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3.鄭氏明珠
房遺愛並不蠢,被李破軍一瞪之後也是明白了,那眼神明顯就是在說:老子看重的你也敢撩?
忙是把頭低下,牽著薛仁貴後退,口中直道:“這是大將軍的,不能惹”。
李破軍聽了這話嘴角一扯,強忍著給房二一腳的衝動,那女子早已是滿面通紅,瞪著房二眼看就慍怒了,李破軍忙是說道:“小娘子可曾受傷,在下略懂醫術,要不要在下看一看?”說著李破軍搓著手似乎有些不自然。
然而這話說出口,李震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房遺愛也是吧唧嘴直邁過頭去,嘖嘖有聲,“厲害,不愧是大將軍,竟還想動手……”。
“登徒子!”女子銀牙一咬呵斥一聲,便是鑽進車裡,剛顛到地上的車夫爬上車架只聽得一聲清冷的喝聲:“走”,馬鞭揮動,車架緩緩向長安而去了。
“這……”。李破軍伸著手有些懵,看著一臉悻悻發笑的房遺愛等人,頓時明白了,跺腳喝道:“混蛋,我只是想看看她受傷沒有,沒別的意思”。
“嗯嗯,是的,是的,屬下都懂”。
“是啊,要不是大將軍看上了,我也想伸手看看呢,嘿嘿”,房遺愛賤笑道。
“大將軍真猛,看對眼就直接動手……”杜荷也是吧唧嘴說著,然而還沒說完,便被惱怒的李破軍一腳踹過去,“猛你大爺,笑什麽,整軍繼續出發”。
停留了一會兒的大軍繼續出發,李破軍坐在馬上嘴角扯著,似乎在想著什麽,一旁的李震眼珠子一轉,上前低聲道:“大將軍,要不要我查查……那是誰家的小娘子?”
李破軍聞言眉頭一挑,正欲呵斥,忽的腦中想起那清麗面容,又是一頓,斜眼問道:“查一查?”
“嗯,查一查”。見得李破軍渾然沒有往日的精明,反而有些呆愣,李震也是笑了。
“行,那就勉為其難的查一查,咳咳,記住別讓人家發現了,查到了立馬告訴我,別大巴嘴巴說出去了”。李破軍咳嗽一聲正死身子直說道。
“知道,大將軍且放心吧,哈哈。”李震也是哈哈笑著應著。
而前方,那駕金絲楠木馬車裡面,坐著一男一女,男的須發皆白,約有六七十歲了,看著眉頭微皺,魂不守舍的清麗女子,也是挑眉調笑道:“怎麽?我家的明珠動心啦?”
女子聽得這話,回過神來,也是臉頰升起一絲紅暈,繼而又是蹙眉搖頭道:“二伯祖可知道那少年是何人嗎?”
那須發皆白的老人聞言一怔,也是沉默了,想了想直說道:“方才我從窗格看見那人年不過弱冠之齡,豐神俊朗,額纏龍紋抹帶,又被人稱為大將軍,身邊猛士隨身,若是沒錯的話,那人應是當朝太子殿下了,亦是太子親軍神策軍的大將軍”。
那女子聽了也是低眉點頭,“是啊,那可是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怎麽了?我家婉兒可是我鄭氏明珠了,與他做個太子妃也是綽綽有余了。”老頭身形頗為高大,直肅臉說道。
這清麗女子鄭氏滎陽鄭氏的嫡女鄭麗婉,未解鄭善願的刁難在安撫了鄭善願之後連夜去接鄭常去了,這位須發皆白的高大老人正是鄭氏安遠堂的族老鄭常,也是鄭仁基這家主一脈的支持者。
聽見鄭常牛逼轟轟的話,鄭麗婉也是俏臉微紅,直搖晃著鄭常胳膊,“二伯祖又在取笑婉兒了”。聲音清吟嬌憨,著實動人。
鄭常也是哈哈笑著,眼中卻是若有所思,想了想,竟是咦的一聲說道:“婉兒,我觀你二人好像是看對眼了,而且當朝太子儲君之位甚是牢固,若是你能夠成為太子妃,此事甚好啊”。
鄭麗婉就算是再聰慧,但畢竟也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被長輩當面談論婚事,也是極為羞赧,直低頭搖頭。
“能告訴二伯祖為什麽嗎,那太子殿下不僅地位崇高,更是年輕俊傑,風頭無量,只要婉兒願意,鄭氏再運作一番,太子妃之位未嘗不能再次落在我鄭氏啊”。鄭常越說越是覺得可行,直看著鄭麗婉眼神爍爍的問道。
之所以為什麽要說再次落在鄭氏,那是因為廢太子,後來追封的世祖仁皇帝李建成之妻就是鄭氏的,名叫鄭觀音,只不過鄭觀音是著經堂一脈的,其父鄭繼伯是著經堂族老,是北齊的吳山公,前隋的括州刺史,跟鄭仁基這一脈卻是不對付的。
李建成政變敗亡之後,鄭觀音倒是幸免於難,幽居深宮,撫育孤幼,鄭氏這一步投資卻是以失敗告終了。
現在鄭麗婉跟當朝太子有了這一番際遇,鄭常年老成精,方才透過窗格也是看的出來,李破軍似乎對鄭麗婉也是很對眼,若是能夠運作一番,待得將來太子上位,鄭氏中興在望啊。
而且素傳太子殿下對世家有成見,將來登基以後定是要打壓世家,若是麗婉成為皇后,屆時也可保鄭氏無憂,甚至是中興啊。
想到這兒,鄭常越是覺得可行,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他現在都懶得詢問鄭麗婉了,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待去了長安鄭府,跟鄭仁基等人商議一番再做定奪。
見得鄭常似乎很是上心在意,鄭麗婉也忙是打消他這個念頭,直說道:“二伯祖勿要再想了,此事卻是不可能了”。
“為何?婉兒,此事恐由不得你了,為了家族存亡,你也知道,世家女子婚姻,身不由己”。鄭常粗大眉頭一挑,直正色說道。
鄭麗婉聞言淒然一笑,她自是知道的,生為五姓女,婚姻之事豈能自己做主的,只能聽從家族安排,跟最合適的一方聯姻罷了。縱使二伯祖,堂伯祖再是疼愛她,也不可能在這件事上遷就她的。
馬車繼續走著,鄭麗婉看了看窗外,直幽幽說道:“因為我鄭家已經跟太子結仇了。大兄他受人蠱惑,與人結盟。一直想著加害太子,促使太子被廢,重新擁立另外一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