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灣大據點的城門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陷陣營的騎兵結成一個回環,不斷朝城門扔出攜帶的火油罐子,為這團紅蓮烈焰增添阻燃劑。僅僅過去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月影灣那扇包著同鐵皮的落閘城門已經燒掉了80%的血值,就連兩邊的城牆也快撐不住了。
此時,在城牆另一邊的空地上,月影灣的大都統才匆匆趕到,然而他也只能看著正在熊熊燃燒的城門,無可奈何地發出一聲歎息。
“軍師,快給本大都統想想辦法!”大都統一把抓住龍騰四海的衣領,將他直接提起雙腳離地。
龍騰四海小臉煞白,連忙說道:“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拖住他們,然後等前沿陣地的援軍突破阻隔,然後與我們前後夾擊他們。只要拖住他們半個小時,後方烈陽坡據點的援軍就會到達,有了烈陽坡的攻城弩炮,應該能對他們進行有效的殺傷。”
大都統直接將他扔到地上,然後抬手一揮,高聲喊道:“按照軍師的話去做,趕緊在街道上布置拒馬,近衛營隨我準備,一旦城門被破,立即隨我前去迎戰。在烈陽坡的援軍沒到之前,誰也不許棄城逃跑!”
一旁跟出來的墨千影看著眼前忙碌開的人群,衝身後的夜梟使了個眼色,夜梟露出一絲冷酷的微笑,然後轉身退入了建築的陰影中,不知所蹤。墨千影到也沒有再理會他,看了一眼從地上爬起,一臉憤憤不平的龍騰四海,閃身躲進了路過的一隊蠻族士兵之中,朝城門的方向悄然移動。
龍騰四海這時也想起了什麽,連忙轉身朝營帳的方向跑去,與藏在隊伍另一邊的墨千影錯身而過,兩人就這麽一前一後分道揚鑣。
墨千影雖然搞不懂陷陣營忽然進攻這裡的用意,但是既然領軍的那人有可能是當時的少將軍,就代表對方的背景或多或少跟自己有些聯系。能夠調動五千陷陣營鐵騎的人,不管怎麽看都不會是普通玩家,而在遊戲裡這種逆天的存在,墨千影也只見過銘天闕那群家夥。
想到這裡,對方的身份或許已經呼之欲出,就等接下來找到他,再親自問個明白。畢竟銘天闕他們忽然和焚因入夢同時失蹤,這背後絕對還有很多隱藏的信息,只要找到這個跟他們一夥的家夥,或許就能知道一些事情。
墨千影已經相當接近城門的位置,就在這群蠻族士兵準備擺開陣勢前,城門最後一絲血量被清空,一聲巨響之中燃燒的門板飛濺而出,朝著大街上的伏兵砸了下來。墨千影見勢不妙連忙脫掉偽裝,然後利用飛影爪掛到了一旁的屋頂上。
就在他驚險地躲過這一擊的同時,城門的方向響起轟雷般的馬蹄聲,陷陣營的鐵騎如出籠猛虎朝著大街上的蠻族士兵直撲而來。
蠻族大統領臉色蒼白地盯著這群如狼似虎的敵人,然後揮出長刀一聲令下,讓兩邊埋伏的士兵投下帶著猙獰鐵刺的滾木。
這下倒是讓陷陣營的鐵騎陷入了兩難境地,滾木從左右兩邊夾擊而來,而他們的前方卻布滿了數層拒馬,將他們前進的道路完全堵死。
就在這危急關頭,陷陣營後方忽然響起了一陣悠長的號角聲,衝在前面的數支騎兵小隊默契地分開,讓出了一條通道,露出了後方兩列並排飛馳而來的騎兵,而令前方的蠻族士兵望而生畏的是,他們後面還拖著數根燃燒著烈焰的鋼鐵滾筒。
兩邊的滾木已經逼近了騎兵的兩翼,而衝出的鋼鐵滾筒也被衝出來的騎兵甩出,接著馬匹強悍的衝擊力,這些燃燒著烈焰的滾筒飛了出去,直接將擋路的拒馬碾個粉碎,接著毫不留情地衝向了後方列陣的蠻族騎兵。
蠻族大都統當場就慌了神,呼喊著讓前方的士兵冒死頂住那些暴虐的滾筒,而他則帶著親衛隊轉身就跑。
與大都統果斷賣隊友的做法不同,負責護衛兩翼的陷陣營騎兵沒有絲毫猶豫,面對那些帶著鐵刺的滾木,直接策馬衝了上去,利用馬匹和自身的力量,硬是將這些滾木頂住。盡管付出了一定的傷亡,但是總算讓這些滾木無法威脅正在快速通過城門的主隊。
陷陣營的騎兵已經開始朝城裡的主乾道湧進來,蠻族士兵的潰敗也是一日千裡,根本沒辦法形成任何有效的反擊,更別說龍騰四海先前設想的夾擊戰術。外面剛來支援的前沿防線守軍,眼看著月影灣大據點已經落入敵手,二話不說轉身就走,迅速撤回了前沿防線。
墨千影在站靠近城門的屋頂上,俯視著下面漸漸被殺得潰敗的蠻族騎兵,有些感歎果然還是系統的正規軍厲害。這種精妙的戰術和悍不畏死的戰鬥意志, 即使是目前已經算得上頂尖的九龍會鐵浮屠大隊,或許也做不到這種程度的相互照應和群體作戰能力。
用目光送走那群潰逃的蠻族騎兵,墨千影的目光再次回到城門這邊,隨著最後一批陷陣營的騎兵進城,他們的指揮也出現在了墨千影的視線裡。
沒有任何懸念,帶領這支狼虎之師的正是當日在無雙軍營駐地外,偶然遇見的那名少將軍。與那時候相比,他身上的氣質已然不同,如果當時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現在就是老成持重的沙場老手,他目光如電掃過眼前的戰況,接著便快速下達了指令。
墨千影溜下了屋頂,拉起兜帽進入影遁狀態,悄無聲息地靠近那名少將軍。對方顯然對這一切毫無察覺,依然端坐在馬上雙眼望著前方一瞬不瞬。
然而等墨千影接近他身側五十米不到的距離時,他猛然轉頭看了過來,臉上再次出現了第一次見面時,那種微妙的笑容。
墨千影有些無奈地撤掉了隱身,然後在周圍齊刷刷指向他的長槍中,緩步走向了那名少將軍。
“你就是墨千影?我叫北漠天馳。”對方揚了揚下巴,“我經常聽戰天罡提起你,說起來你認識他們比我還早,怎麽現在還沒有搞到傳承?”
墨千影不太明白他說什麽,但還是點了點頭:“我猜得沒錯,你果然跟戰天罡他們有關系,話說他們那群家夥跑去哪裡了?”
“現在還不是回答你這個問題的時候,先等我搞定這這邊的事,再跟你慢慢聊。”北漠天馳撇嘴一笑,然後策馬帶著剩下的陷陣營騎兵,跟上了前方的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