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0.掛職是不可能的
李破軍將事情敘述了一遍,李世民也是眉頭微皺,像這種事情最是為難了,長孫渙不是別人,是國舅長孫無忌的兒子,關系親密不說,長孫無忌更是國之重臣,處理事情之時必須要顧及到長孫家的顏面。
“你放心,此事翟長孫處理的對,軍法不能不尊。若是你舅母有何不滿,你直接讓她來找我”。李世民想了想也是直擺手道。
李破軍聽了也是點點頭,他也知道李世民不是那種徇私枉法的人,即使舅母來哭訴,李世民也不會破例的。
翌日,天色大早,李破軍便是讓陳康等人帶上一些珍貴藥材補品,去了皇城東側的崇仁坊,進得崇仁坊,正當坊門的一座巨大府邸就闖入了眼簾,門上上書“齊國公府”四個大字,落款者正是李世民。
齊國公府門丁自是認得李破軍,忙是將其迎進去。
李破軍徑直來到中堂,長孫夫人也是帶著兩個少年忙是出來了。
“見過舅母,許久不見,舅母安好啊”。李破軍也是當先一禮拜道。
眼前這個長孫夫人也不是什麽高門大戶,只是長安的一戶普通的書香世家,為人也是賢淑有德,長孫無忌也甚是“敬”她,平時連重話都沒說過。
“哎呦,殿下怎的來了,快請坐”,長孫夫人受了李破軍的禮之後也是還禮笑道,親切的讓李破軍落座,又是回身道:“濬兒,淹兒,快來見過你們的太子表兄”。
“見過太子表兄”,原本跟著長孫夫人之後的兩個跳脫少年,見了李破軍之後有些收斂,有些畏懼的見禮。
“自家兄弟不必多禮了,幾月不見,阿濬阿淹都長這麽高啦”,李破軍也是摸著長孫濬的肩膀笑道,說著話從懷中掏出兩塊寶石,遞給二人,“表兄這次去江淮看見當地許多這種寶石,就帶了一些回來,你們拿去玩兒”。
長孫濬是長孫無忌第三子,長孫淹是第四子,一個十二歲,一個九歲,正是活潑的年紀,見得閃亮的寶石,也是興奮接過來把玩,還是在長孫夫人的呵斥下才知道道謝。
這幾個兄弟都是平庸之才,日後也無甚成就,甚至還有好幾個成了紈絝子弟,李破軍也純粹只是出於表兄弟關系才親近的,說了幾句話之後,李破軍便是向長孫夫人告罪道:“舅母,此番我回京,聽聞二表兄因觸犯軍紀被鞭笞了,不知二表兄傷勢如何?我帶來了一些治療外傷的好藥,希望能有些用處”。
提到長孫渙,長孫夫人也是面色一變,直低頭道:“渙兒有負殿下厚望,觸犯軍紀,也是罪有應得。殿下放心,渙兒傷勢已無大礙,只是還需休養幾天”。
“哎,二表兄雖是跳脫不羈,但大事從不糊塗,此番竟會買醉誤事,真是令人費解,我也實在痛心”。李破軍也是面色帶著不忍說道。
舅舅家的幾個表兄弟裡面,最對李破軍脾性的就是這個長孫渙,人雖然是有些不著調,但是也有些才學,至少擔任神策軍錄事參軍期間,還是盡職盡責的,這下挨了頓打,受了重傷臥床不起,李破軍也是著實有些不忍,
長孫夫人臉色變換,似乎有些話想說,李破軍見狀也是直說道:“都是自家人,舅母有吩咐盡管說,不必見外”。娘親舅大,自古就是如此,李破軍跟自家的那些個堂伯父並沒什麽來往,但是跟舅舅家卻是很親切的。
見得李破軍如此親切,長孫夫人也是試探著問道:“殿下,你看渙兒這下受傷,難以去軍營述職了,你看是不是?”
李破軍聽得臉色一變,直皺眉問道:“舅母的意思是……二表兄解職退出神策軍?”若是只因為犯了軍法挨了頓打就要長孫渙退出神策軍,
那李破軍可就不高興的,神策軍又不是自家花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長孫夫人見得李破軍皺眉變臉,也是忙說道:“殿下誤會了,我的意思,讓渙兒掛職如何?反正大唐人才濟濟,渙兒才能平庸,我也只希望他……”。長孫夫人可不是短視的女人,就眼前看來,日後太子繼位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自然不可能讓長孫渙離開李破軍了,但又是擔憂自家孩兒去神策軍受苦,搞不好三天兩頭挨頓打,她這當娘的可心疼了,就想了這麽一個折中的方法,直掛職,不就職,反正京中許多的權貴子弟都是這麽做的,掛個職好貼金混資歷嘛。
“不行”,長孫無垢話還沒說完,李破軍就是很沒有禮貌的打斷了舅母的話頭,與此同時,也是一聲“阿娘不可”從門口傳來。
應聲看去,只見得門口處,長孫渙正是穿著一件寬松的衣袍,被兩名小廝架著走到了門口。
“渙兒,你怎麽來了?你的傷可沒有好利索啊?”長孫夫人回頭一看便是驚叫一聲,忙是上前去攙著長孫渙。
李破軍見得長孫渙面色煞白,沒有血色,眼眶也是烏青,很是憔悴虛弱的模樣。李破軍心中一驚,也忙是上前扶住。
然而長孫渙卻是掙脫攙扶,歪歪扭扭的強撐著咬牙拜道:“卑職神策軍錄事參軍長孫渙參見大將軍”。
李破軍忙是扶住,“這又不是軍中,二表兄何必多禮啊”。
長孫渙屁股被鞭子打的皮開肉綻,坐是坐不了了,隻得趴在一旁的榻上。
“阿娘,孩兒既然有了軍職,就應該就職,神策軍不同於其他部門,孩兒也不是街上的那些公子哥。娘,自從孩兒入了神策軍,我就明白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必須得要乾點事兒留下點什麽。縱使孩兒能夠蒙父蔭,得個一官半職,但是這輩子也就渾渾噩噩了,我知道阿娘是為我好,怕我吃苦受累再挨揍,但是孩兒不怕,我相信,阿耶也會支持我的,阿娘你就相信我”。長孫渙一趴下就是眼中帶淚的忍著疼對長孫夫人哭訴道。
長孫夫人聽了就是淚眼婆娑,直摸著長孫渙的頭啜泣道:“可是為娘實在不忍我兒受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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