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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之死
羅藝胸膛和肩膀分別被創,又是一身常服,並未著甲,頓時鮮血直流,吃痛的羅藝簡直是氣怒交加,又驚又怒了,直長嘯一聲,拍槍一個斜刺,正是扎中一名精卒的咽喉,揮手又是一戳,又是正中另一名精卒的胸膛,這一切只在眨眼之間,一瞬間,楊岌帶來的十余精卒便是死了兩人。
又是見得羅藝那一聲長嘯,楊岌大驚,直喝道“殺了,殺羅藝,領賞金”。說罷便是揮刀便上了。
羅藝見狀三角眼一豎,“潑才死開”。一槍直刺楊岌,楊岌一驚,如此近距離,已然是躲避不過,慌亂偏頭挺刀將刺來的長槍往一旁磕去,但是誰成想,羅藝大概是恨楊岌至極,這一槍勢大力猛,楊岌一刀竟是並未磕飛槍頭,躲過了致命的咽喉,卻是直被一槍扎中了肩膀,頓時一聲慘叫鮮血直流。
羅藝猙獰一笑,嘿嘿一笑,握緊槍把往前一擰,便是洞穿了楊岌的肩頭,楊岌慘叫著臉色煞白,額頭流著豆大汗珠,見得十余精卒竟是被羅藝這猙獰凶殘模樣嚇住了,逡巡不敢上前,楊岌又急又怒,左手直握住了槍頭,直喝道“殺啊,若遲疑我等都要死在這兒了”。
十余精卒聽了也是臉色一變,刺殺燕王,若是未得逞,反被燕王給擒了,那是必死了,當即也是嗷嗷叫的舉起刀便是砍來。
羅藝嘴角一扯,似乎很是不屑,獰笑一聲,便欲拔槍便殺,卻是一使勁槍竟是拔不出來了,原來是楊岌忍著肩膀劇痛,死死的握住了槍頭,羅藝大怒,使勁一甩,楊岌又是痛呼一聲,被甩在了地上,卻仍是死死的握緊了槍頭,倒在地上死也是不放手。
羅藝正是驚怒,十余刀鋒便是呼嘯而來,不愧是身經百戰的燕王羅藝,只見得羅藝果斷的撒槍便是往地上一滾,便是躲開了這十余刀鋒。
羅藝張手便欲撕開帳篷,逃脫出去,只要出了這中軍大帳,他便好似龍出淺灘,虎歸山林了。
讓羅藝目眥欲裂的是,這特娘的中軍大帳是用上好的牛羊皮縫製的,堅固異常,哪裡是他徒手能夠撕裂的,隻一回頭,便是見得十數寒光劈砍而來,“我命休矣”。一代梟雄羅藝閉上了眼睛,隻留下那濺在大帳上的那一灘血跡默默的見證著這梟雄的臨死的無奈和憋屈。
楊岌掙扎著起身,臉色蒼白,也無暇顧及肩頭傷口,直虛弱的說道“砍下頭顱,快撤”。
十余精卒連同伴的屍身也顧及不得了,忙是一刀砍下了羅藝的頭顱,簡單扯了一張錦帛一包,扶著楊岌便是匆匆出帳了,剛一出帳,只見得黑夜裡的營中,直從西面來了一隊人馬,“快上馬,出營。你,你們幾個去通知趙慈皓,讓他速撤”。
楊岌顫顫的上了馬背,被十余精卒簇擁著打馬而出,黑夜中的營寨似乎有些不安,四處湧動著嘈雜,楊岌打馬便跑,營寨夜中並未關門,只是左右守衛嚴格,見得有十數人縱馬而來,正欲攔下盤問,哪裡知道楊岌等人狂甩馬鞭,胯下的北地駿馬,急厲的狂奔著,呼嘯而過,便是衝出了寨門,守衛甚至都是沒看清馬背上的人臉,皆是大驚,“快,快去稟報將軍”。
楊岌等人直被對面數裡外山坡上的唐軍營寨而去,而羅琦壓著趙慈皓正是往中軍大帳而來,近了中軍大帳,卻是見得一彪人馬十數人急急忙忙的拍馬便向營外跑去,不由得一臉問號,而趙慈皓見狀卻是似乎明白了什麽,渾身一顫。
“快點”。羅琦似乎感覺不妙,中軍大帳周圍太過安靜了吧,急步趕上前,卻是發現營帳左右護衛沒在,不由得疑惑喊到“末將羅琦求見王爺,奉命已將趙慈皓帶來”。
卻是沒有聽到回聲,羅琦眉頭一皺,又是高喝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這時,一陣風吹來,羅琦聳動一下鼻子,臉色一變,忙是掀開簾帳便進去了。
一進去便是看得幾個親兵護衛倒在外帳,血流了一地,眼看便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羅琦臉色一白,忙是喊道“伯父”。急忙上前進內帳一看,一進去便是呆主了,內帳裡一片混亂,案桌到了,屏風到了,亂七八糟,更令羅琦站立不穩的是帳角竟有一具無頭屍身,而那無頭屍體身上穿的衣服,羅琦再是熟悉不過了,正是他伯父羅藝的,“伯父”一聲驚駭欲絕的慘叫便是癱倒在地。
而此刻,繞了一大圈的一眾將官急急敢來,“王爺,末將求見”。
馬蹄聲響,噠噠噠的響徹了黑夜,山坡上的唐軍軍營頓時營中一片大亮,一身常服的李靖淡定從容的披上了盔甲。
“勿要驚慌,各安其職”。李靖低喝道,當即便是扶著腰間寶劍出了大帳,身後跟著一眾將官,不過剛剛天黑,此時的營中卻是並未安睡的,所以都是嚴陣以待的,這噠噠噠的馬蹄聲在夜中雖是響亮,但是人數似乎並不多,所以唐軍是不可能有什麽恐慌的。
不一會兒,楊岌在馬上搖搖晃晃,來得營前,看著嚴陣以待的唐軍,直是虛弱喊到“燕州楊岌求見李總管”。
李靖是幽州行軍大總管,主管幽州軍事。
正向營門走開的李靖聽得這聲音,眉頭一挑,忙是加快了腳步,見得營門前十數騎,直是喊到“可是楊將軍”
李靖自然也是知道李世民的計劃的,這一招暗子他也是知道的。
“正是”。楊岌搖晃了一下身子,李靖忙是迎上,迎進了楊岌,李靖還沒有說話,楊岌便是從一旁拿過布包,直強自忍著傷痛虛弱遞上布包說道“李總管,幸不辱命,羅賊首級在此”。
李靖聞言接過布包,燈火下打開一看,正是羅藝,眾將不由得大喜,這時,張公謹指著數裡外的羅藝大營,只見得大營裡一片大亮,而且火光嘈雜,似乎很是慌亂,直是說道“快看,敵營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