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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膛弩咆哮著,肆虐的箭雨就像金屬風暴,往成千上萬猛撲過來的狂化雜魔籠罩過去,將它們的鱗皮撕裂,將它們的筋骨血肉撕碎,天地間仿佛陷入徹底瘋狂的殺戮之中。
只是雜魔血脈中的殺戮狂性,被巫魔用秘法徹底的激發出來,不知道疼痛、不畏懼生死,胸臆間隻充塞著一個念頭,就是殺戮,即便它們的臉頰、胸膛被箭雨撕開,胳膊大腿被箭雨射斷,但只要它們最後一口氣沒有咽下,它們就還在拚命的往前衝鋒。
雜魔太密集了,為了消耗黑風軍的弩箭儲備,一次就驅趕四五千頭雜魔,像黑色潮水般衝擊過來,激起漫天的飛塵,僅靠四十具重膛弩,根本就不可能在短短四五十秒的衝鋒時間,將這些多的雜魔都掃射掉。
看到這一幕,那些剛剛編入營伍不到半年,之前才經歷過一場血戰的新卒,心口發緊、手腳出汗,實在難以想象他們這一仗有活著殺出去的希望。
束越魔君這時候也將九陰邪刃緊緊的握在手裡,哪怕只要有千余雜魔衝開人族的弩陣,殺入人族戰陣之中製造足夠的混亂,那接下來,兩千青鱗近衛、兩千精銳翼魔以及部署在風門谷西北側的四千魔騎,在下一波攻勢中,就能將這些跟他們糾纏了有十多天的數千黑風軍人馬全部殲滅掉,不留任何的後患。
然而這一刻,黑風軍五六千人馬,突然往東推進起來!
怎麽可能,黑風軍毫無防備的將側翼讓出來,任何他們這邊衝擊?
很快束越魔君看到突然往東推進的,並非是全部的黑風軍,那十數輛裝載重膛弩的黑色戰車並沒有往東撤,而是將重膛弩收入車廂之中、射擊口都要用鐵板封堵起來後,與千余鐵甲精騎繼續還留在原地,等待著支撐到最後都沒有倒下的千余雜魔衝過最後不到一百步的距離。
這些黑色戰車不用駝馬靈獸拖拽而行,聽泰官說是用一種天機戰械驅動,但除此之外,與人族的精銅戰車、玄鐵戰車的車廂,沒有多大的區別,
第一波所剩的千余雜魔,也都被重膛弩掃射得肢殘骨斷,束越魔君不指望能重創人族千余鐵甲精騎,但只要從側面將那些裝載重膛弩的黑色戰車拱翻,他就能率身後兩千精銳翼魔撲上去,從半空俯衝下來,將人族千余鐵甲騎兵撕成粉碎,令人族兵馬徹底失去快速機動反擊的能力。
“砰!”
在束越魔君有所動作之前,已經有一頭雜魔撞上去。
是一頭看似笨重的魔猿,高逾六米的萬斤魔軀,看上去就像是一樽鐵塔,身上堅韌鱗皮早不知道被玄陽箭雨撕成什麽樣子,血淋淋的像炮彈猛撞一輛黑色戰車的正面,束越魔君心裡想,就算是一隻鐵疙瘩也會被撞癟進去。
不錯,黑色戰車是微微被撞癟進去一層,也往後側滑移出一尺,但距離束越魔君所期待的拱翻,則差以千裡。
“好重的鐵疙瘩!”束越魔君有信心將黑色戰車一刀斬斷,但他沒有想到狂化後的魔猿,那麽快的衝擊速度,竟然沒能將一輛黑色戰車撞翻出去?
這輛黑色戰車要有多少重?
