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
校尉王威
陳元璹聽得此話,也是眉頭一挑,剛欲說話,忽的,心中一動,直拱手說道:“屬下全聽王爺之命”。
這種赤裸裸的恭維與表忠心讓李孝常聽得很是舒心,直是撫著頷下斷須哈哈大笑。
“哈哈,諸位看這樣如何,今夜遣一使者出城,與那廬江王議和,我二王結合,一齊殺進京城,再爭天下。諸位以為如何?”李孝常敲著案桌撫須笑道。
李孝常說罷之後,便是迎來了陣陣喝彩之聲,都快把李孝常給捧成諸葛在世了,李孝常見狀更是開懷大笑。
陳元璹見此嘴角一扯,眼中閃過莫名光芒,似在嗤笑……
陳元璹心中早有定計,下座拱手說道:“王爺,屬下有一秘計,還請王爺屏退左右”。
眾人聽聞,諸如陸阿四等人自是皺著眉頭,略有不爽,什麽狗屁秘計還是隱瞞著他們呢。
李孝常聽了也是很是好奇,不由得說道:“陳司馬,此處盡是自己人,何不明說?”
陸阿四等人聽了此話自是高興不已。李孝常倒是無意間收買了一波人心。
陳元璹聽罷一副很是為難的模樣,直說道:“王爺,此計不可廣傳,未防泄露,只能說與王爺一人聽之”。
李孝常聽罷,擺擺手,直說道:“既如此,那稍晚些宴散之後再來說與本王吧”。
陳元璹聽了,嘴角挑起一絲弧度,拜下應著回座了。
“哈哈,今日且暢飲,明日一早,再行起兵事宜”。李孝常高舉酒杯,敞懷笑道。
陳元璹聽了此話心中那個想法更加堅定了,其他人倒是個個一副雞犬升天的模樣,開懷暢飲。
夜色更深了,刺史府大廳一副觥籌交錯的模樣。
而易縣城頭,掛起一片片白幔布帷,守城將士人人頭纏白巾,祭奠著他們的長史大人,一處陰暗的屋子裡,四五人相對而坐。
“王大哥,如今可怎生是好?長史大人被逼死了,難道我等真要聽從那昏庸王爺的命令不成?”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叫嚷道。
“是啊,王兄,如今城外叛軍圍城,朝中援軍也不知何時才來?若是聽從那義安王的命令,這易縣城,說不得一天都守不住的”。另外一個精壯漢子也是附和說道。
他們幾人目光的對象正是午間下城時碰著陳陸二人的王校尉,也是如今這易縣兵馬的統領,其名曰王威,是閆明宏的心腹親信,頗有能力,為人也是剛正正直,平時在軍中的威望也是僅次於閆明宏的,很得將士愛戴。
王威聽罷二人的話,思略片刻,直堅定說道:“大人寧死都不願將兵權交與義安王,我等自不可輕交兵權,自不可將兩萬兄弟的性命前途當做不可兒戲,如今看來,唯有緊守城池一條路可走,緊守城池,反正軍中糧草充足,刺史府的命令一律不從,另外,我稍後寫就一本折子,將長史大人之死前因後果寫明,老五,你親自帶五個兄弟輕騎從南門突圍,進京交給聖人”。
幾人聽了王威的話也是點點頭,如今好似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那義安王藐視法紀逼死了長史大人,可是他們卻是不能貿然為長史大人報仇的,一旦他們將士有所動作,那可就是暴動造反了,與城外叛軍無異的,所以即使兩萬將士皆是恨不得踏平刺史府,但是理智告訴他們,不能這麽做,最重要的是有王威這個明白人在這兒鎮著。
那被稱作老五的人又是摸著頭問道:“大哥,俺……俺怎見皇帝陛下啊,俺能進的了城嗎,不是說一到晚上京城都不許上街的嗎?”
王威直說道:“無妨,
長史之死,此乃緊急軍報,你帶上四百裡加急令旗,一路自是暢行無阻,自有人帶你面聖,將我所寫信劄交給陛下便是”。那憨壯的老五點點頭應著了。
再看刺史府,酒酣之後,李孝常方是記起陳元璹哪兒好似有什麽秘計要說,直說道:“好了,明日尚有大事,諸位且回去安歇,陳司馬留下”。
眾人聽了也是甩甩發昏的頭顱,應著下去了,看著陳元璹,眼中掩飾不住的羨慕嫉妒……
待得眾人走盡,李孝常打打飽嗝,直說道:“陳司馬這回可以說了吧,嗝~”。
陳元璹又是看看左右的婢子小廝,李孝常眉頭一皺,又是揮揮手,婢女小廝都下去了,“快說吧,本王要安寢了”。
陳元璹聽了低下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屑,面上卻是行禮拜道:“敢問王爺可是欲要和那義安王聯盟?”
“不錯,有次盟軍,定是聯合,如此勢大,方才可以推翻李唐”。李孝常直醉醺醺的說道。
“王爺,屬下以為不妥,不如投降廬江王更好”。陳元璹直昂首說道。
李孝常聞言眼睛一瞪,繼而拍案喝道:“你說什麽?你要本王認那李瑗為主?笑話,我易州數萬精兵,不弱於他,他李瑗是郡王,本王亦是郡王,本王怎能投他?”
陳元璹聞言面上苦笑道:“王爺,如今易州可是只剩易縣一城,總共兩萬人馬了,而且這兩萬大軍現只聽校尉王威之命,不從王爺之命,而廬江王麾下不僅有燕郡王李藝,王君廓這等世之名將,更是割據幽燕二州,還新佔易州五縣,我等如何與廬江王相比啊?”
李孝常聽罷臉色陰沉,他也不是傻子,也是知道現在的自己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麽風光,可是要他投降李瑗,還是做一看主子臉色的臣子,他可是百般不願意的。
陳元璹見狀眼睛珠子一轉,又是幽幽說道:“王爺,屬下所說之“降”並非真降”。
李孝常聞言抬起頭來,眼睛一凝,“你說……詐降?”
陳元璹直點點頭,“王爺,如今我等勢弱,不可與之硬抗,不如先假意降李瑗,如此一來,一切矛頭兵鋒自有李瑗先頭當著,待得攻進長安之後,尋機將那李瑗……嘿嘿,這樣一來勝利的果實不就是由王爺摘得了嗎”。說著陳元璹做了一個歌喉的動作,臉色帶著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