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準備提醒佐藤有人在監視我們的時候突然聽到耳麥裡一片驚叫聲和巨大的響聲“什麽東西?”“哎呀!”“要撞上啦!”佐藤等人也在大喊“出了什麽事?”
這一段路比較平,從我的位置只能隱約看到前面頭車的位置有碎片飛起來。這是撞車了!這時我們這輛車的司機連忙把車刹住。
這事兒有點兒奇怪啊。剛剛有人在接力監視這個車隊就出了車禍,肯定不是意外。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人用狙擊槍對準我們啊?
還沒等我想出對策,尼可兒已經喊道:“快下車!伏低身子,小心狙擊手!”
我連忙打開車門滾到地下看到有兩輛過路車輛停下來忙藏身其下。尼可兒和大眼兒也都過來俯身在車旁,把車裡的日本人嚇壞了,伸出頭來用日語大喊大叫的。
前邊的路已經被幾輛撞在一起的車堵住,後面車裡一些日本人圍住了第五輛車,其他人去前面救人。尼可兒顧不得給車裡的日本人解釋而是對我們說:“阿拉伯人經常製造事故讓車隊停下來,然後真正的襲擊就開始了。”
她又伸頭看了看,周圍都是低矮的臨時建築,才放心說附近沒有什麽很好的狙擊點。
難道製造車輛相撞的人行動僅限於此嗎?我們三個正在驚疑不定的時候我忽然感到我們的來路上一股殺氣飛速逼近。
其實從前面撞車到後面出現殺氣只有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我立刻斷定這是製造撞車的人準備的後手。日本人襲擊珍珠港能把那麽大的行動計劃得絲絲入扣,就說明日本人是個習慣於精確的民族,因此有什麽後手也應該來了。
我忙站起來一張望,可不得了了,只見兩輛巨大的卡車順著公路飛馳而來,一點兒沒有減速的意思而且逐漸由前後相隨變成並排行駛,把隔離帶這一邊的道路都佔滿了。
我忙大喊“趕快下車!到公路外面去!後面有卡車撞過來啦!”
我剛喊完,一輛卡車已經撞上一輛還沒有停下的斯巴魯,然後從斯巴魯身上軋過去繼續向我們衝來。這下還用問他們的意圖嗎?
我連忙拉著尼可兒跑下路基。身後有槍聲響起,我一回頭看到第十輛車一個保鏢舉著一支左輪向卡車射擊,但是馬上就像個布娃娃一樣被卷入輪胎下面。本來排在那輛車後面的車輛的頂棚不是給推平了就是個壓癟了。
靠!這是無差別攻擊啊,根本不顧及無辜者的生命。
轉眼間一輛卡車就騎在了安吉利亞坐的那輛車頂上。到這時候卡車也撞得破破爛爛終於停了下來。幸好安吉利亞已經被佐藤和那個長發男帶著幾個保鏢拉著跑下了路基暫時安全了。
兩輛卡車都陷在轎車之中再也無法行動,但是所有人都盯著公路上這慘烈的一幕被嚇呆了。二十多輛車撞作一團,有些扁扁的就像被踩了一腳的啤酒罐,還有一些已經幾乎成為碎片,不知道裡邊是否有人沒有跑出來。但是看到一些碎片中正在向下滴血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死於非命了,畢竟從前方撞車到後面卡車撞過來時間實在太短了。
就在這一片可怕的寂靜中,突然從那一堆破鐵皮中傳來一聲孩子的哭聲。我一下子被驚醒了:“趕快救人!”
尼可兒和大眼兒跟著我越過被撞斷的護欄衝上公路,直奔那輛傳出哭聲的汽車。那輛車被另一輛車壓住了前半部分,車門完全變形根本就打不開。我從一輛被撞碎的車裡一條斷裂的手臂下面抽出一個棒球棒掄圓了猛砸車窗,砸了五六下把玻璃砸碎,看到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兒卡在後座與前座之間。至於小女孩兒父母的情況不看也罷。
尼可兒從窗戶探進身子去拉女孩兒,腳都夠不到地面了。我和大眼兒隻好一人抱一條腿把她往裡面塞,等他抓住小女孩兒再把他拉出來。還好,小女孩兒似乎只有胳膊和腰受了傷,其他地方只有些磕碰。
尼可兒把女孩兒抱到陸基上時,我向周圍看了一眼,見只有一兩個躲過卡車撞擊的日本人上到公路上,其他人都躲在路基上眼巴巴的看著我們救人。我用英語向他們喊:“趕快救人啊!用你們的手!”
沒有人動彈。一個年輕的日本人指著我的背後說了一句什麽,尼可兒說“他說那些汽車會爆炸的,很危險。別理他們,日本人就這樣,不會管別人的事情。”
真是奇葩的民族!不過想想人家的軍隊在核電站發生危險的時候竟然拒絕搶險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指望他們了。我和大眼兒拎著那根救命的棒球棒再次衝向另一輛看來還完整的SUV,把汽車的駕駛員和副駕駛上的人從破碎的車窗拖出來的時候遠處響起警笛聲。不多時警車、救護車和消防車全部出現了,日本消防隊員抱著破拆設備衝進事故現場開始救人。
這讓我和大眼兒瞠目結舌了。這反應速度也太快了吧?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
不破拆那些被壓扁的汽車還好,汽車破開後那場面就太血腥了。看到一堆堆的爛肉,大眼兒站在路邊都吐了起來,我則凝神看向兩輛卡車的駕駛室。
消防隊員破開卡車變形的車門把兩個駕駛員弄出來。按理說出了這麽大事故,www.uukanshu.net幾十個人因此而死,正常的人都會有驚慌、茫然或悲痛的表情。但是這兩個人看起來似乎就淡然多了,其中一個被帶上警車之前還對著一具被抬出來的殘缺不全的屍體鞠了一個恭,嘴裡還念念有詞,怎麽看都象對事情的後果早有預料。
“這十有八九是百鬼會乾的。百鬼會還真是心狠手辣,根本不顧及傷及無辜。”我說到。
大眼兒說:“還以為是一次旅遊呢。現在看來還挺危險啊。”
尼可爾已經把小女孩兒交給救護車上的醫護人員,說道:“你應該慶幸他們沒有動用槍支。否則安吉麗亞十有八九要交待在這裡了。”
“嗯,是啊。”我也同意。接著我推測:“按說他們應該有進一步的行動的。但是警察這麽快就到了,他們應該不會在警察面前動手吧?如果他們要殺安吉利亞這說不通啊。”
尼可兒說:“也許這是一次警告或示威。”
我們三人一起走到安吉麗亞那裡。現在安吉麗亞已經不是在拉沃納別墅裡拄著武士刀那種凜冽的表情,而是有點兒瑟瑟發抖的樣子。看來她只是表面上裝得強大,終歸還是沒有經過這樣的場面的。
接下來的事情很麻煩。雖然我們是受害者但是警察把我們全部帶到警察局進行訊問。特別是安吉利亞的保鏢動了槍,警察對此咬住不放。等到律師把我們保出來已經是下半夜。
這次我們在更多的保鏢的護送下平安來到一座環境優雅的別墅,剛進門就有人向長發男報告:“下川先生,百鬼會剛剛送來請柬。西尾先生請你們立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