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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自遠方來》第267章 等待與比賽
盡管已經步入初春時節,凌晨時分的戈洛汶依舊彌漫著一股浸透身體的寒意;

  伴隨著萬千腳步、馬蹄與車輪,利刃與甲胄的摩擦碰撞聲響,一支龐大的軍隊的身影逐漸在覆蓋大地的濃霧中現身;五顏六色的燕尾旗,還有各色戰旗在寒風中緩緩飄揚。

  黑底金獅子,紅白黑十字,三頭巨龍托舉的鐵王冠。

  赤血堡的都靈,龍心城的維爾茨,戈洛汶的德薩利昂。

  在經歷了三天三夜的籌備之後,洛倫終於順利的將這支匯集三方,總計八萬人的“聯軍”士氣高昂,齊裝滿員的帶出了帝都,向亞速爾精靈的攻城營地推進。

  這可比看上去困難多了。

  且不說薩克蘭與拜恩多年宿怨,能夠統一並且聽命於一個拜恩公爵實在是難得;而想要征調並且源源不斷提供這支八萬人所需要的各種物資,在濃霧彌漫的薩克蘭大地上抵達指定地點,並且沒有一支軍隊和後勤隊伍掉隊……

  雖然能夠在這樣一場突襲戰中得到濃霧天氣的“加成”,但帶來的問題同樣不小;能見度極差的霧氣讓士兵們只能靠前後排的同袍判斷行軍路線,旗幟和軍號的效果被削弱到了最小。

  幸虧他們是在西薩克蘭這片帝國腹地行軍,換成波伊的大綠海或者矮人王國的山區,碰上這樣大霧彌漫的天氣,怕是早就得四分五裂。

  當然,因為是在帝都城外作戰,所以一切問題其實都不是問題,大不了全線撤回城市;

  自己身旁的紅發女騎士,才是真正的大問題。

  “還在生氣?”

  依舊是冷淡或者說…不包含任何感情的腔調,騎著黑色駿馬,全副武裝的長公主菲特洛奈扭過頭來,看向表情鬱悶的黑發巫師。

  平心而論,洛倫很相信這位長公主殿下的實力——能成為守夜人領袖又曾負責護衛和監視布蘭登的人,不可能弱小——但對方的身份,就決定了不到萬不得已,她決不能有任何危險。

  艾克哈特二世只有兩個孩子,康諾德身死,皇室旁支中作為長公主的菲特洛奈已經是最為接近直系血脈的繼承人;一旦她和布蘭登再有個什麽萬一……

  嗯,到那時就連眼下還在赤血堡的莉娜·德薩利昂,那個讓艾薩克做出改變的女人,也有了競爭皇位的資格。

  到那天,帝國怕是真的要亡了。

  “不敢,只是擔心您的安危。”洛倫搖搖頭,露出一絲和善的微笑:“畢竟以眼下帝國的局勢,如果您的安全再有任何風險……”

  “如果我死在戰場上,帝國議會就再也無法找到第二個能製衡布蘭登的傀儡了。”菲特洛奈面無表情道。

  “……”洛倫·都靈。

  “而且那些人似乎也開始厭惡我了,大概是察覺到我並沒有看上去那麽好控制,好操縱吧?”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氣氛的尷尬,菲特洛奈繼續輕聲道:

  “這樣被所有人厭惡,對誰都沒有利用價值的我,還有比死在戰場上更好的選擇嗎——或者說如果是這樣的結果,他們大概還能假惺惺的祭奠我,為我說兩句好話也不一定。”

  黑發巫師相當錯愕。

  “……我還真沒想到,您居然這麽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在乎嗎?”菲特洛奈反問道,目光十分銳利:“如果我真的在乎…洛倫·都靈,你我現在應該是敵人。”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謊,但我所做的一切僅僅就是盡我所能,保護帝都和天穹宮而已。”

  洛倫微微蹙眉:“既然如此,那您就更應該……”

  “你以為把帝都唯一的精銳軍團拉上戰場,再留下足夠的守軍就能鎮壓帝都的貴族嗎?”

  菲特洛奈冷冷的打斷道:“如果你真這麽想,那我只能認為你還是太小看…不,是太高估那些蛀蟲們了。”

  “所以您離開帝都,成為我手裡的,呃……”

  “人質,雖然我也不清楚這樣做是否能讓他們多少有些忌憚。”菲特洛奈毫不掩飾道:“另外有我在,那一萬人的薩克蘭軍團也能更加服從你的命令;有皇室在場,他們至少不會抗命或者臨陣脫逃。”

  “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講,對您都是有利的…還有什麽問題?”

