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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我玄甲軍將令(求票票)
月影西斜,只剩半輪下弦月掛在天空,已過寅時,大約也就是三四點的樣子。
李破軍翻身起來了,衣甲未卸,就這樣湊合了一大晚上,並未睡得踏實。
李破軍時刻擔心的王家人的反攻,若說王家不反攻,那他是絕對不相信的。
特別是昨晚清點一番繳獲之後,實在驚人,單是金銀就是不下數千萬貫,剩余的古董字畫,更是價值無可估算的。
李破軍就這麽近四百人守著這麽大一個寶藏,搬又搬不走,守又受不住,實在有些心虛。
先前王家也是有千人武裝百人死士在這兒深山裡守著,若是平常,在這安定時期,有著這千人的精銳武裝在這深山裡,肯定是安全的,可以說是萬無一失,因為,除了朝廷,誰敢私養千人武裝呢。
但是王家人不走運,招惹了李破軍這個位面之子,以五百更加精銳的親衛身先士卒的擊潰了王家千人武裝。
但是那逃走的王三娘可是知道自己這方底細的,然後她再逃回王家,說明一下這邊的情況,自己這方不過三四百疲憊之士,那王家的主事人要是不立即派人反攻奪回寶藏,抹殺自己,那王家主事人就是傻缺了,王家也就不會如此鼎盛了。
什麽?你說王家不敢?呵呵,自己圍殺了一邊太子了,已經是撕破臉皮了,還有什麽不敢的。
李破軍心中還有一層顧慮,就是擔心王家狗急跳牆,做出什麽逆天大事來,比如說投靠突厥……恰好現在突厥正要南侵的,而王家族地太原,正是北方重鎮,抵禦突厥的重要城池,萬一王家變節,這損失可就大發了。
單從另一方面,李破軍還心存僥幸,要知道王家可是世家大族,名門望族的,最是注重名聲,根基在華夏在中原,在太原,一旦投靠了突厥,這一切都將失去了,所謂的千年世家也將分崩離析的,都投靠異族了,還敢說是名門望族?
之前放走王三娘等人並不追擊,逃進深林的人,也都沒有趕盡殺絕,也算是李破軍放的一個暗號了,事情到這該歇會兒了,並不想跟你死磕……但是這一切又是顯得那樣的一廂情願,都聚兵圍殺你堂堂太子殿下了,事情還能簡單了了嗎?
而且真當我王家有錢啊,那數千萬貫金銀,價值無算的古物字畫典籍,要輕易舍棄,可真是舍不得的。
所以現在李破軍心中是萬分糾結,一夜未更衣,和衣而睡,夾雜著心事,能睡好才怪呢,能睡好那還真的算李破軍心大了。
佩上劍走到洞外,剛踏上洞頂,便是四周一陣弓弩上弦之聲,李破軍一笑,“是我”。
而後便是聽見草裡,樹上,石頭後……出現一聲聲,“拜見殿下”。
李破軍也不近前,只在洞頂站著擺擺手,“各自警戒”。
手扶劍柄,抬頭望月,這十月初的月亮,還是那麽的圓,只是不遠處轟轟的瀑布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夜風凜凜,吹動李破軍身上的白色披風迎風飄飄,落下的水汽也是撲面而來,說來也是奇怪,關中大旱,四方無水,這秦嶺深處,卻是有著水量如此之大的瀑布,深林裡更是濕氣重。
李破軍直看著遠處的瀑布,心中一片豁然,忽的,他好似明悟了……直佇立不動,巋然似松。
再看翟長孫這邊,帶著劉忠一路奔馳,一千輕騎兵,速度自是快的。直接繞過藍田縣城,來到了白鹿小院。
劉忠直說道:“翟將軍,這山裡卻是行不得馬匹的,這馬匹該如何安放?”
翟長孫下馬,看著這一片破敗的院子,牆上還有著血跡,一路上他也聽說了,李林統領在此苦戰被萬箭穿心而死,李林?他也是有印象的,以前好像是秦王親衛營的一個隊正……
聽得劉忠問,翟長孫一看,直說道:“無妨,此地距離藍/田縣城不過十余裡,京畿多有車騎府,在藍田附近尋一軍府安放便是”。
劉忠聞言說道:“白鹿以前亦有軍府,只是後來撤銷了。但是距離此地不遠,東二十裡外的寧民,有一軍府,是個中府,可以屯馬”。
翟長孫聞言一笑,直說道:“劉隊正真乃活地圖也,殿下麾下能人異士何其多也”。
劉忠聞言也是一笑。
翟長孫當即轉身點指五人說道:“你五人馬術最好,便一同控馬前往東二十裡外的寧民軍府,傳我玄甲軍將令,暫時屯馬於寧民軍府,令其好生安置。若有一馬有失,絕不輕饒”。
五人聞言應命,只是臉色有著失落,翟長孫自是看出來了,直說道:“放下,此戰之後, 爾等同功”。
這話說了,那五人才是臉色稍微好轉,直拜道:“多謝將軍”。
同功?這才好嘛,當兵的誰不想著立功,立了功勞才有封賞才能上升嗎。
他們這僅僅帶著馬匹去安置一下,就與那進林子廝殺的活計同樣功勞,這豈不是美得很,能夠好好活著啥都不做就領功誰特麽願意去做廝殺漢,小民思想的他們還沒那麽高尚,盡管他們是絕世強軍玄甲軍。
翟長孫見狀也是直接喝道:“全體下馬”。
而後便對那五人說道:“爾等去吧,切記,馬匹一匹都不能有失,失一匹,全斬”。
翟長孫說這話直面色冷峻,口中話語冷若刀鋒。
劉忠聞言在這凌晨寒夜裡不由得一個寒顫。
在劉忠敬佩的目光中,那五人肅然應命,分列開來,竟是將一千匹戰馬向東方趕去,沒有一匹馬走偏。
劉忠心裡也是佩服的很,傳我玄甲軍將令……令其好生安置……若失一匹,絕不輕饒……這是何等的霸氣,不愧是玄甲軍啊,大唐軍中最特殊的存在啊。
堂堂一個地方的中級軍府,就這麽以命令的語氣來通知,厲害厲害。雖說劉忠心中敬佩的很,但是他現在成了太子親衛,羨慕的也沒那麽很了,要擱他以前,只是十六衛中的一員,定是羨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