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之神算盤打的很好,可惜的是,范平安沒有半點屈服的意思,反而嗤笑著看著他,這讓獻祭之神惱火到了極點,既然不識相的話,那也就別怪他了,大不了殺掉這家夥,然後讓剩下的人自相殘殺,說不定一樣可以決出聖子——人類這種生物,無論是武界的還是地球的,都是卑鄙的生物,為了自己,可以殺掉任何人!
“小子,既然你想死,那我成全你好了,讓你知道神的力量是多麽的可怕。”
獻祭之神舉起手中的青銅秤開始威脅,不過范平安依然是嗤之以鼻,道:“邪神而已,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以為我沒殺過邪神嗎?”
說著,范平安身上又冒出一股意,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到范平安變成絕世凶獸,而他們只是范平安的食物,嚇的瑟瑟發抖,赫然是暴食之意。
“這是暴食之意?你是暴食之神的信徒?不對啊,你不是殺戮之神的信徒嗎?”
獻祭之神愕然,范平安不屑一笑的站了起來,道:“區區暴食之神有資格讓我成為他的信徒嗎,我殺掉了它,把它的神血吞噬,不知道你會不會有神血讓我吞噬呢?獻祭之神?”
范平安現在在施展暴食之意,說這句話的時候,大嘴咧開,滿嘴的獠牙都現了出來,讓人覺得分外的恐怖,即使是獻祭之神心裡都有幾分發毛,不過等反應過來,便是滿滿的羞怒,居然膽敢威脅他這個神?
“小子,我要你死!”
獻祭之神終於忍耐不住,怒喝一聲,手中的青銅秤開始發起耀眼的光芒,接著一團白光被他放在青銅秤的盤子上,讓青銅秤開始無法保持平衡,看仔細一點,那團白光裡滿滿都是靈魂!
邪神就是邪神,戰鬥方式和武者不一樣,一般的邪神都是賜予偽神力給自己的聖子或者信徒讓他們為自己戰鬥,而獻祭之神則有些不同,它目前只能通過這一件神器的獻祭來進行戰鬥,畢竟它的本體現在根本不存在,其他的邪神也是一樣,它們的本體早被毀滅,只剩下邪神的一些力量。
不過,獻祭之神和那些信徒是不一樣的,那些信徒獻祭上來的靈魂,會被獻祭之神先分走九成,沒錯,不是范平安所說的七成,而是足足九成,然後剩下的一成才會按照願望返還給信徒,但獻祭之神自己獻祭,卻是百分百,加上這一件神器可以吸收天地之力來增幅這樣的獻祭,所以能發揮出數倍,甚至是數十倍的力量。
此刻,獻祭之神直接獻祭了一群武將的靈魂來對范平安發動進攻,只聽他喊道:“我的憤怒,將化成怒雷將我的敵人徹底轟殺。”
伴隨著獻祭之神的聲音,托盤上的白光迅速散去,那是都被獻祭了,隨著青銅秤逐漸恢復平衡,天空之中響起一陣陣雷聲,眾人抬頭,見到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一朵烏雲,裡面漆黑的電蛇遊走不定,然後,仿若天劫一般,一道巨大的黑色雷霆轟然而下!
這雷霆大的猶如一座小山一般,在場的人面色都是劇變,這一旦轟下來,真的是渣都不剩啊,他們已經驚駭的連驚呼聲都發不出來了。
面對這猶如天威一般的攻擊,范平安卻是不屑一顧,手中憑空出現百變劍變成的血殺魔刀,心念一動,血殺魔刀吸收殺之力一瞬間變的數十米長,接著范平安一聲爆喝——一刀兩斷,仿佛一道血紅色的匹練在空中劃過一個半月形。
然後,然後眾人便見到那巨大的漆黑雷霆直接被一分為二,從范平安身邊劃過,轟然落在旁邊,轟的兩聲,雷光千百道綻放,令人完全無法正視,等到雷光消失,
眾人轉過頭,發現地上多出了兩個數百米的大坑,心中大驚,如果他們還在附近,肯定是渣都不剩了。“城主呢?”
這時,眾人發現城主已經消失不見,頓時一驚,不過馬上就有人發現城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獻祭之神旁邊,赤紅色的一刀朝著獻祭之神斬下,伴隨著這一道凌厲的刀光,天空之中有七道同樣犀利的刀光同時朝著獻祭之神斬下。
血殺魔刀,隻攻不守!
“神兵,你也有神兵!”
獻祭之神面色劇變,急忙又往托盤上放了大量的靈魂,大喊道:“保護我!”
