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楊小逍穿越的還可以,既不像別人穿了個倒插門,也不像有些人穿越過來連飯都吃不上。
他倒是穿了個好人家,隻是有點好的過頭了,大楚唯一的異姓王,雲南沐王世子。
楊小逍歷史學的不好,隻記得唐宋元明清這些朝代,大楚是哪個朝代他真的沒印象。
這個沐王世子本名叫楊崢,這小子卻是聰慧絕頂,文武雙全,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實在找不到其他幫他吹牛逼的詞了。
不過他學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最終極的目的卻是為了那份光榮而偉大的事業……泡妞。
這小子唯一正經八百的就是那身功夫,他練就了一手威震武林的《葵花寶典》。
害的楊小逍穿越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小兄弟還在不在,還好還好,他練的功夫沒到家,倒是沒把親弟弟砍咯。
若是好不容易再活一世,竟然是個太監,那就苦逼了。
要說這楊崢泡妞技術也是可以的,起碼讓社會主義熏陶下的楊小逍佩服不已,想想自己這麽多年一直與五姑娘作伴,與楊崢這小子相比,那真是天壤之別。
就說他把雲南左氏土司家的大小姐給睡了這事,楊小逍是萬萬做不來的,這小子不僅睡了,還把人家姑娘的肚子睡大了。
左氏土司畢竟是雲南大族,他們家的大小姐未婚先孕,這還得了。
雲南的土司老爺都跟土匪一樣,管你是不是朝廷的王爺世子,給我打。
這一打壞事了,把楊小逍打了過來。
楊小逍一尋思:“這黑鍋不能我背啊,姑娘不是我睡的,孩子也不是我的。”
額……從基因學上來說,孩子也算是他楊小逍的,起碼是這身體的產物。
他主要介意的是姑娘不是他睡的這一點。
於是楊小逍就逃了,不僅僅是逃避那個大肚子的女人,他還要去找一個人。
他發現了這個世界似乎和他了解的那個世界的歷史有些不一樣,而這個人恰恰和這些不一樣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他必須弄清楚自己怎麽會來到這裡,這個鬼地方,誰愛來誰來,他才不願意來呢,所以他決定要去找那個人。
好巧不巧,走到半途碰著發大水,便在這揚州逗留了月余,認識了張二狗和雨晴姑娘。
至於黑衣老人,那是楊崢他爹派來的,大楚王爺世子若無皇詔,不得離開藩地,這寶貝兒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子能不照應點麽。
其實他更怕這個寶貝兒子再惹出什麽禍事來,這回睡的是土司閨女倒也罷了,萬一下回睡的是當朝公主那就麻煩了。
……
“冷叔叔,不知我吩咐你查的揚州賑災之事查的怎麽樣?”楊小逍連忙岔開話題。
黑衣老者歎了口氣,知道自己少爺的執拗脾性,也不再勸阻:“少爺之前的猜測沒錯,賑災的錢糧卻是被吳知府貪墨了,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那吳知府被少爺這一嚇,聽聞被嚇得已是不舉,如今正在四處求醫問藥呢。”
楊小逍啞然失笑:“這等醜事他還好意思求醫問藥。”
黑衣老者也笑了:“自然不會是讓別人知道是他得的不舉之症,是偷偷尋的醫館。”
楊小逍知道黑衣老者有他的消息來源,也不過問,思慮良久,道:“冷叔叔,安南國最近不甚老實,我爹爹那邊怕還是需要你去幫襯幫襯,你倒是不必跟著我了,
這揚州知府,我倒要去幫他看看這不舉的病症。” 開什麽玩笑,楊小逍可不敢讓這老頭一直跟著他,萬一讓這老頭看出什麽不對勁那就糟了。
“少爺!”黑衣老者本就擔心楊小逍暴露身份,如今聽到他還要去接觸這揚州知府,心中更是焦急。
“不必說了。”楊小逍一擺手,“冷將軍,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吳扒皮這樣的貪官,我若沒看見倒算了,見著了我自然是要管一管。”
黑衣老者聽到這聲冷將軍,知道楊小逍已不是在與自己商量,叫自己一聲冷叔叔是尊敬自己,可真論起來,楊小逍他畢竟還是沐王世子。
“末將遵命。”冷鐵心咬咬牙,一個轉身,黑色的身影已然隱沒在黑夜中,楊小逍也不甚在意,冷鐵心與他父親師出同門,這來去如風的手段他打小看的多了,不對,是楊崢打小看的多了。