  黑發巫師搖搖頭,沒有了,什麽問題都沒有了。

  康諾德,布蘭登,莉娜…自己究竟有什麽毛病,非要和一個姓德薩利昂的人過不去?

  想讓他們回心轉意,怕不是比擊敗雄鷹王還要困難一萬倍。

  扯扯嘴角,洛倫向身後的路斯恩擺擺手,全程緊繃著臉的灰瞳少年立刻舉起手中的戰旗,讓揮舞著燕尾旗的傳令騎兵們散去。

  幾分鍾後,行進中的大軍開始緩緩停下腳步,在原地展開陣型。

  “你在做什麽?”菲特洛奈的臉上寫著疑問:“這裡距離亞速爾精靈的營地,應該還有一段距離。”

  “沒錯,但如果我們等抵達之後再展開陣型,被發現的概率就會大大提高——再濃的霧,也擋不住八萬人的腳步聲。”洛倫解釋道:

  “所以必須冒點風險,在進入戰場之前便展開陣線;也幸虧是在戈洛汶這樣的腹地才能這麽做。”

  “所謂戰爭,便是要利用一切對自己有利的條件,將敵人置於對他們不利的條件之內,在確保穩贏,或者說把握很大的情況下,才能進行的賭博。”洛倫歎了口氣:

  “勝利者因為有了勝利的基礎,才選擇戰爭;失敗者總是迫不及待的與敵人開戰,等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拚命從苦戰中追求那一線可能的奇跡。”

  “沒有任何準備,妄想靠著戰場上一時的奮戰而取勝的人,從一開始就輸了。”

  平淡的話語,讓菲特洛奈陷入了沉思。

  “這句話不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對吧?”

  “……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馬上就要開戰了。”

  面無表情的黑發巫師指向正前方,濃霧之中已經能隱隱看到有一處山坡的輪廓。

  “你這幅口吻,為什麽聽起來好像對方在等我們一樣?”

  明知道對方在轉換話題的菲特洛奈,並沒有輕易放過洛倫的打算。

  但黑發巫師只是聳聳肩,表情有點兒意味深長:

  “誰說不是呢?”

  …………………………

  “天色都已經亮起來了,為什麽還不開拔?”

  站在精靈小王子身後的安森·扎德微微蹙眉,表情中隱藏著一絲急躁:“我無異質疑您的計劃,但是殿下…再這麽等下去,這場難得的霧氣有可能就已經……”

  “我的首席巫師大人,你可真沒有玩遊戲的耐心呀!”

  擺弄著手裡因為濃霧而失去作用的單筒望遠鏡,羅德裡亞·亞速爾有點兒無奈的瞥了眼身後的精靈少年:

  “我能理解你想報仇雪恨的心態,但是…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心急。”

  “別忘了現在我們才是佔據優勢的一方,幹嘛鬧得這麽迫不及待好像還欠他們錢似的沉下心來,喝杯酒吃點好的,放輕松學會享受快樂。”

  “……遵命。”

  緊咬牙關的安森·扎德,十分勉強道。

  濃霧彌漫的高地上,寂靜的氣氛十分的詭異——明明大戰在即,卻十分的安靜,甚至感覺不到一絲殺戮的氛圍,仿佛和每一個普通的清晨沒什麽兩樣。

  等到濃霧散去,又是藍天碧水,鳥語花香;肥沃的薩克蘭大地上盛開著與故土不同,卻同樣繁茂的鮮花嫩草,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

  “~我們今日高聲唱~痛飲陳年釀~酒杯乒乓響~痛哭親友旁…親愛的心上人啊~我們要出征薩克蘭~薩克蘭~~~……”

  一臉笑意的精靈小王子甚至哼起了小調,讓安森·扎德的心情更加詭異了。

  難道這就是為什麽我會輸給洛倫·都靈的原因?

  “有大霧的天氣。”

  精靈小王子突然放下酒杯開口道,讓安森·扎德猛地回過神來。

  “在這樣濃霧彌漫的天氣,對於進攻方而言有什麽優勢呢?”