伴隨著青銅秤的發威,一道光幕將獻祭之神牢牢保護起來,但范平安的刀光太過凌厲,一瞬間攻出無數刀,令光幕完全被血紅色的刀光所籠罩,光幕馬上搖搖欲墜。
獻祭之神越發驚駭,不要錢似的拚命將累積的靈魂全部放到托盤,讓光幕逐漸穩定起來,不過這還不夠,他很了解血殺魔刀的可怕,越進攻下去,對方會越強大,防守是沒用的。
不過,獻祭之神並不認為自己會敗,雖然正面戰鬥他打不過范平安——沒錯,從知道范平安有神兵開始,獻祭之神完全絕了正面打敗對方的想法,因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手上的靈魂大多數都拿來提升自己,根本沒有多少可以用來戰鬥,何況對方現在的實力,只怕與武王都差不多了。
畢竟現在的獻祭之神只是獻祭之神,他沒有了本體,戰鬥力非常弱,只是一個單純的神靈罷了。
只是戰鬥從來不是簡單的你來我往單挑,很多時候,戰鬥是要看智慧的,獻祭之神相信自己有足夠的智慧可以打敗范平安。
而想要做到這件事,不能光靠獻祭之神自己,他轉回頭望了一眼那邊那群正崇拜的望著范平安的人,臉色很是不渝,這群混蛋還真是忘恩負義,自己幫他們活下來,給了他們那麽多好處,現在居然都站到了那家夥那邊,真是該死。
獻祭之神這是典型的資本家的想法,無論你為資本家創造了多少財富,在對方看來,你都不過是給他打工的,是他給了你機會,你才有機會賺這麽多,所以有恩的是資本家,此刻獻祭之神望著這群人類憤憤不已,覺得這些人都不知道感恩,都背叛了自己。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了,你們以為我的好處那麽好拿嗎?”
獻祭之神臉上閃過獰笑,隨即發動手裡的青銅秤,那些正在圍觀范平安毆打神靈的家夥都感覺自己暈暈乎乎起來,很快失去自己的意識,如同喪屍一樣朝著范平安的方向走來,即使是林風在抵抗了幾次之後,都放下了林淘,朝著范平安的方向走了過去。
“爸,你怎麽了?”
林淘感應到了不對,急忙拉著林風的手想叫住他,卻根本沒用,反而被林風拉著往前走,讓她心急如焚,忍不住朝著范平安大喊道:“城主大人,出事了啊!”
正殺的過癮的范平安聽到林淘的聲音轉過頭,見到那群人都走了過來,雙眼微眯,看他們的精神形態便知道他們有問題,他朝著光幕裡的獻祭之神冷笑道:“果然接受你的力量不是什麽好事,他們都被你控制了吧?”
“是又如何?我控制了他們,他們會不顧一切的殺了你,當然,你有神兵,他們殺不了你,但只要你殺了他們,他們的靈魂就會為我所得,要是你把他們全殺了,那麽我就可以晉升到武王,一旦我晉升,你就算擁有神兵,都絕對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如果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把你活活耗死,哈哈哈。”
獻祭之神毫不隱瞞的大笑道:“而且,即使你實力這麽強大,你也要吃東西,你也要喝水,而這個城市裡的東西都快消耗光了,你堅持不了多久,我有足夠的耐心殺死你,而你的神兵,將會成為我的所有物,哈哈哈,你死定了,你居然膽敢不接受本神的賞賜,這就是你最大的罪孽!”
邪神便是邪神,邪字不是開玩笑的,即使獻祭之神看起來像是公平交易,但實際上也隱瞞著陷阱,就像那些合同看起來很公平,但其中隱藏著許多讓人傾家蕩產的條款,而所有向獻祭之神獻祭的人,其實他們的小命都早已掌握在了獻祭之神手上,一旦他們死亡,靈魂就會自動成為獻祭之神的所有品。
雖然獻祭之神無法令他們自殺,也不能讓他們自相殘殺,不過不重要,范平安會幫他殺的,一旦他殺了,獻祭之神就會得到這些靈魂,從而晉升王級,到時不僅能擺脫束縛,殺死范平安更是簡單(他自認為),而范平安若不殺,獻祭之神會耗死他,困死他,他支持不了多久的。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獻祭之神都認為自己贏定了,所以他很得意,戰鬥嘛,果然還是要靠智慧啊,打打殺殺什麽的弱爆了好不好?
他獻祭之神才是最強大的邪神!
“你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
本來獻祭之神以為可以見到范平安驚恐的面容,甚至還想著能見到對方跪地求饒,不過他完全沒想到,范平安卻是一臉嗤笑,完全不以為意。
獻祭之神怒了,大聲喊道:“這樣不可能還殺不死你!你除非是武王,否則你今天別打算活著離開這裡!”
