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唐門,懸崖上延綿的樓閣隱沒在彌漫的雲煙之中,隱約能夠看到不少玩家穿梭其間的身影。隨著遊戲進程的發展,遊戲的玩法已經越來越偏向PVP的方面,更多的玩家已經意識到唐門暗器流的群體輸出能力,因此選擇唐門的玩家也越來越多。
不過隨著越來越多人的湧入,裡面存在的問題也隨之增加。正如外面以公會之間為單位進行的爭端一樣,同一個門派之中,也會因為各自不同的想法而產生不同的意見領袖,最終導致門派內部的玩家之間產生競爭和衝突。
現在唐門裡面就因為一些內部衝突,分裂成了兩幫人。一邊以赤羽凌空為首,由火器流和機關流這些比較偏門,也相對勢單力薄的玩家組成。而另一邊則以風無相為首,幾乎全是暗器流的玩家。他們都在為了爭奪代表唐門玩家最高身份,即大宗師稱號進行角逐。
而作為當初與赤羽凌空齊名的墨千影,則因為太久沒有在中原地區活動,他在門派內的曝光率實在太低,以至於後來很多新進的玩家已經不知道他這個人。或許也正是這個原因,當墨千影出現在唐門山門前時,周圍的玩家除了大量他幾眼之外,倒也沒有太在意他。
墨千影身上那套黑底鑲金的弑神者套裝,與大多數唐門弟子穿的貼身勁裝風格完全不同,再加上他頭上戴著的兜帽完全擋住了他的臉,因此這副神秘的扮相只會讓旁邊的人覺得他更像是來踢館的,根本沒有人會想到他也是唐門玩家。
墨千影收起了通訊界面,臉上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他剛剛從雷豹那裡知道了千仞劍鳴那邊的事,知道這小子將馬嘯西風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在信息的末尾,雷豹倒是很奇怪為什麽千仞劍鳴能夠讓在場的人都拔不出自己的武器。
對於雷豹的問題,墨千影倒也沒有隱瞞什麽,直截了當地向他說明了自己從千仞劍鳴那裡知道的信息。
千仞劍鳴通過劍塚的傳承試煉之後,在第一百層的地方得到了一塊名為葬劍石的特殊飾品,只要他將這件飾品裝備在身上,身邊五十米的范圍內的玩家,都沒辦法取出自己的武器進行攻擊。
由於葬劍石的作用,千仞劍鳴幾乎成為了所有非法術門派的克星,加上他自身的技能又不需要武器來發動,因此在葬劍石的領域之中,他就是近戰無敵的存在。
對於這麽變態的設定,雷豹也只能嘖嘖稱奇,不過千仞劍鳴越是強大,就代表九龍會現在越安全,雷豹因此也感到很高興。不過同時他也對墨千影抱怨了一下,自己通過這次的事件,才發現自己的實力實在太低了一點,因此也開始產生了展示從公會退下來的決定。
墨千影明白他的時機也已經到了,下一步就是回到門派觸發大夏龍雀的傳承任務,不過墨千影倒也沒有對他透露太多這方面的信息,因此只是鼓勵了他幾句,然後讓他把公會的事情暫時交給千仞劍鳴。
結束了和雷豹的通訊之後,墨千影掃了一圈周圍,也不禁歎了口氣,心裡多少有些唏噓。他回想起當初剛踏入這座山門時,還是什麽都不懂得新手,連過眼前的鐵鏈都嚇得意識模糊。不知不覺間,他已經經歷了兩世為人,唯一不變的只有眼前這片縹緲雄壯景象。
想到這裡墨千影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踏上了通往主殿的那根懸索鐵鏈,這次他的身法比已經有過之而無比及,因此一路上十分靈巧地超過了那些走得慢的玩家,一路上搞得那些玩家被他嚇得不輕,衝著他的背影破口大罵。
墨千影則發出了得意的笑,就像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小鬼一樣,還回頭看了一眼那些衝他豎中指的玩家,臉上的微笑充滿了嘲諷。
那些玩家見狀那裡能忍,立即就加快了速度追上去,甚至波及了不少無辜的路人。整條通往主殿的鐵索被墨千影帶著一群人搞得雞飛狗跳,吵鬧的聲音連周圍幾根鐵索上的玩家都聽到了,紛紛側目朝這邊看了過來。
這些鐵索其中一根上,赤羽凌空和花飛花眯著眼睛看向那邊,花飛花見自己的師兄忽然停下,當即好奇地問了聲:“怎麽了師兄,你在看什麽?”
“沒什麽……”赤羽凌空皺了皺眉, “我只是感覺那個領頭的,好像一個人……算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吧!我也很久沒有見過他了,說不定是錯覺。”
花飛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湊了上來悄聲說道:“我知道你說的是誰,果然師兄你已經看上人家了,現在都因為太想他而產生幻覺了。”
“我說你少看點那些BL小說……”赤羽凌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腐眼看人基。”
“喲!師兄你老人家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花飛花擺出很誇張的表情,“我還以為你是那種還要跟我說三從四德的老古板呢!”
“找打是不是!”赤羽凌空立即取出了一枚子母流光,裝模作樣地在花飛花眼前晃了一下。
花飛花見狀立即吐了吐舌頭,一下就繞過了赤羽凌空,朝著遠處飛奔而去。
赤羽凌空見狀失笑了一聲,然後又看向了對面那道已經走遠的身影,頓時皺了一下眉自言自語地說了句:“想他倒是真的,只可惜是想他不要出現比較好……只要有那家夥在,說不定我跟風無相都沒機會了,我為了大宗師的稱號花了這麽多心力,可不能功虧一簣。”
赤羽凌空說完眼中閃過了一絲寒光,隨手將手中的子母流光朝著半空甩出,子母流光掠過天際,然後猛地爆開,攻擊范圍和攻擊速度顯然已經再上了一個台階。看著已經完成的頂級子母流光,赤羽凌空的臉上泛起了自信的笑容。
而此時遠處的主殿台階上,一群玩家氣衝衝地趕到,左顧右盼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墨千影的身影,只能憤憤不平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