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9.薛先圖救父
鄭通本以為他這番操作能入老爺子的眼,豈料老頭聽了這話,眼睛圓瞪,當即就是大怒,“糊塗,你糊塗啊”。
見得鄭通一臉驚愕,老爺子直拍著案桌痛心疾首道:“太子殿下既然如此表態,定是要為薛家出頭,你、你此番要去殺了薛雄,豈不是當面抽打太子的臉啊,你腦子這是怎麽想的啊,如此得罪太子,鄭家恐是危矣”。
鄭通聽了也是又驚又怕,但仍是強做鎮定道:“我鄭家乃是滎陽鄭氏分支,太子應該、應該不會亂來的吧”。
聽了鄭通這話,老爺子更是氣怒,“太子本就是鐵血剛烈,一向對世家大族沒有好感,這是共知的。太子對付不了滎陽宗族,但是對付我們這小縣豪族還不如綽綽有余,你當真是糊塗透頂啊”。說罷老爺子一個激靈,直噌的站起,“不好,英兒危矣。你速速帶人去將英兒帶回,要快”。
說罷見得鄭通愣住了有些不明白,老爺子直跺腳喝道:“薛大郎既是得太子信賴,此番定是要去保釋薛雄,萬一二者碰面了,英兒危矣,還不速去”。
鄭通聞言這才反應過來,薛先圖他是知道的,天生蠻力,為人更是莽撞衝動,這要是碰見了鄭英加害他父親,很難想象鄭英會是個什麽結果,想到這兒,鄭通更是急切,召集了數十家仆便是急急去了縣衙大牢。
鄭英,是鄭通之子,鄭家長孫,為人生得跟鄭通很像,同樣的高大身材,十八九歲年齡,卻是一身武藝,善使橫刀甚是了得,在龍門縣中,跟薛先圖一樣,那是出了名的能打,入夜時分,他本打算去怡紅樓快活一晚的,卻是被老爹鄭重吩咐他去縣衙大牢將薛雄解決了。
在聽得薛先圖已經是軍中校尉,並且得了太子殿下賞識之後,鄭英那是又驚又怒,在鄭英看來,薛先圖那廝武藝不比他強,更是商賈之後,憑什麽能夠做校尉得太子賞識,越是這般想,鄭英越是惱怒,妒忌心簡直填滿了胸腔。
來的縣衙大牢,鄭英便是氣衝衝的進了大牢,牢卒也不敢阻攔,直走到一處偏僻陰暗的隔間前。
看著裡面身負枷鎖,癱倒在地的薛雄,鄭英眼露凶光,直喝道:“開門”。
牢卒一怔,一件為難的囁囁道:“這個,鄭郎君,嫌犯牢門未得上級許可,不可打開啊,鄭郎君請別為難小的”。
鄭英身為縣尉家的少爺,進大牢裡面逛逛是可以的,探監嘛,即使是普通人,花點錢打點一下也能探監,但若是打開牢門,一眾牢卒就不敢隨便開了,這可是大事。
“開門,否則我讓我爹開革你們”。鄭英不耐煩的喝道,上來就是很直接的赤裸裸威脅。
但是這威脅偏偏還是很有用的,牢卒聽了也是心生惶恐,邊說著“還望鄭郎君不要亂來”邊打開了牢門。
“鄭英?你想…做什麽?”薛雄坐直了身子,看著鄭英不懷好意的走了進來,虛弱的提防問道。他自從被鄭通陷害下獄以來,可是沒少受折磨的,大冬天的沒有禦寒之物還不說,連飯食都沒有基本保障,更是三天兩頭的挨頓打,養尊處優多年的薛老爺哪能經受的住,現在已經是虛弱不堪了。
“薛雄,你可以去死了,你的好運氣都被薛先圖用光了,你就去死吧”。鄭英手底下人纏住牢卒去喝酒去了,鄭英也是上前惡狠狠的說道。
薛雄聽得鄭英話,精神一震,強自問道:“什麽意思?”