“何必要破開這裡,要對付你,我多的是辦法!”
范平安不屑一笑,朝著那邊正走過來的幾千人喝道:“跪下!”
一聲令下,噗通噗通聲不停傳來,圍過來的一兩千人全部跪了,一個不剩,之前與他對峙的雖然有上萬人,不過後面都被范平安遣散,只和原來一樣留下武將以上級別的,所以只有一兩千人,現在一喝之下,自然全部跪下,完全無法再繼續前進。
獻祭之神見狀一愣,隨即不可思議的說道:“怎麽會這樣?這是……帝王之意?你居然還是真龍之子?”
大部份宗教形容神靈,都會用全知全能這個詞,不過其他的神靈是怎麽樣的不清楚,但武界的神靈絕不是全知全能,連武神都達不到最低級的全知,更不用說那些邪神,事實上,那些邪神除了能用神力遠距離投影力量,又或者掌握一些特殊力量外,和其他的武者沒多大區別。
獻祭之神也是如此,別說全知全能,他連在平城內發生的事都不是全部清楚——事實上,除非有人召喚他進行獻祭,否則他除了青銅秤隱藏的位置外,其他地方發生的事他都不會知道,比如說,范平安之前是怎麽一統平城的,其實獻祭之神完全不知道,自然也發現不了范平安擁有帝王之意!
“我是真龍天子還要向你匯報嗎?”
范平安不屑笑著,同時他手上的血殺魔刀一直都沒停,不停進攻,打的光幕搖搖欲墜,如果不是獻祭之神一直獻祭靈魂補充力量,早已撐不住了。
獻祭之神有些慌了,他想到什麽,不可思議的道:“這裡又不是你的地盤,即使你是真龍天子,龍氣未歸附的情況下,你怎麽可能控制這麽多人?”
范平安一臉冷笑:“你可以猜猜啊?你不是很囂張,要我投降嗎,你不是神嗎,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
獻祭之神氣炸了,怒聲道:“你以為你贏了嗎,不,你還是會死,你以為我控制的只有這一兩千人嗎,我控制的是整個平城,現在平城還有數萬人活下來,他們全部會聚集到這邊,而離這裡最近的也有上萬人,你就算有帝王之意,能控制這麽多人嗎?”
頓了頓,獻祭之神又獰笑道:“而且,那些人很快就會到來,血殺魔刀的威力的確很強,但可強不到能在他們到來之前便斬破光幕,而一旦他們來了,你就會陷入和之前一樣的困局,如果你斬殺他們,我的力量又增強,你更不可能打破,如果你不斬殺他們,哈哈哈,那你更不可能攻破我的防禦。”
說到最後,獻祭之神又哈哈大笑起來,如他所說的那般,真的又有上萬人靠近了,卻是之前那場戰鬥中被范平安遣散的人,他們走到半路又回來了。
“還真是麻煩啊。”
范平安歎了一口氣,獻祭之神以為他無能為力了,嗤笑道:“怎麽,現在不囂張了?哼,你現在乖乖的給我跪下,奉我為神,我還可以饒你一命,收一個真龍天子當奴仆,也是很有意思的。”
范平安嗤之以鼻:“我說的麻煩是——貌似要多用一成功力了,剛剛用了三成,現在又要用到四成,對付你這麽個東西要用到四成功力,的確有點麻煩。”
“四成?”
獻祭之神一愣,隨即不屑的說道:“你嚇唬誰呢,你已經盡全力了吧?有本事你再拿出一部分力量給我看看啊,說不定我會嚇的直接死掉!”
“那就讓你看看,不過無論你是不是嚇死都不重要,反正你死定了。”
范平安冷冷一笑,身上突然飛出一把金光閃閃的人皇劍,心念一動,人皇劍化成一條金色的神龍,一爪子狠狠抓在獻祭之神的光幕上,早已被血殺魔刀打的搖搖欲墜的光幕再也來不及補充,砰的一聲破碎,血光和金光猶如兩條神龍一起卷向獻祭之神,要將其徹底湮滅。
“又是一件神兵?你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神兵,我明白了,之前你能讓那麽多人跪下,是因為你擁有帝王神兵!”
獻祭之神不可思議的喊道,面對這兩道絕殺之光,他一直自信的笑容終於消失,充滿了驚懼,他知道,自己徹底敗了,雖然十分不甘心,但還是第一時間化成一道光飛回了青銅秤之中,然後青銅秤化成一道光芒想要逃走。
不過血殺魔刀,不,應該說百變劍以及人皇劍同時自動攔截了青銅秤,而人皇劍更是嗤笑道:“一開始就覺得你有點不對勁,沒想到你居然是神器的器靈,還真是厲害啊,區區器靈變成一個邪神!”