而且僅僅凹進去那麽一點,玄陽精鐵所籌的車廂板,得有多厚。
泰官魔瞳也是瞪得溜圓。
陳海最初到北陵塞立足,就助薑雨薇造天機戰車加強戰車,但受限玄陽精鐵的緊缺,主要是造兩三萬斤重的輕型天機戰車配合北陵塞的防禦,一直到近年才著手造重型天機戰車,而近年泰官龜縮在天羅谷內不敢出戰,對北陵塞最新的天機戰械發展,就有所不知了。
陳海知道,他們進入魔域,與魔族精銳遇上,重膛弩所在一定會成為魔族精銳集中進攻的對象,所以他將重膛弩裝載在重型天機戰車上。
之前沒有動用重型天機戰車,是弩陣要集中掃射兩翼的青鱗魔近衛,而此時他們要以最快的速度將雜魔清理掉,然後整體東撤,所以趁魔兵精銳主力未力,他將十二輛重型天機戰車與鐵甲精騎留下來殿兵。
十二輛重型天機戰車咆哮著衝撞起來,瞬時間就將第一波最後千余狂化雜魔衝得四散八落,將這些狂化雜魔的衝勢擋下來,攪亂掉,鐵甲精銳分隊迂回穿插,誅殺雜魔的速度就快多了。
在魔兵精銳主力從各地陣地殺出來之時,殿後兵馬就將狂化雜魔清理得差不多,然後也以防備陣型徐徐往東撤去。..
就算三十六具血魔屍不在玄雷戰艦之上,泰官、束越魔君也絕不可能看著五六千人族精銳從眼皮底下撤走。
泰官一方面派出信使,趕到東翼一千三百裡外的青松嶺,傳令負責在那裡堵截的魔兵,立刻將四千魔騎、四百翼魔以最快的速度,從東面夾擊過來,一方面將風門谷的兩萬精銳悉數調出,同時驅趕大量的雜魔往東追趕,以便隨時能充當精銳魔兵的肉盾。
束越魔君還是擔心陳海等黑風軍頭目有可能會乘那艘浮空戰艦,突然間就強行往南突圍。
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從泰官手裡將血煉巫魔都借了過去,讓它們騎到翼魔的後背上緊追上去。
在束越魔君看來,倘若陳海等黑風軍頭目試圖乘浮空戰艦往南強渡天羅谷,他親率兩千精銳翼魔,都未必有十足的把握將它們攔截住,但真到那時候,血煉巫魔哪怕是從精銳魔兵甚至他的青鱗近衛或精銳翼魔身上汲取氣血精華,也要用血煉魔陣,將那艘浮空戰艦攔截下來。
在風門谷投伏的魔兵,這一刻完全可以說是傾巢而出,鋪天蓋地的翼魔和洶湧肆意的魔潮,跟在魔族的前鋒部隊後面,將與黑風軍的距離縮短到二十裡以內,死死咬住不放。
魔兵數量的優勢還是太多,這使得魔兵追擊時,可以繞到北側,甚至迂回繞到東面,夾擊快速東撤的黑風軍,最終黑風軍被迫退入風門谷以東六十裡外的一座斷谷之中。
斷谷有四五十裡縱深,但到斷谷的盡頭,還要越過上百裡的險峻山峰,才能抵達天羅谷的北部邊緣。
沙天河、墨翟、朱明巍他們臉色都很難看,之前他們還有突圍一絲突圍的機會,但現在他們被逼入絕谷,左右以及身後都是兩三千丈高的絕嶺,難道他們也要學薑定、薑涵這些宗閥子弟,將普通將卒以及大量的戰械都丟棄在這裡,他們自己分散著逃命?
雖說裝載重膛弩的天機戰車與鐵甲精騎都安然撤回來,兩組誅魔戰車也是各據方位,將四柱誅魔戰陣展開,盾戟兵、破鋒重矛兵結陣就位,一面面巨盾環環相扣、用短戟撐住,結成盾牆。
一些受傷嚴重的兵卒,這時候也不甘被包圍在後方,而拚命氣力,搬運石塊,協助輜重營的匠工,將拋石弩的配件拿出來,然而迅速的砍伐巨木,將六架拋石弩組裝起來,與超級重膛弩一同架設在陣中
然而看著像黑潮湧進來的魔兵,沙天河並不覺得六架拋石弩,多砸死三五十頭雜魔或精銳魔兵,能管什麽用;普通將卒可能還被蒙在鼓裡,但他與朱明巍這一層的將領心裡都清楚,之前消耗太巨,他們手裡就剩不到十萬枚玄陽重鋒箭。
一旦玄陽重鋒箭消耗一盡,失去最大消耗魔兵有生力量的利器,他們最終還能依賴殛天玄雷大陣及兩座四柱誅魔陣能支撐多久?
