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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歸桐》第39章 飛虹
  在家中時,母親怕郭況玩葉子戲贏錢上了癮不許他多玩。

  但在這兒,誰會拘著他?

  只怕依著大舅的性子還要去說母親呢,“……越是不許……越是感興趣……還不如玩膩了不想玩……”

  外祖還在時,時常同郭聖通說起大舅三兄妹小來的事。

  他告訴郭聖通,大舅小來曾喜賭錢喫酒,一度癡迷不已。

  外祖不打罵他,更不阻攔他,反而重金從外請了那一等一會玩錢的人來教大舅玩,就一個要求:務必把大舅教精了。

  大舅先時見不用念書喜不自勝,成天鑽研賭錢。

  但時日一長,學的全是技巧,大舅也漸漸覺得無趣起來,他從前愛的就是那賭運氣時的心跳。

  何況外祖還強製規定了,每日不賭上五個時辰,什麽都不許乾。

  小孩心性本就不定,再喜歡的事情一旦變成了掣肘,自然而然地就厭惡起來。

  大舅再後來說起賭錢都想吐,就是小來玩惡心了。

  外祖便就此和郭聖通說:“孩子就是這樣,堵不如疏啊。

  我若阻著他玩,他只會更心癢難耐。

  倒不如把這裡面的門路學精了,免得將來被有心人引得吃大虧。”

  外祖說這話時臉上掛著溫和恬淡的笑意,就像那冬日的暖陽般。

  其實母親也知道這道理,但她就是愛之心切,總覺得況兒小,心性不堅定,再徹底玩野了心扳不回來。

  是以,只要不在她眼皮下,母親也就得過且過了。

  郭況猴精一樣,哪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他足足玩到了亥時三刻才被打著哈欠的郭聖通趕出去,若不是郭聖通提醒他明日還要上學,說不得還要鬧呢。

  等著郭聖通洗漱完躺在榻上才想起被弟弟這麽一打攪,完全忘了要問表哥劉得二舅的事。

  好在常夏也知道。

  她便喚了常夏進來。

  常夏告訴郭聖通,真定王多方打聽,才瞧中了常安城中就新公平晏的幼女——平婉華。

  平婉華雖是幼女,年紀卻也不小了,已然有二十五六了,只是不知為何一直未嫁。

  就新公疼惜幼女,也不肯苦逼。

  二舅三十有一,就年紀看來,倒的確是般配。

  這麽看來大舅是下了苦心的,二舅卻想也不想地就拒絕大舅,也就難怪大舅惱火了。

  劉氏子嗣單薄,到現在只有劉得這麽一個直系獨苗。

  大舅記著外祖臨終的囑托,這些年心中最放不下的就是母親和二舅的婚事。

  母親守著父親立誓不肯再嫁,大舅也不好狠逼。

  但二舅好端端的就是不肯婚娶,大舅能不惱火嗎?

  這些年也不知道給二舅相看了多少貴女,但二舅總是看也不看就拒絕大舅。

  這次好不容易能尋著這麽一個身份年紀都相配的,想必大舅是抱了莫大希望的,二舅卻還是拒絕去相看。

  郭聖通將心比心,都要為大舅生氣起來了。

  可冷靜下來後,郭聖通又想二舅不願成婚,總該有個原因才是。

  正所謂聽訟必須兩辭,以定是非。

  偏信一言,則是非難決。

  想著外祖臨終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吊兒郎當、遊戲人間的二舅,郭聖通心下不忍起來。

  她想弄明白二舅到底為什麽不願意成婚,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能完成外祖的心願。

  白日裡她做了一場心力交瘁的夢,一下午都困倦的很,

此刻心中計較定後很快便睡著了。  這一夜,郭聖通睡得很好。

  那個固執詭異的夢境沒有再煩擾她。

  清晨起來時,郭聖通神清氣爽。

  早膳時,二舅臉上已然見不出半點漣漪了,還是同往常一樣一臉的落拓瀟灑。

  郭聖通從前覺得二舅是典型的紈絝子弟,活著只為了享受玩樂。

  但不知為什麽,郭聖通現在再看二舅,總覺得他眼底眉梢前都藏著言語形容不出來的憂愁。

  那憂愁,越積越多,壓在郭聖通心頭沉甸甸的。

  她忍不住在心底大膽地設想:會不會二舅早有心上人?

  只是這心上人不為家裡人同意?

  二舅心灰意冷之下才拒絕婚姻?

  郭聖通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再看二舅時便心疼起來。

  劉讓見外甥女這一早上打量他的目光就沒停過,心下好笑:這是又想他帶著出去玩了?

  可是這目光中滿帶著不忍又是怎麽回事?

  劉讓心念一轉,旋即失笑:不會是他拒婚的消息被外甥女知道了吧?這是擔心他鰥寡孤獨了?

  他慢條斯理地用完了最後一口粥,站起身由著宮人洗漱完後,便朝著還賊眉鼠眼偷瞄他的外甥女道:“桐兒,今日是不是不用進學?二舅帶你出去玩怎麽樣?”

  劉讓話音一落, 果見郭聖通帶著驚喜轉過頭來:“二舅等等我,我馬上就好。”

  郭況在旁叫道:“二舅,我也想去。”

  劉讓微微一笑,話音溫柔卻不容置喙地道:“你好好念書,等你休息的時候二舅再帶你去。”

  郭況歎了口氣,小大人般地歎道:“當小孩子真累。”

  一句話逗得滿殿人都忍不住笑了。

  郭聖通匆匆洗漱完後便隨著二舅劉讓出門去。

  六月天炎熱,清晨拂來的風便隱隱見了熱氣。

  劉讓笑著跟郭聖通說:“帶你去一個避暑的好地方。”

  他帶著郭聖通乘車出了真定城。

  郭聖通由著常夏服侍著跳下馬車後,才發現到了城郊外的護城河邊。

  流水潺潺中,涼意撲面。

  不遠處,一座富麗堂皇的宅子靜靜地佇立在霞光中。

  匾額上用篆書寫著凌夏居。

  劉讓見郭聖通目光中滿是好奇,便為她釋疑道:“這宅子我從大前年就開始建,去年才建好,預備專門拿來避暑。”

  說著便招呼她道:“走,桐兒,進去瞧瞧。”

  郭聖通點頭,隨著劉讓一路往前行去。

  一路上樹蔭遍地,陰涼暗生。

  隱隱約約地聽著水聲,待再行了半刻鍾便見得碧波浩蕩中飛虹貫穿首尾。

  所謂飛虹,是彼時人對架空通道的稱呼。

  這上面,尤以前朝時的梁孝王所造的東苑為極致。

  梁孝王劉武所建東苑,足有三四百多裡之大,其中宮殿以飛虹勾連交接,最長的一條飛虹足足有三十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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