孤來繼承,孤成長在祖父的陰影之下,

早已對成王沒有半分期待,孤反而羨慕宮外生活,隻望有一日能夠逃離祖父魔爪,回歸田園,過一些閑雲野鶴的日子。只可惜,那些年孤躲過了祖父的毒手,最後,卻也躲不過祖父的陰謀。”  “與蜀國珠胎暗結,皆是殷王祖父所為?”朱雪槿收拾下心情,蹙著眉頭這般問殷王道。

  “這些不過是孤的猜測;不過孤做殷王以來,隻空有頭銜,一切實權仍舊掌控在祖父手中。”殷王說著,又笑著搖搖頭,道,“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祖父該是已仙去,從今之後,孤無論是在人世,還是在地府,都不會再為恐懼所圍繞了。孤的子民……也從暴戾的統治與恐懼中解放了。”

  “高侍衛,”朱雪槿略所思索之後,轉頭對高品軒道,“護送……這位公子離開王宮。”

  “雪槿姑娘?”高品軒實在不明白朱雪槿何以如此,暫且不論殷王所言是否真實,她這樣便相信了,是否有些輕率?況且放掉殷王, 是否放虎歸山還說不定,這件事情也該由陽寒麝來決定,“這件事情,是否請示大皇子再做決斷?”

  “回去之後,我會對大皇子做出解釋,”朱雪槿倒是一副心意已決的模樣,略蹙了眉頭對高品軒道,“真正的罪魁禍首,我們已經手刃。如今面前站著的,不過是個渴望回歸正常生活的殷國子民。臨行前,大皇子說過,決不可動殷國子民一根毫毛,高侍衛可還記得?”

  說要殺的是她,說要放的也是她。高品軒當真有點看不懂朱雪槿這個女子,若說她心腸軟,她又如何能夠提著陽寒麝的寶劍,在殷國王宮中造下這許多殺孽;可若說她心腸硬,她又如何在聽了殷王的敘述之後,做出要放了他的舉動。

  不過不管怎麽說,朱雪槿是這一次的總指揮,軍在外,自然要聽大將之言。高品軒唯有頷首,在殷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的工夫,對其恭敬道,“請先換下華服。”

  “你……你當真,讓孤走?”殷王轉頭,眼神之中又是感激,又是驚訝。

  “日後別再用孤來稱呼自己了,您不再是殷王。或者說,殷國已經不在,這裡日後會是夏國的屬地。您要有屬於自己的新名字。”朱雪槿說著,又道,“臣女朱雪槿,遼國大將軍朱烈之女。”

  殷王的身子驀地有些僵硬,就算無心政事,可遼國朱烈的威名還是震懾住了他;怪不得朱雪槿雖為女子,卻有這樣卓越的勇氣與才乾,原來竟是朱烈之女;念及此,殷王拱手,對朱雪槿道,“雪槿姑娘有禮,孤……在下廖紫閣,日後再無殷王,世上唯有廖紫閣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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