很快就有一批狂化雜魔,從斷谷北口的緩坡攻上來。
那處緩坡兩側有高聳的石崖矗立,將谷口收縮得只有五六百步寬,狂化雜魔有沒有陣型可言,就這麽擁擠成一團,往斷谷裡衝來。
在它們的身後,兩千余羅刹魔騎根本無視落在後面的雜散魔物的死活,就這麽奮馬揚蹄,往斷谷裡側衝過來,踩得糜爛一片。
朱明巍、魏漢等人此時都死死的盯住那兩千魔騎,勒令操縱重膛弩的將士,不要去管那些狂化雜魔,將不到千頭狂化雜魔交給盾戟兵以及破鋒重矛陣封堵,重膛弩則重點遏製精銳魔騎有可能從側翼發動衝鋒。
斷谷除了谷口相當狹窄外,內部地形則相當開闊,泰官也不清楚黑風軍怎麽不堅守谷口,猜想黑風軍可能已經放棄掙扎,陳海等頭目很可能隨時會放棄普通將卒,分散逃走或集中乘坐那艘浮空戰艦逃走,那在谷口組織防禦則毫無意義。
一隊隊魔兵像潮水似的進入斷谷,束越魔君也率兩千精銳翼魔、十數魔蛟、數十血煉巫魔,停在斷谷南側三四十裡外的雪嶺之上,直接堵住陳海等黑風軍頭目乘浮空戰艦往南突圍的可能。
準備好一切,泰官才開始發動攻勢,驅趕著一隊隊狂化雜魔,間雜少量的精銳魔兵,往黑風軍防線衝擊過來,血戰再次暴發。
在前陣舉著堅盾、孔武有力的士卒一個個齊身發喊,脖子上青筋暴露,最終還是將這第一波衝擊給擋了下來國而手持特製長矛的戰兵將兩三百斤重的破鋒重矛拚命地向前攢刺。
而主持誅魔戰陣的陣器師也已經摒棄了防護,操控著由天地靈氣所凝聚巨刃,向魔兵陣中瘋狂地斬去。
巨大的血花在戰場上迸現、蔓延,朱明巍、魏漢、墨翟等人已經徹底放棄靈元法力消耗巨大的靈劍法寶禦敵,而是手持戰戟、戰矛,與普通將卒一起,確保前陣不被魔兵輕易突圍、衝潰。
巫青、烏額圖二魔,沒有跟隨在束越魔君的身邊,青鱗近衛不能再消耗了,但束越魔君不能不為此戰貢獻,他們二魔就渾身繚繞著黑氣,直接隨少量的精銳魔兵,混雜在大量的狂化雜魔之中,在人族陣前徘徊不已,只要尋到空隙,那數丈長的魔戟橫掃,動不動就將數面玄陽精鐵所鑄的重盾連同重盾之後的將卒轟成粉碎、肉渣。
魔兵在數量上的優勢太大了,同時斷谷內部的地形又太開闊了一些,盾戟兵與兩座破鋒重矛陣,只能在重膛弩陣之前,構築千步寬的防線,但兩翼猶有兩千余步的空間,能讓魔族更多的兵馬直接穿插進來,頂著重膛弩直接衝擊後面的中軍戰陣。
魔兵以及狂亂雜魔的數量太多,斷谷內地勢開闊,又不足夠開闊,所剩一千四五百鐵甲精騎難以發揮來往穿插的作用,但就算地形足夠開闊,而魔族的精銳魔騎數量更多,到時候只會加速這邊的戰陣崩潰。
泰官自重身份,一直在後督戰,這時候看到黑風軍的防陣崩潰在即,心情也是暢快無比。
沙天河收起血靈刀,走到陳海的身邊,他充滿血絲的眼睛盯著陳海,傳念說道:“要是戰到最後一卒,有可能勝,我沙天河即便今日戰死沙場,也絕不會縮一下頭,但是大當家,再拚下去沒有意義了,想辦法突圍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誰說沒有意義了?!”陳海今日全場凝重的臉,這時候陡然一笑,令沙天河神情微微恍惚了一下,下一刻就聽見身後不遠處的崖壁嘩啦啦垮塌下來,露出一座黑黢黢的洞口,就見一大隊血鱗魔族矗立的岩洞裡。
沙天河嚇了一跳,摧動血靈刀就要往岩洞裡斬去,陳海哂然一笑,說道:“沙爺,你不問青紅皂白,怎麽就對咱們的援兵出手了?”