穿越了這麽久,楊小逍也發現不論是楊崢的詩詞歌賦還是琴棋書畫他都能記得一清二楚,就連那練了多年的功夫,楊小逍也是招手就來,甚至楊崢的所有往事,他竟然全都記得。
月朗星稀,楊小逍苦澀的笑了笑,不管到了哪兒,自己都改不了這愛管閑事的毛病。
……
揚州城內唯一一家醫館懸壺苑最近新來了一個醫師,本來新來醫師也不是甚麽大事,這洪水剛過,疫病屢有發生,醫館裡忙不過來招了個醫師也隻是尋常罷了。
可這醫師不治疫病,甚至不治那風寒頭疼腦熱,隻治男人那不舉之症,你說奇不奇怪。
所以楊醫師剛剛擺診,便已出名了。
隻是這生意,慘淡的有些可憐。
這也倒是正常,若是專治這不舉之症的醫師生意興隆,那才讓人驚奇。
就算哪個男人真的有這些問題,隻怕也是不好意思過來求診的。
這已經擺診三日,連一個上門的客人都沒有。
本來懸壺苑的老板吳求和就不樂意讓這姓楊的醫師擺診,若不是看在這楊醫師給的診位費高上幾倍,壓根不會同意。
可給的診位費用再高,沒有病人,他這懸壺苑抽成就沒有,更是賣不出去藥啊。
本來這揚州城的醫館是歸官府所管,隻是吳扒皮知府是個隻認錢的主,把醫館賣給了他的遠房表孫吳求和。
至於他們這層遠房親戚,估摸著也是銀兩給的到位才攀上的親,隻要是親戚,哪裡會管他是表孫還是婊孫呢。
自此以後,吳求和就把醫館的診位租給了醫師,自負盈虧,斷診要收費,開藥方要收費,抓藥還要收費。
揚州的百姓有的活活病死在家,不是不去瞧病,是瞧不起。
可這些不歸吳求和管,他花了銀兩買了這醫館,就是要賺錢。
至於懸壺濟世,救苦救難那是菩薩的事,跟他沒有半毛錢關系。
這楊醫師給的價錢高,吳老板自然就把診位給了他,可這沒生意,他也著急,黑著臉腦袋裡轉著歪腦筋,想著如何不退錢給這楊醫師,還能把他趕走。
正絞盡腦汁的時候,猛然發現楊醫師的攤位跟前竟然來了畏畏縮縮的男人。
還真有人來看這病?吳求和好奇心起,不由多看兩眼,仔細一瞅,咦~這不是知府衙門的李師爺麽?
李師爺左右瞄了瞄,發現無人注意這邊,壯了壯膽子,挪上一步,還是不放心,又左右偷偷瞄了兩眼,方才上前。
他也不想來啊,本來聽說城裡來了個專治不舉的醫師,吳知府就急哄哄的要他安排人來。
開始本想安排吳知府的管家來的,可吳扒皮怕惹出閑言風語,非讓他親自跑一趟,還特地囑咐他不準讓別人知道,於是他隻能硬著頭皮自己來了。
李師爺喏喏的瞅了瞅端坐在桌案前的楊醫師,這楊醫師中等年齡,胡須飄飄,若不細看,真瞧不出這便是前幾日出現在花街柳巷中的美少年楊小逍。
楊小逍好像剛睡醒一般,睜開惺忪的雙眼,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李師爺,隨即一本正經的坐好,腹下暗中發力,張口說出的聲音已然有了中年人的滄桑。
“這位先生看起來……不像有那方面的病症,不知……”
李師爺怔了一怔,頓時後悔萬分。
若是知道這醫師這麽牛掰,一照面的功夫就知道自己並非不舉,剛剛就該引人注目,讓大家知道自己並非有疾才來。
這下好了,四周並無人關注,更不可能聽到醫師這話,要是讓誰無心看到,哪裡還知道自己的無辜。
男人麽,誰在那方面都會好點面子,哪怕真有問題,也會要這面子。
更何況李師爺覺得自己雖然年齡大了,依舊雄風不減當年,隻是這話也不好滿大街嚷嚷而已。
想想吳扒皮平時色膽不小,如今落得這般下場,他也不禁有些幸災樂禍。
雖然沒人聽到楊醫師的話,不過李師爺已然覺得自己光明磊落了許多,挺直了腰杆,輕咳了一聲。
“這位就是楊醫師吧,果然醫術高明,久仰久仰。”
“客氣客氣。”
久仰個屁,才擺診三天而已。
李師爺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我家老爺偶染疾恙,隻是這種病,額......你懂的,有些不方便來您這來尋方問診,便差遣我來相邀先生同去家中,您放心,這診金自然是少不了您的。”
楊小逍微微一笑,捋了捋那剛粘上的胡須,“那便有勞先生領路了。”
隨即回身收拾了下藥箱,順便把那沒粘牢的胡須用力摁了摁。
“特麽的驢毛以後不能用,粘都粘不住。”
吳求和看著二人肩並肩走出了醫館,臉上露出了淫蕩的笑容,他依稀想起李師爺剛納的小妾,嬌小玲瓏,想著想著,覺得自己身子突然有點熱了起來,好似恢復了一些當年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