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上說,氣大傷身。
西醫上說,發脾氣容易導致腦溢血或者心肌梗死。
法律上說,殺人償命,砍人坐牢。
中小學生守則上說,團結友愛,不許打架。
總之,中年男人在秦牧看來就是那種在網絡小說裡面活不過兩三章龍套。嗯,這是中年男人出場的第二章。
“去把你那個滿嘴髒話還喜歡裝逼的老大修理一頓,這樣我就可以不追究你剛才的舉動。讓你能自己走出去,而不是被人抬出這家拳場。”秦牧皺著眉頭,對面前的大個子說道。
大個子心說,說的就好像剛剛只有我們老大裝逼了似的。那你剛才是在幹什麽,賣萌嗎?
這麽想著,大個子動了。一隻腳踏地,整個人奔著秦牧撲了過來。一隻手臂探出,一隻手臂回收,全身的骨骼發出了一陣瑣碎的響動。力與力順著他的關節不斷的加持,直到他猛的出拳,手臂和空氣摩擦發出更加細碎的破空聲。
炮拳。
秦牧不退反進,迎拳而上,微彎腰,淺弓背,不做格擋的甩出了一拳。
破空聲同時響起,居然,也是炮拳。
大個子的拳,是直奔秦牧面門的。而秦牧的拳,則是奔著大個子出拳的手臂。
這筆帳並不難算,即便是兩人的出拳速度一致,先擊中目標的也肯定是秦牧。
又何況,秦牧的拳速要比大個子的快的多。
“哢吧”
秦牧的炮拳轟在了大個子出拳的小臂上,緊接著大個子被擊中的小臂外翻,呈現出了一個違反關節極限的詭異曲折。斷了。
秦牧得理不饒人,上前半步,轉身,就好像是靠近大個子懷裡一樣。這個動作,極好的將他揚起的肘,在最晚的時候,才暴露在大個子的視野中。
這時候,大個子被手臂的疼痛吸引了注意力,秦牧揚起的肘接著身體旋轉的力量,直接砸在了大個子的下巴上。
“哢嚓”
又是一聲讓周圍的人感到頭皮發麻的響聲。大個子在下巴被擊中的瞬間就已經暈厥,然後整個人“咣當”一聲,就直接倒在了拳台之上。
秦牧向前走,踩著大個子的頭,像一個反派一樣的對中年男人說:“有什麽話,你可以選擇現在說,不然就不用,也不會有機會說了。”
周圍皮衣壯漢紛紛一靜,有個別的,回頭看自己的老大,那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沉著臉,想著拳台走過來,路過看向他的那名手下時,反手就是一記耳光。
“看尼瑪比!”
被打的那個連捂臉都不敢。
“你真他嗎有種,敢打傷我的人?!”中年男人沉著臉,對拳台上的秦牧厲聲喊道。
“呵,說的就好像,我該站在這等著他打似的。”秦牧不置可否道。
“不,我可沒說你該站著等挨打。”中年男人搖頭道:“你應該跪在那,等著被打死。”
中年男人的戾氣一直在爆棚,凶戾且自信,即便是自己的打手被秦牧秦牧踩在腳底上的現在,也絲毫看不出他有哪怕一絲的緊張。
“那,我就在這裡啊。你過來打死我吧?”意外的,秦牧並沒有生氣,起碼看起來並沒有生氣。相反,他甚至露出了些許的笑容,笑容中又帶了鼓勵。
時間,就放佛好像凍結在了這裡,中年男人陰沉著臉,看著秦牧。秦牧,帶著笑意,看著中年男人。
“草,敢這麽跟我大哥說話。我看你真他嗎不想活了!”一名皮衣壯漢沉不住氣了,
叫罵跳上拳台。 可還沒他的雙腳落在拳台上,就感覺肚子似乎前所未有的飽。飽之後是疼,疼之後是一陣失重。緊接著後腦應該是撞在了石頭上,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秦牧收腳。
是的,剛才就是他把事實上都沒站上拳台的皮衣壯漢給一腳踢了出去了。
皮衣大漢身高一米八以上,體重至少也要有接近兩百斤,再加上跳上來向下墜時的重力……也就是說,秦牧剛剛分明是把一個重達三百斤的人,給提起來至少一米。
這時候,中年男人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
“該死,該死,你該死!”中年男人像是精神出現了問題一樣的指著秦牧厲聲說道。
這麽喊著,他突然從腰間掏出手槍,沒再說任何話的衝著秦牧就是一槍。
“砰!”
子彈穩穩的嵌在了擂台後方的混凝土牆上。
秦牧的聲音,也緊接著就在中年男人的耳邊響起:“一言不合的就掏槍, 不拿槍指著別人然後瞎BB,也不給別人反應時間,這樣挺好,真的。可是你在開槍之前像個精神病人一樣的大喊大叫是鬧哪樣啊?唯恐我不小心你嗎?”
“或者,那些都是掩飾?包括你像是精神病人發病一樣的演出,包括你無時無刻都在散發的戾氣?一切都是為了讓人怕,一切都是為了你下一步的動作?”
中年男人不說話了,因為他感覺到了脖頸處的疼痛,雖然看不到,但是他知道,現在正有一把小刀切開了他喉管附近的皮膚,甚至是一部分包裹住頸動脈的血肉。然後穩穩的停在那裡。
“如果你真是精神病。那就發病吧,搖頭也好,扭動身體也罷。又或者是哪怕一個其他輕微的動作,什麽都好。然後,你的喉管和頸動脈將會被切開,這是一種非在手術室便必死的創傷。至於我,運氣真差呢,居然一不小心就殺人了。”
比起中年人男人,秦牧這會兒顯的很冷靜,可這在這樣一個當口,越是冷靜,就越比中年人更像是一個精神病。
中年男人的戾氣就在這一刻盡數收斂,此時的他腦子在飛快的轉動,身體也自然是一動都不敢。
“我一直都在按規矩辦事。敢開黑拳台,就要想到會有人來砸場。”中年男人的聲音依舊冷靜,只是方才暴戾的氣焰則是一掃而空。
“除了警察,沒人不許你們砸場。可你不能把一個普通人拎到拳台上跟一個練體三重勁的大師單挑。這不叫鬧事,叫殺人。”秦牧的聲音不大,但卻一場平穩,一如他持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