沙天河定睛才看清楚岩洞裡哪裡是血鱗魔族,明明都是全身連頭臉都覆蓋在血鱗甲之下的人族精銳。
“大當家竟然在這裡早有部署!”沙天河追隨陳海之後,也愛惜羽翼起來,要不是山窮水盡,他也不會勸陳海棄下普通將座逃走,沒想到所謂的斷谷絕境,竟然一切都是陳海的部署,狂喜的問道,“大當家,你是怎麽瞞過魔族的眼線,就在他們眼皮底下部署伏兵的!”
令他狂喜不是千余援兵,而是千余援兵正扛在肩頭的近三百具重膛弩,隨時就會填入陣地。
然而沙天河同時又陷入巨大的震驚跟困惑之中。
這裡距離天羅谷的核心太近了,不要說天上飛的翼魔,山嶺間都不知道暗藏多少魔族的眼線,不要上千兵馬了,就是幾十名辟靈境低微修為的人族,都根本沒有可能從北側繞到斷谷裡埋伏起來。
沙天河這一刻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這千余兵馬,是從天羅谷南面野桃林附近,借助他當年立足的在地底綿延有四五百裡長的地底岩洞,先進入天羅谷內,然後從天羅谷內進入斷谷之中埋伏起來。
因為魔族絕對不會想到,伏兵是從天羅谷內部出來。
只是從天羅谷內部穿過時,千余兵馬是怎麽抵擋住毒瘴魔霧的侵蝕,又不被魔族發現的?
沙天河這時候看到洞口裡囤積著大量的裝玄陽重鋒箭的木箱子,他都懷疑這千余兵馬來回跑了不只一兩趟。
這到底是怎麽做到這一點的?跟他們身上用血魔鱗皮製成的鎧甲有關系?
在沙天河抓破腦袋又驚又喜之余,薑雨薇將面甲摘下來,指揮每四名將卒扛著一具重膛弩,迅速進入陣地!
上萬年來,是在薑寅手裡第一次收復天羅谷,當時西北域二三百萬兵馬北進,大小法陣無數,薑寅直接用大量的法陣將天羅谷內的毒瘴魔霧壓製住,自然就將將藏匿到天羅谷內的魔兵殘部殲滅。
之後薑寅被勒令放棄天羅谷,僅留一部分兵馬在魔獐嶺駐守。
由於上萬年來,人族僅有一次應對天羅谷特殊毒瘴魔霧的經驗,大家都以為除了有罡元護體的精英子弟,普通將卒只能依賴法陣或防禦道符所形成的靈罩,才能進入天羅谷之中。
而無論是精英子弟罡元護體,又或者是普通將卒借法陣或道符護體,他們只要進入天羅谷,截然不同的異樣氣息,將很難瞞過魔族強者的感知。
事實上,無數人都沒有想到血魔鱗甲縫製的鎧甲,只要密封性足夠好,而修成靈脈、踏入內呼吸境界的通玄境中後期弟子,就只能穿著全密閉性的血魔甲進入天羅谷之中。
陳海在燕州時,最初就是大量製造血鱗甲,率精銳進入血霧魔淵清剿魔族的先驅兵馬,將魔劫暴發的時間足足往後拖延了好些年!
