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暗中潛伏著,尋思著,自己必須要擴大擴充力量。
隨著時間流逝,腹部的傷口越來越重了,目標女孩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能不斷侵蝕加深傷口的嚴重程度。它預感到自己應該時日無多了,為了能夠完成目的,它必須立刻行動,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手段無非就是製造傀儡,但貿然選擇一個點下手,是不理智的行為。因為當傀儡生成後,除去極少數外,大部分都只能是些行屍走肉。貿然讓這些行屍在街道上亂竄,即便是中世紀的前輩都知道是件愚蠢的行為,何況在如今這個全球信息化的時代。
所以它必須分散作案,這樣才能最大化製造手下而不引起注意,然後分批次地將成品傀儡藏匿起來,以待戰鬥所需。
所以它現在要考慮的問題就是,該如何最大規模地、地域分散地製造傀儡。
公共場所,這是毋庸置疑的首選,但普通的公園、購物商場還不夠,那裡的人煙過於密集,購物商場更有無數監控探頭盯梢,它的手段會很容易暴露。所以,它必須選擇一個遊人眾多,但分布又不過於密集,更沒有電子監控設備的地區。
只有這樣,它才能放心地大規模製造傀儡,待它們遍地開花後,再分批次、分地點地藏匿起來。
這樣一個地區……在華盛頓州……
它思索了一段時間後,得出了答案。
……
西雅圖市,聯合湖東岸,船屋區某條木棧道盡頭的那一棟。
溫馨的客廳燈光下,俊美的男女相擁熱吻,白皙粗糙的皮膚與暗銅的細膩肌膚共閃光澤,女士手包丟棄在牆角,根本就無人打理。
這番激情可謂積壓許久。索蘭穩準控制著身體本能,流動的血液令身軀保持溫暖,充滿活力,完美配合著盡情投入的妮娜。他們熱吻,他們撫摸,然後衣衫褪去,餐桌碰撞,室內溫度似乎在升高,一譜激情四射的鳴奏曲即將開場。
但臨到關頭,妮娜卻輕輕把他推開了。
明明索蘭早已脫去了上衣,拉鏈半解,正蓄勢待發著,妮娜的牛仔長褲也已經被褪下,人也已經坐到了餐桌上,秀出了深色的細長美腿。但就在這最後一刻,她卻秀足高抬,足尖頂著索蘭的胸膛,將他推開了。
索蘭無奈攤手:“不打算來一發?”
妮娜撲哧一樂,手拄桌緣,修長的美腿交叉著蕩在半空,詼諧道:“樓上還有個小女孩不知道睡沒睡,你就讓我在這兒和你天雷動地火?”
“好吧,也有道理。”索蘭一臉被噎到的表情,撕拉一聲,將褲子拉鏈歸位。
此時夜色已深,作為正常生活作息的一部分,艾莉亞自然早被趕到樓上去了。至於她究竟是睡著,還是看書,還是跳窗出去玩沒人管,起碼人是沒在這裡礙事就行。
不知道為什麽,當那丫頭上樓後,妮娜竟主動地向索蘭求歡了起來,像是在向其他雌性生物宣告自己的佔有權。索蘭自然樂得其中,但關鍵時刻竟被一把推開,應該說到底不愧是女性慣有的把戲嗎?
“那我們現在做什麽?把窗戶玻璃放中間然後玩激情視頻秀?還是啥都不乾,繼續每天在臉書上聊個沒完的話題?”
“為什麽不呢?”妮娜跳下桌子,挽過索蘭手臂:“比如你把在高譚市的房子賣了多少錢,比如我剛剛在《西雅圖日報》找到的記者兼職。再比如很關鍵的,亞當斯大警探為何忽然來到西雅圖任職呢?是因為本報道撰寫者,
葛雷萊茵小姐正在這裡上學的緣故嗎?” 索蘭低頭吻上妮娜嘴唇:“然後我們美麗的兼職小記者接著寫道,她的負心漢男友表面上是要與她團聚,其實是把自己十四歲時意外留下的小女兒,托付給這位剛剛才上三年級女大學生照顧,真是個可惡的混蛋,對吧?”
