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大人,那邊的戰鬥分出勝負了嗎?”
范平安一邊掃除痕跡,一邊小心的往地下洞窟趕,同時朝青龍詢問道。
“分出勝負了,龍血樹最終被那個慕容家的家主一指點爆,白鳥也變成了一隻死鳥。”
青龍介紹道:“不過龍血樹和白鳥臨死前的瘋狂攻擊也不是沒有效果,慕容家的兩個中級武將又死了一個,而那個高級武將雖沒有死,也被龍血樹打的瀕死,甚至兩條胳膊都被龍血樹折斷,不死也廢了,單純人類的話,軀體太脆弱,想要恢復十分困難。”
“雖然沒死,但這樣也能接受。”
范平安很是滿意,這樣的話,慕容家最後剩下的只有一個家主,一個半死不活的大長老,一個受傷的中級武將,剩下的應該只是幾個低級武將,除此之外武兵還有將近百人,比起他們全盛時期有二十七個武將,幾百個武兵的豪華陣容差的太多了。
范平安和柳芸區區兩個三階,先控制四大家族,又逼降黃大頭和徐豹,用這些比起慕容家來說弱的太多的陣容做掉了慕容家的主力,基本上可以說是個奇跡,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且少一點運氣的話都不可能成功。
即使如此,慕容家剩下的實力也穩在范平安這些人之上,畢竟這一次幾乎是兩敗俱傷,范平安這邊的人死的相當多,更不用說慕容家還有一個火龍神在呢。
想到火龍神,范平安想起另外一件事,不由朝青龍詢問道:“對了,那個龍牙我帶著沒事吧,會不會被火龍感應到?”
青龍回答道:“沒事,火龍神沒那麽強的感應能力,而且儲物空間可以隔絕感應,不過你用不了裡面的能量,將來如果找個好的鍛造師,倒是可以用這龍牙打造一件兵器,最起碼都是王級的,畢竟這可是帝級材料。”
“是啊,帝級材料。”
范平安嘿嘿一笑,這一次殺了鼠王除了得到一具強大的屍體以及冥屍外,還收獲了這麽一顆龍牙,這可是帝級火龍身上的材料,價值連城,拿出去拍賣的話換上一門地級上品的功法都不是問題,要是換黃金,估計都能建個黃金宮殿。
還有,雖然范平安沒有火龍血脈,但未必不能使用這顆龍牙,別忘了不死冥神訣的特性。
這時,青龍提醒道:“你要快點逃了,那個慕容家的家主打敗龍血樹之後已經朝原來拜月鼠王逃跑的方向追來,而剩下的武兵則在對付怪獸,勝利只是時間問題。”
范平安聞言點了點頭,不用青龍提醒,殺了鼠王他第一時間便逃走,應該沒問題,說起來,如果不是怕大量人馬躲藏在附近被察覺,范平安現在倒是可以殺個回馬槍,不過這樣危險太大,很可能是全軍覆沒,而且一開始又不知道戰局的結果會是這樣,現在這樣的情況已經很好了,他又不是能掐會算。
范平安基本是心滿意足,這一次是賺大了,可以回去和柳芸商量下接下來的行動,比如說拯救人質什麽的。
……
慕容天賜追出了上千米便發現低級武將被一刀兩斷的屍體,面色極其難看,沒有浪費時間,順著痕跡又繼續追,最後追到了鼠王被范平安斬殺的位置,地上戰鬥的痕跡和鮮血都代表著這裡發生過一場大戰,但從這裡開始,線索就斷了。
“之前我們慕容家武將身上的是刀傷,不是老鼠殺的,還有其他人在,老鼠也是被這個人追上殺了,連屍體和龍牙都被這個人奪走,而且此人輕功很好,心思細膩,將自己逃跑的痕跡全部清除。”
慕容天賜心念急轉:“這一次我們慕容家損失這麽大,
絕不是因為被怪獸追上那麽簡單,肯定是四大家族插手,而四大家族來的最高不過是臨時武將,想來統領他們的就是火龍神口中那個死對頭的傳承者,區區一個新晉武將,居然能殺掉我們慕容家這麽多人,連三長老都死亡了,此人不死,我心不安啊。”想到這裡,慕容天賜眼裡充滿了殺機,無論是這血海深仇還是慕容家的將來,他都一樣要殺了那個罪魁禍首,不過他仔細找了一遍,還是沒發現線索,只能返回,中途路過那個低級武將屍體位置的時候,將他的屍體一起帶走了。
回到戰場,望著滿地的屍體,慕容天賜幾乎發狂,將還活著的十多個武兵找了個過來,仔細詢問經過,和慕容天賜預料的一樣,果然是有人插手。
“先用陷阱殺掉一部分武兵,並且逼迫怪獸和我們血戰,然後兩個僵屍出來攪局嗎,這兩個僵屍一定是被人控制的,控制者不可能離得太遠,極有可能就隱藏在慕容家的隊伍裡,一個易容術就能解決。”
“然後是一個女人帶著四大家族的人攔截了求援的慕容天理,然後衝過來,這有點不對,為什麽連求援都攔了還要進來死拚,更好的選擇不應該是等怪獸和我們慕容家兩敗俱傷再截殺嗎,如果沒猜錯,他們應該知道了援兵出動,他們身後果然有龍,極有可能還在監視我們。”
“黃大頭,徐豹,膽敢背叛我們慕容家,等我們慕容家計劃完成,我一定要將世上所有與你們有關的人都殺掉,一個不留。”
“火龍神說過,有兩個速成的武將,一個就是那女人,另外一個一直隱藏著,應該就是那個暗中控制僵屍的人,而且他和那個女人都沒死!”