由於魔族在天羅谷內聚集太多的雜魔,薑雨薇帶著人,化整為零身穿血鱗甲進出天羅谷運送物資到預定的埋伏地點,都成功的瞞過魔族的視線。
而陳立在擊潰束越魔君所部之後,直奔風門口而來,因為他知道唯有如此,泰羅才有可能率精銳魔兵在這裡以逸待勞、守株待逸,而不會率精銳魔兵進入荒原深處追殺他們。
而陳海之所以選擇斷谷內部作為預設的決戰場地,就是因為斷谷內闊口窄的特殊地形,方便大量的魔兵都湧進來布陣,實際是踏入他設的陷阱,同時又能限制魔兵往外潰逃的速度,就能用重膛弩盡可能多的射殺魔兵!
那一具具嶄新的重膛弩,在陽光的照射下,在寒冷的冬日中,散發出冷耀的光芒,仿佛如冰錐一般,插入泰官的胸口。
黑風軍這裡藏下千余伏兵,以及三百具重膛弩,他們怎麽可能全無察覺?
要說物資可以早些年就分批藏下,但這千余伏兵總不可能早就在這裡藏了數年,他們是怎麽瞞過他們的警戒,毫無聲息的藏入這山洞中的?
這一刻,泰官恨不得將他的總哨官撕成粉碎!
泰官如何感受,黑風軍自然不會在意,此時在整個陣地之上,雖然沒有大片的歡呼,陳海能通過殺伐兵氣的強弱程度,直接感受到黑風軍此時將要沸騰起來的高昂士氣。
三百具重膛弩填入戰陣,使得中軍戰陣重膛弩的攻擊密集,直接提升了十倍。
這是什麽概念?
當年吳氏兩萬精銳私兵,有數組誅魔戰車的庇護下,又擁有不知道多少玄寶道符助陣,也都沒能在曲岩谷突破黑風軍借三百具重膛弩所布設的防線!
隨著一隻隻裝滿玄陽重鋒箭的木箱搬運上來,黑風軍的前陣被越來越暴烈的金屬洪流所充塞。
巫青和烏額圖不甘心退出,夾雜在數千狂化雜魔及精銳魔兵衝了兩波,但玄陽箭雨驟然間密集起來,而且是一下子密集七八倍,巫青、烏額圖堅持過十息,還是被迫退了下來。
巫青退到臉色鐵青的泰官身邊,渾身那虯結的肌肉連連扭動,噗噗幾聲,擠出了十六七支玄陽重鋒箭出來, 傷勢雖然談不上多少,但也破開鱗皮了。
而前陣,狂亂雜魔、魔兵以及從兩翼突進去的精銳魔騎,在每息四五千支重鋒箭的攢射下,像割稻子似的載倒在地。這時候不僅十六輛重型戰車,帶著三四十具重膛弩直接推進到魔兵亂陣之中碾壓衝突亂掃狂射,兩組四柱誅魔陣也化靈盾為誅魔巨劍,縱橫斬劈過來,每一劍都要帶走數頭甚至十數魔兵的性命
“走!”泰官血瞳這一刻幾乎要瞪爆掉,不甘的朝天怒吼起來。
“蠢貨,為什麽要撤?將所有的兵力都押上去打!”束越通過魔念,直接對泰官傳音呐喊,在他看來泰官跟他,將手頭所有的精銳兵力都不計傷亡的押上去,未必不能勝。
此時撤,斷谷的谷口那麽狹窄,已經進入斷谷的兩萬多魔兵以及萬余狂化雜魔,最終能逃出多少去?
泰官冷冷看了四十裡外的束越一眼,兩千翼魔從四十裡外的雪峰飛過來加入戰團,雖然可能都不需要半炷香的工夫,但問題在於他們這麽多的魔兵以及狂化雜魔都擁堵在谷口內側,才支撐半炷香而不崩潰嗎?
泰官這些年在北陵塞吃過不少虧,他清楚的知道半炷香的時間,足夠三百具重膛弩射出一百萬支玄陽重鋒箭。
這一刻除非束越魔君能犧牲自己,不惜以性命為代價,承受住黑風軍所有強者的攻勢,直接突入重膛弩陣之中,泰官還有獲勝的信心,要不然此時撤退,雖然損失嚴重,但還能保證不傷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