“是啊,你就是個可惡的大混蛋。”
妮娜再與索蘭深深一吻,咬著他的耳朵道:“老實跟我交代,你當時在艾略特灣見到那女孩時,有沒有抱著養大一個小蘿莉的打算?嗯?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這女孩長得可和我有點像呢,你是不是想等我年華老去後,直接讓接班人上任啊?”
索蘭苦笑不已。妮娜當然知道僵屍的外表永恆固定,這是他們剛交往時就交代出去的事,現在這一番調侃,正如她正在自己腰部螺旋扭的那樣,可是浸泡在醋壇子裡熏染出來的。
“接班人倒是有的,但那是需要你我一起培養的。”他抱著妮娜的腰,單臂幾乎能繞一個回環的纖腰,在她耳邊輕聲道:“親愛的,反正這房子離學校也不遠,從宿舍裡搬出來吧。以後每天早上,就由你負責為我們父女倆煎肉排,你看怎麽樣?”
“我看……你這絕對是在找死!”
砰的一聲,妮娜膝蓋上頂,正中索蘭兩條腿的中間部位!
“煎肉排!你可真能出主意,是不是還要我試吃一下嘗嘗熟度啊!?”
索蘭神色自然地按下妮娜抬起的長腿:“好吧,咱們說點正經的話題,我來西雅圖也有兩三天了,咱們這個周末去哪兒玩玩怎麽樣,你在這裡念了兩年的書,客串一把向導吧?”
這是約會的邀請,兩人上次膩在一起還是在八月份開學前。半個多月未見,雖不至於像斯嘉麗見了艾希禮,艾希禮見了梅蘭那麽心潮澎湃,但又哪能沒點情侶間的活動?
妮娜就是高譚市本地人,但大學選擇的卻是西海岸最北端,氣候較為相似但人文環境截然不同,這是她沒有選擇同在東海岸的紐約的緣故。今年開學都上三年級了,她自然清楚這座城市都有些什麽好去處。
“既然有了艾莉亞,我們就一起到公園露營吧,你覺得呢?”
索蘭略作思索:“露營……你是指森林公園?咱們市附近最大的也就是奧林匹克國家公園吧,開車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倒是不遠。如果周六早上出發,周日歸來,倒也夠玩個痛快了。”
“是吧,所以你可是選了一個好向導呢。”
妮娜滿意地笑著,松開了索蘭的身子:“不過索蘭,我必須再次強調一遍,你和艾莉亞私下裡吃什麽我不管,但在我面前,你們必須維持正常的進食模樣,這個沒問題吧?”
“這個簡單,我做點蔬菜沙拉三明治就行了,就算消化不了,暫時在胃口裡裝一裝又沒什麽大不了的。”索蘭看看時間,對妮娜壞笑道:“不過親愛的,我們好像沒必要把今晚的大好時光,都浪費在後天野餐吃什麽上吧?你看今晚夜色不錯,咱們是不是也趕緊去樓上欣賞下月光呢?”
都無需月光照耀,某個人的狼人形象就開始顯露了,妮娜忍俊不禁地笑了。她優雅地坐上餐桌,抱著雙臂,一雙美腿在下方晃蕩,調侃道:“知道嘛索蘭,本來我今天晚上來這裡,是打算找你興師問罪的,但看你現在這幅猴急的樣子,我要是在不依不饒地拎著你耳朵質問……似乎有點不懂情趣了,是吧?”
索蘭還真有點發懵:“興師問罪?什麽興師……好吧,如果你還在為我沒及時通知你房子的事……”
“上樓吧,親愛的。”
妮娜淡淡地止住了他的話:“我可是剛下車後,就立刻把想替我出頭的好朋友轟回去了,她有她的理由,但她並不知道我真正的理由。索蘭,關於我們的這段戀情,我這開學半個月來也想了不少,其實你也不是不知道這當中的問題。咱們今晚好好聊聊吧,大不了我明天上午向學校請個假。”
說著,她跳下桌子牽上了索蘭的手,並朝他看似輕松地一笑:“別那麽看我,不是要宣布分手啊,走吧?”
針對固有矛盾的又一番夜談,索蘭清楚女友要做的事情。他輕輕一歎,露出笑臉,將人摟進懷裡,在額頭輕吻。
“你總是不喜歡按常理出牌,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