聽到慕容天賜的分析,失去兩條胳膊,拿著一顆超大生命結晶(三階龍血樹產)在治療的大長老用虛弱的聲音驚訝的問道:“家主,另外一個人暫且不說,那個女人怎麽可能沒死,他們不是說了嗎,老三燃燒龍血親自殺她,然後後來她與我們家的武兵同歸於盡。”
“哪有那麽巧合的事,如果我沒猜錯,那個我們家的武兵就是另外一個速成武將假扮的,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是他發動了機關,是他控制兩個僵屍,是他伏擊了我們慕容家的主力,他和那個女人所謂的同歸於盡根本就是在演戲,他們肯定趁著亂戰都逃了,如果你不信的話,現在絕對找不到他們的屍體。”
慕容天賜一臉恨意的說道,眾人聞言又驚又怒,急忙去尋找,果然沒找到那個女人的屍體,一切如家主所說的那樣,他們都被耍了,慕容家所有人的面色都難看到了極點,甚至有一種發狂發瘋的感覺,算計了他們慕容家,害死了慕容家這麽多人,兩個罪魁禍首居然這樣瞞天過海的逃了!
也就是說,他們慕容家這番血戰,隻殺了一些被當作工具利用的怪獸,根本沒能殺死真正的黑手,加上之前四大家族的人也逃走了至少一半,他們可謂是大獲全勝,而慕容家則是一敗塗地。
“我好恨啊!”
大長老仰天長嘯,兩個肩膀的傷口本來已經愈合,在憤怒之下卻又一次爆開,然後他當場氣暈過去,嚇的旁邊的醫師趕緊替他止血,慕容天賜也嚇了一跳,急忙為其點穴止血,好一陣子才讓大長老的傷勢安定下來,不過因為之前的事,傷勢更重了,如果不是有龍血樹的生命結晶吊著命,都未必還能撐得住。
慕容天賜有些後悔,早知道不該說那麽多,不過這一次也真的太氣人,慕容家數百年來何時有過這麽慘重的損失,對手還僅僅是兩個速成武將罷了,而且還沒能殺掉對方,讓他們逃了,想一想慕容天賜自己都有吐血的衝動。
“挖個大坑,把所有人的屍體埋了,然後帶上怪獸的屍體回去吧。”
慕容天賜歎了一口氣,打算讓眾人收斂慕容家眾人的屍體,死的太多,而且現在這種時候也不適合風光大葬,一切等計劃完成再說。
就在這時,突然,兩個留守老巢的武將抬著一面轎子朝著這邊而來,慕容天賜一愣,知道他們違反自己守護老巢的命令朝這邊來肯定是有事,急忙過來,接著,轎子的簾子被打開,慕容天賜見到裡面那個虛弱不堪的老者,頓時大吃一驚。
“七叔,你怎麽來了?停下,不要再過來了。”
慕容天賜這是怕七叔見到這裡的慘況和之前的大長老一樣氣壞了,不過七叔離的已經夠近,看清了滿地的屍骸,滿地的鮮血,那刺鼻的血腥味更是讓他連連咳嗽,慕容天賜急忙過來想將真氣輸進他體內幫他恢復。
不過七叔搖了搖手,等緩過一口氣來,先歎息一聲,接著道:“家主,不用多說,這裡的情況我都了解了,我此來是有火龍神大人的旨意。”
“火龍神大人的旨意?”