  “這個……”

  雖然知道王子殿下多半只是為了自己閑聊,但精靈少年還是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在有大霧的天氣,雙方的視野都會受到極大的阻礙,換而言之守軍將很難察覺到進攻方的出現;”

  “同時因為被阻斷了視野,不僅僅是遠程投射武器的精準度會嚴重下滑,也很難判斷敵人的準確數量,更不清楚哪裡才是敵人的主要進攻方向。”

  “即便敵人撤退,也會因為擔心有伏兵不敢輕舉妄動,無形之中給了進攻一方十分大的主動權和優勢;雖然反過來說也一樣,進攻者同樣在進行一場賭博,但終究要比守軍更為有利。”

  “因此在有濃霧的天氣進攻有重兵防守,並且堅固的要塞是極佳的選擇。”精靈少年小心翼翼道:

  “妥善利用環境和氣候的變化,甚至可以做到以弱勝強,擊敗原本有可能無法擊敗的敵人。”

  “尤其是帝國人都城那樣堅固的城池,最為明顯——漫長的城牆就是漫長的防禦線,失去了視野的敵人根本無法做到面面俱到;只需要一點一點運氣和時間,我們就能在敵軍反應過來之前,攻破城牆,衝入城內!”

  “沒錯,看來你作為副官還是挺合格的嘛,我的眼光果然不錯。”精靈小王子笑的十分開心:

  “趁著濃霧天氣發動奇襲,擊敗強敵——聽起來挺美好,但將勝利的希望全部寄托在異常天氣的變化中…我不想說這有什麽錯,但這麽想的,多半都是不太相信自己能贏的家夥。”

  “更何況…如果我們能夠利用這樣的大霧天氣,難道洛倫·都靈就不會嗎——帝國人的軍隊,應該比我們更清楚這裡的地形和天氣變化才對。”

  “您是說他會放棄帝都的城牆,在野外與我們決戰?!”

  “不可能嗎?”

  精靈小王子笑著反問道。

  “不可能…不,倒不是不可能,但這也太……”安森·扎德感覺自己的太陽穴不停的跳,他發現自己徹底跟不上羅德裡亞的想法了:

  “怎麽想都覺得他這麽做,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一樣。”

  放棄堅固的城牆和牢不可破的城防設施,去進攻佔據高地、大道與灘塗,擁有絕對防禦優勢的亞速爾精靈營地,怎麽想他都不覺得洛倫·都靈能夠有任何勝算。

  “真的是死尋死路?”精靈小王子歪歪腦袋:“某些人不是說有了這場大霧,進攻與防守方之間的差距,將被極大的縮小嗎?”

  “沒錯,但殿下您剛剛也提到過,將勝利的希望全部寄托在異常天氣的變化中的,多半都是不太相信自己能贏的家夥。”

  安森·扎德反駁道:“我雖然對洛倫·都靈知之甚少,但這個謹慎到極點的家夥,絕對不是會孤注一擲的賭徒。”

  “但換句話說…如果他真的這麽做了,就說明他的確有十分的把握,而不是臨時起意對吧?”

  “……您還是這麽擅長讓別人無話可說,殿下。”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精靈小王子聳聳肩,將端起的兩隻酒杯中一個遞向安森·扎德:“而我的確特別擅長這麽乾。 ”

  “……”安森·扎德。

  正當一臉無奈的精靈少年從王子手中接過酒杯的那一刻,腳下突然傳來的些許震動,將王子手中的酒杯震落。

  “啪!”

  清脆的響聲,鮮紅色的薩克蘭乾紅潑灑在地。

  “羅德裡亞殿下?!”

  “我看見了!”

  興奮的精靈小王子幾乎第一時間拿起了手中的單筒望遠鏡,死死盯著山坡下的某個方向——片刻之前,那裡曾經閃過一抹耀眼的金紅色:

  “那個顏色我不會看錯的,是帝國人…不,是洛倫·都靈的煉金炸彈!”

  一旁的安森·扎德呆呆的看著小王子被酒杯碎片割破的右手,因為握著望遠鏡太過用力,血水已經滴到了鏡片上。

  遲疑了片刻,他決定還是不要提醒比較好。

  “紅白黑十字,三頭巨龍鐵王冠,還有黑底金獅子…哦,這是把帝都城內所有精銳一口氣全都拉出來,準備突襲本陣,拿下我的腦袋嗎?!”

  揚起嘴角的精靈小王子,笑容逐漸猙獰:

  “既然如此那就來試試看,來一場比賽吧,洛倫·都靈……”

  “看看誰能夠先一步,斬下對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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