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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佐料
眾將士聽得李破軍的話皆是微微一愣,將官與士卒一同步行行軍?不是開玩笑吧,將官配馬代步的權力就這麽被剝奪啦。但是知曉軍令如山的神策軍將官也是乖乖的應命,翟長孫驚詫之余又是極為佩服,便是古代為士卒吸允膿水的名將吳起也是沒有這麽做過吧,將官騎馬不僅僅是將官的特殊待遇,更是利於軍隊指揮的。
李破軍大概也是猜到了這一點,直朝著翟梁等人說道:“等我們到達滄州,估計馬匹也應到了”。
翟梁等人聞言這才點點頭,他們可是騎將,沒有馬匹,可是不能上陣的。
於是乎,三千大軍全副武裝,披甲執刀的跋山涉水向著河北道滄州而去。
再看易縣,天亮了,雄雞照常鳴叫,易縣居民雖是苦於戰亂來臨,家家閉門不出,但是吃飯是不可耽擱的,往日裡照常升起的炊煙仍是照常升起。
而陳元璹也是早早的醒來,摸了摸懷中的那團紙包,竟是一夜和衣而眠,洗漱用餐罷了,正正衣冠,喚來妻與子,直說道:“快快整理行囊,只收拾重要物事金銀細軟,一切從簡,速去南門等候,我稍後便來。若我午時還未歸,你們便拿著我硯下之信,交與城外叛軍,自能活命。午時之前,莫動那信”。
妻與子臉色惶恐的應著了,似乎感覺到了不妙,但是陳元璹一甩袖便是出去了。
來得刺史府,不出陳元璹的意外,李孝常還在呼呼大睡,整個刺史府,身為偌大的易州的政治行政中心,此時卻是一片寂靜,別說沒見過辦公的吏員,連奴仆都沒有幾個,因為奴仆也去睡覺了,刺史府晝夜顛倒,這是易縣人民熟知的。
陳元璹進得刺史府,偶爾幾個奴仆下人碰見了,行禮拜見了也是沒有奇怪,因為陳司馬是王爺的親信,經常出入刺史府,甚至連後院都是可隨意進的。
一路來得後院,於院門口碰見一個碰著瓷罐的婢女,陳元璹眼睛一亮,直背手上前喝道:“等等”。
婢女一看,見得是司馬大人,也是輕輕的道了一個萬福。
“你這是?”陳元璹看向婢女手捧的瓦罐裝作疑惑的問道。
婢女聽得又是輕輕萬福道:“回司馬大人,王爺酒醒肚餓,想喝這羊羔湯,婢子這就準備給王爺送去的”。
羊羔湯,乃是用剛出生不過幾十天的新生羊羔熬煮的,由此可見李孝常的豪奢生活了。
陳元璹聽了眼睛一亮,暗叫好機會,心中一動,直說道:“來,我來拿著,你進去同胞,便說我有急事求見王爺”。
那婢子聽得一愣,陳元璹卻是額頭微汗,袖袍裡的手竟是掌心滿是汗,看得婢女發愣,直是喝道:“還不快去”。
見得司馬大人發飆了,婢女那敢不從,忙是小心翼翼的將瓷罐遞給陳元璹,陳元璹抱著這個白瓷罐,神色也是略有驚慌,甚至還有些猶疑掙扎,但是隻一會兒,陳元璹便是咬牙篤定了。
見得四下無人,護衛也是在裡院,陳元璹走到牆角,放下瓷罐,掏出紙包打開來便是一股腦將那粉末倒進了罐子裡,紙包塞進懷裡,便是抱著瓦罐搖晃幾下。
正在此時,婢子忽的在後頭出聲道:“大人,你這幹什麽呢?”
“啊,沒什麽”。陳元璹官場老狐狸,此時面對一個不諳世事的婢女,竟是有著幾絲慌亂。
“噢,王爺喚您進去呢,大人請”。婢子老實說道。又是說道:“大人,湯罐給婢子吧”。
“不用,我親自給王爺送去,你自去”。陳元璹擺擺手直攆道,這一刻他恢復過來了,
自不會是對一個婢子好顏色。那婢女見狀隻得老實退去,陳元璹抱著瓦罐進去了。
在一間金碧輝煌,雕龍畫鳳的屋子外,陳元璹伸頭喊道:“王爺,下官陳元璹求見”。
一個眼圈烏黑的婢女打開房門說道“:王爺說了,大人請進”。
又是看著陳元璹抱著的瓷罐略為差異。
陳元璹抱著瓦罐進去了,進去便是聞見一股子糜糜之氣味,不由得一陣惡寒。
進去便是見得李孝常直打著瞌睡躺靠在床榻上,眼睛一眯一眯的,眼圈烏黑烏黑的,眼袋青腫,典型的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看樣子昨晚宴席散罷並不是簡簡單單的睡覺那麽簡單的。
“王爺,這是您的羊湯,下官給您端過來了”。陳元璹直笑著上前說道。
此刻陳元璹面上笑嘻嘻, 心裡mmp,想他陳元璹也是世家出身,飽讀詩書的堂堂朝廷從五品下的上州司馬,此刻卻是為人端湯送飯的,真真是恥辱啊。
李孝常聽了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略微差異的看向了陳元璹,直起身子看著陳元璹順豐:“啊,這如何使得,何能使陳公奉湯飯?”
又是催促著一旁的侍女接過瓷罐。
陳元璹聽了滿臉堆笑,直說道:“王爺為大業勞心廢力,辛苦非常,下官牽馬墜鐙亦可,何況區區奉湯飯”。
李孝常聽了頓時心中大喜,伸個懶腰,做起身子來,看著陳元璹也是滿臉笑意,“陳公過獎了,來來來,陳公與本王一同用湯,這羊羔湯可是鮮嫩的很呐,來,取一碗來,倒一碗給陳公”。
陳元璹聽了心中並沒有主公臥室賜宴的那種榮譽和感動,更多的是驚慌,喝那個湯,他可是還不嫌命大的。
當即忙是擺手辭道:“王爺,下官昨日受了涼風,此時腹中不適,醫師囑咐勿食葷腥,王爺恕罪”。
李孝常聽了也是不疑有他,只是簡單的囑咐道:“那陳公可要保重身子”。說罷便是拿起玉碗來,就跟個餓死鬼似的,直咕嚕嚕的喝下去了。
陳元璹見得眉頭直跳,看著一旁兩個侍女,直說道:“你們下去,我和王爺有要事相商”。
兩貼身侍女一愣,看向李孝常,李孝常倒是一笑,直挑眉笑道:“要事?本王就知道陳公大早前來定有要事的”。
說罷直擺擺手,兩侍女應著下去了。
“陳公請說吧?可是又有何秘計?”李孝常直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