慕容天賜聞言頓時有了不詳的預感,直覺告訴他,火龍神大人肯定不是來告訴自己那兩個速成武將的位置。
事實證明慕容天賜猜對了,七叔有些難以啟齒,嘴巴張了好幾次,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才道:“火龍神大人讓家主將這裡所有的屍體收回山洞,等三天后布置完畢,馬山開始獻祭儀式。”
慕容天賜還沒反應過來:“屍體?是怪獸的屍體嗎,我本來就打算運回去的,不過這些怪獸屍體加起來也不太夠吧?”
七叔不敢看慕容天賜,道:“是所有的屍體。”
“所有的……火龍神大人是說把我們慕容家子弟的屍體也運回去獻祭?”
慕容天賜這時才反應過來,一張威嚴的臉滿是震驚以及憤怒,不僅是他,其他聽到這句話的慕容家子弟都是如此,心中都充滿悲憤,一個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哀傷憤怒的望著七叔,連火龍神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也就是大長老氣暈過去了,否則估計還要再爆一次傷口。
家族家族,慕容家能讓家族這麽多人以慕容家為傲,並且為了慕容家的夢想而奮鬥,家族凝聚力毫無疑問是一等一的,而這家族凝聚力可不會僅僅因為家族曾經的榮耀,還包括家族成員之間的感情,平常的公正處事等等,所以慕容家的子弟裡雖然有不少競爭,但整體風氣還是比較好的。
在這種情況下,慕容家死了這麽多人,剩下的人都是十分憤怒,悲傷,現在火龍神還要拿慕容家子弟的屍體獻祭,裡面可是有他們的兄弟,姐妹,親人的啊,他們怎麽能接受,如果說話的不是德高望重的七叔,如果不是長老們死的差不多了,此刻早爆發了。
“我也是慕容家的人,你們有多憤怒,我就有多憤怒,你們有多悲傷,我也有多悲傷。”
七叔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老淚縱橫,朝著慕容天賜以及所有人說道:“但是,無論再悲傷,再憤怒,我們都要完成我們慕容家最大的夢想,那就是重新成為武帝家族,現在的情況大家也都知道了,在暗地裡有一夥人對我們虎視眈眈,加上外面四大家族的威脅,拖的越久,對我們越不利,計劃成功的可能性越低。”
“如果我們將所有的屍體拿去獻祭,祭品就夠了,雖然因為武將大量死亡,儀式準備工作的速度將大大減低,但最多只要三天的時間火龍神大人便能開始轉世,而那群見不得光的老鼠肯定猜不到這一點,而且他們也需要時間養傷,沒可能再來破壞,到時轉世必然成功,轉世一成功,無論是龍血山內的任何人,還是外面的四大家族都將不值一提,到時全部都會死在火龍神大人手上。”
“而我們慕容家最大的夢想,也必將在火龍神大人手上完成,重現我們慕容家的輝煌。”
說到這一句的時候,七叔的聲音雖依然虛弱,卻充滿狂熱,仿佛一個殉道者,眾人的心動搖了,七叔見狀又溫和的道:“我們的族人已經死了,救不回來,現在就讓他們為我們慕容家最後做一次貢獻,等一切完成,他們的仇火龍神大人一定會替我們報,一定會讓那群殺害我們慕容家的人千百倍的血債血償。”
眾人動搖的更加厲害,如果是火龍神要活著的慕容家族人獻祭,他們肯定是不會答應的,但說來說去,這些人終究已經死了啊,這和活著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雖然希望入土為安,不過為了慕容家,這些人都願意去死,何況只是獻出屍體。
慕容天賜歎了一口氣,眼睛閉上,片刻之後再睜開,已經有了決斷:“大局,現在一切為了大局,所有人聽令,將所有屍體全部帶上,如果有人不服,所有的責任都由我來負,只要我們慕容家最終能再成為武帝家族,任何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武帝家族!”