青銅秤之中傳出一個憤怒的聲音:“我不是器靈,我是偉大的獻祭之神!”
“大家都是器靈,你以為你能瞞得過誰?”
百變劍不屑的道:“雖然不知道你是得了什麽機緣,不過,器靈就是器靈,有著無法傷害使用者的要求,這就是你無法下手殺掉那些信徒的原因吧,如果是真正的邪神,哪會限制這麽大?即使是獻祭之神不會殺獻祭的信徒,但可以用的方法很多,哪會像你一樣束手無策?”
范平安在旁邊不可思議的問道:“獻祭之神居然是器靈?”
“是的,主人,他一定是器靈,不會有假,不過,能化成邪神的器靈我倒沒見過,而且居然還能提升實力,變成的和正常生物一樣,實在是不可思議。”
人皇劍點了點頭,接著道:“不過,他已經重新回到了青銅秤之中,如果沒猜錯的話,現在應該和一個普通的器靈沒什麽區別,主人,這對你來說倒是好事!”
范平安不解:“好事?”
“是的,主人,算是好事。”
人皇劍說道:“主人已經擁有三個神兵,理論上基本不可能再擁有更多的神兵了。”
范平安點頭:“我知道,所以我當時就把寒冰神劍送給親近的人了。”
人皇劍道:“但這個青銅秤如此的特殊,有靈性,那就意味著可以認主,就像天女傘那些怕死的女人一樣,如果沒估計錯,這青銅秤應該也不是天生的器靈。”
人皇劍剛剛說完,獻祭之神便怒聲道:“我不是器靈,誰要認主啊,我是偉大的獻祭之神,我絕不會認主任何人!”
沒等人皇劍說什麽,天女傘怒氣衝衝的從范平安身體裡跑出來,大聲罵道:“誰說老娘怕死?老娘那是棄暗投明好不好?”
“還有一個神兵?你開神兵店的啊你!”
獻祭之神不可思議的喊道,接著又罵起這些神兵:“你們還有沒有神兵的尊嚴啊,居然三個神兵投靠一個主人,你們簡直是神兵的汙點,丟不丟人?”
百變劍,人皇劍,天女傘同時大怒,百變劍更是直接衝了上去:“還等什麽,削他啊!”
“削他!”
人皇劍以及天女傘同時衝了上去,三件神兵毫不猶豫的吸收范平安的力量化形而出,在那圍毆青銅秤。
青銅秤本就不是專門用來戰鬥的——它只是一個用來交易的道具罷了,哪受的了三個神兵的圍攻,而且他身為器靈,飛回青銅秤後已經失去了原來的那種能力,現在沒人提供能量給他,他根本發揮不出力量,只能被動挨打。
一開始獻祭之神,或者說青銅秤還能罵幾聲, 但很快它就被打的不行,投降了:“停,停,停,我投降還不行,我認主還不行嗎,別再打了,再打繩子就斷了啊!”
人皇帝,百變劍,天女傘氣呼呼的停了下來,人皇劍更是道:“我就說了嘛,他不是天生的器靈,十分怕死。”
天女傘聞言瞪了人皇劍一眼,懶的多說什麽,飛回范平安身體內,而人皇劍和百變劍則壓著青銅秤飛過來,事到臨頭,青銅秤卻有些不想認主,不過范平安可不是善茬,見它在那磨蹭,直接讓人皇劍和百變劍再上。
這下子可嚇壞了青銅秤,它趕緊認主,等認主完畢,范平安不由問起來:“你既然是青銅秤的器靈,為什麽會變成獻祭之神?”
“我是被真正的獻祭之神給坑了的。”
說起這件事,青銅秤一肚子火,它道:“當初我是一個武王,真正的武王,然後我因為快老死了,選擇信奉獻祭之神以此延長壽命,幾次獻祭後,我多活了幾十年,後來,獻祭之神問我想不想永生不死,我當然想啊,然後我按照他的吩咐,一狠心將我領地的子民都給屠了。”
“你居然將你領地的子民都給屠了?”
范平安驚愕不已,武界實行的是封王製,一個武王的子民可都不少啊,居然給屠了?這簡直就跟冥神傳人沒什麽兩樣了。
青銅秤並不覺得有什麽,他悲憤無比的道:“是啊,屠了,然後用許多靈魂進行獻祭,換取長生不死,結果真的成功了,但是,我卻變成了青銅秤的器靈,一輩子受到獻祭之神的奴役,簡直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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