“哼,讓你死個明白。薛先圖回來了,還做了太子的親軍校尉,所以你必須得死”。說著鄭英從懷中掏出了一根繩索,
用手扯了扯,滿臉的與年齡不符的陰狠。薛雄聞言,先是一愣,繼而便是狂笑,“我兒回來了,回來了哈哈,還做了親軍校尉,鄭通,鄭英,你們一對狗父子準備受死吧”。
“要死的是你”。鄭英見得薛雄咒罵也是大怒上前一把用繩索套住了薛雄脖頸,便說著便用力勒緊。
薛雄眼珠圓瞪,雙手緊緊扣住脖頸間繩索,雙腳不停的踢蹬,可是,本就虛弱的薛雄哪裡撐得住啊,沒過三息,便是眼珠翻白,正在此時,牢房通道裡響起了大喝的聲音,“快帶路,我爹在哪”。
聽得這聲音的鄭英大驚,手中繩索不由得滑落,這聲音……他很是熟悉,正是那個往日裡跟他很不對付的薛先圖的聲音,而被松開的薛雄腦中一片空白,卻是回響著這聲音,當即也是歇斯底裡的高喊一聲:“先圖我兒……”。
“找死”,鄭英大怒,一腳將薛雄踹倒,拔出腰間佩刀就向薛雄脖頸砍去,千鈞一發之際,只聽得一聲巨響,木質牢門竟是被踹飛正撞在鄭英背上,將其直接打倒在地,鄭英不愧是習武之人,翻身就起來。
只看見門口薛仁貴一臉暴怒的喘著氣,薛先圖直接衝在薛雄面前,“爹,爹,你怎麽樣?”
“先圖,爹沒事……”。薛雄臉色煞白的看著急切的薛先圖,隻來得及說出這五個字,就是暈過去了,薛先圖大急,薛仁貴也是跑上前去查看,正在這時,鄭英一吐嘴中唾沫舉刀便向驚慌失措的薛先圖砍去,薛仁貴眼疾手快,拔劍便擋,同時喝道:“快帶叔父去看醫師,我來解決這廝”。
薛先圖翻身起來只是惡狠狠的看著鄭英,眼眶充血,怒喝道:“鄭英!”聲音震耳。眼看就是失去了理智,好在薛仁貴腦袋清明,直喝道:“快帶叔父就醫,我定會擒住他”。
薛先圖聽了趕忙背著薛雄跑出去了,邊喝道:“大哥留他一命,我要親手殺他”。
薛仁貴一點頭,便只見得鄭英提刀便上,“好膽賊子,竟敢劫獄, 來人呐,有人劫獄”。
薛仁貴挺劍迎上,外面獄卒自有劉志對付。
狹窄的牢房內,昏黃的燈光照耀下,刀光劍影,鄭英也不愧是自幼習武的鄭家大郎,一手刀術發起狠來甚是了得,而薛仁貴善長使戟,乃是馬上將軍,一時間,竟是和鄭英不分上下了。
但是薛仁貴畢竟是薛仁貴,習武天賦那不必說,鬥過數個回合,便是適應過來了,手中一柄佩劍也是使得愈加順溜。
鄭英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你是何人?為何跟我鄭家作對?”錯開身子,鄭英也是抖擻手臂謹慎的看著薛仁貴說道。
“薛仁貴”。隻說了簡單的三個字,薛仁貴挺劍就上。薛雄待他如親子一般親厚,而剛剛薛仁貴親眼看見這廝要加害薛雄,這讓仁厚的薛仁貴也是爆發了,哪裡還跟他多言,現在只要將其擒住,給叔父報仇便是。
但隻簡單的三個字也是讓鄭英明白了,薛仁貴……同是姓薛,那就多說無益了,現在唯有血拚了。
牢房外面還有薛仁貴二人所領的百來親兵,但是牢房狹窄,人多也沒用,劉志隻得帶人在通道裡焦急的看著。
十余回合過後,刺啦一聲,鄭英終於受創了,胸前衣襟被劃開,鮮血直流,直疼的鄭英顫抖不已,再看薛仁貴,此時還未卸甲,身上完好無損,鄭英的橫刀對他沒有一點傷害,看著已經失去戰鬥力的鄭英,薛仁貴上前一劍挑飛鄭英手中橫刀,直喝道:“綁起來”,門外軍士這才上前,將鄭英捆綁起來。
正在這時,又聽得牢卒大堂裡一聲大喝,“你們這是幹什麽,你們是誰的兵?膽敢強闖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