所有慕容家的人都是狂熱的喊出這四個字,這是他們從生下來便被灌輸的夢想,也是他們一生的追求,為了再一次成為武帝家族,他們願意犧牲一切。
七叔見狀點了點頭,望著慕容天賜的目光滿是讚許,慕容家的這一位家主的確是最好的家主,他重新坐下,等慕容天賜安排好運送屍體的各種事宜,他才緩緩道:“家主,除了運送屍體之事,還有一件事要擔心,火龍神大人轉生之時是沒有戰鬥力的,那時將是最危險的時候,我怕那兩個速成武將會來搗亂。”
“他們也就能耍耍陰謀,如果他們敢來,我保證捏死他們兩個。”
為七叔抬轎子的一個武將恨恨的說道,另外一個武將也點頭道:“就是,何況我們三天后就開始獻祭,那些人怎麽可能知道?他們估計還在為今天的事慶祝呢,卻不知道他們死期快到了。”
慕容天賜搖了搖手,道:“不能輕敵,這兩個人能害死我們慕容家的主力,絕對不能小視,一切按照最壞的情況來打算,也就是說,按照他們會在火龍神大人轉世之時找上門來打算。”
“理該如此。”
七叔滿意的道:“這一次我們會損傷這麽嚴重,是因為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以有心算無心,所以才會敗的這麽慘,但如果三天后他們還敢來,就是我們以有心算無心,到時硬碰硬,加上我們有主場優勢,怎麽都是我們獲勝,如果他們不來,那以後也沒機會來了。”
“沒錯。”
慕容天賜也是點頭,接著兩人便商討起該如何布置山洞,等待范平安等人的到來,范平安自然不知道這些變故,他正在和柳芸安排慶祝之事,有張有弛才是正道,這些四大家族的人打贏了這場血戰,確實應該好好慶祝一下。
當然,現在條件簡陋,加上情況特殊,所謂的慶祝也就是大家一起吃頓飯,說一些場面話這樣,酒什麽的肯定沒有,也不會有什麽表演節目,本來范平安是不打算搞這些的,不過柳芸說了,這些有助於大家的團結,雖然最終肯定還是要翻臉,但在沒翻臉之前,這些團結會讓他們更願意聽從范平安的命令。
等慶祝完畢,范平安並沒回鐵鷹盟所在的那個地下洞窟之中,而是找了個地方休息恢復傷勢,第二天下午才精神奕奕的重新出來,而柳芸也跟他差不多,此時大多數人已經吃過飯,只有他們兩個還在飯桌上吃著已經冷的了午餐。
柳芸吃東西十分斯文,舉止優雅,沒有聲音,半點湯也都沒泄漏,讓人覺得賞心悅目,估計她就是吃餅乾都不會有一點渣飛下來,相比之下,范平安的吃相就太差了,抓起一根不知道什麽怪獸的大腿就猛咬,而且仿佛不需要咀嚼般,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比人腦袋還大的大腿就被他啃下了。
而吃了這麽多,范平安似乎還沒飽,一直不停的吃,柳芸見狀放下手裡的筷子,為范平安倒了杯水,范平安點了點頭,接過水猛灌而下,然後繼續大吃,一直吃了相當於二三十人的飯量才算停了下來,喝了一口柳芸都不知道倒了幾次的水,朝柳芸笑道:“見笑了。”
柳芸卻是早已猜到了點什麽,不在意的搖了搖頭,笑道:“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麽一定要儲物戒指裡,沒儲物戒指的話,你哪能裝那麽多食物?”
范平安沒有說得到儲物戒指的時候還沒這麽大胃口,轉移了話題,問道:“你的傷勢如何,還有那個僵屍恢復了嗎?”
“我的傷勢不要緊,雖然我沒有你那樣的體質, 但我現在也是有青龍血脈,恢復很快的。”
柳芸說道:“至於那個僵屍,正埋在地宮那邊吸收死氣和怨氣,估計還有一兩天才能恢復,這一次的傷勢比上一次輕多了,沒什麽問題。”
范平安點了點頭,接著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那就好,你覺得現在是不是時候將一個慕容家的俘虜放回去詢問慕容家是否願意交換人質?”
“派是可以派出去,那些俘虜因為我的特意交待都沒關在這裡,而是在其他山洞內,派回去也不是什麽問題。”
柳芸思索了一下,道:“不過這交換人質沒那麽容易,慕容家已經吃了一次大虧,不可能再輕敵大意,如果不同意也就罷了,一旦同意,必定會有個大陷阱等著我們踩進去。”
“沒關系,這總比在慕容家老巢動手來的好。”
范平安早有心理準備,道:“當然,我們必須堅持底線,那就是交易的位置和時間由我們指定,否則我寧願犧牲其他人也不會冒險去交易。”
對於這一點,柳芸是讚同的,不過她還有點擔心:“慕容家會同意嗎?”
范平安肯定的道:“會的,因為慕容家現在死的已經沒多少人,一個家族想要輝煌最重要的是人,我們手上的俘虜是大籌碼,如果他們不願意,一定是有其他變故。”
“這樣就好,對了,換人質的時候不要隻換我們的人,也換四大家族的嫡系,一方面是減少慕容家的懷疑,另一方面也是不能破壞我們和四大家族的團結。”
柳芸補充道,范平安自然沒有意見,然後開始執行計劃,放回了一個俘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