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痕劍的冰冷,咽喉的刺痛,沒有帶給趙達更多的痛苦,反倒是讓他有了一種解脫的快感。
鎖魂鏈不僅僅是只能鎖魂,更能直擊人的靈魂,那種鞭打在靈魂上的痛楚,絕對會讓人絕望,或許此事,死亡才能讓他解脫。
崔鈺搖了搖頭,自己這一次,本以為不用鎖魂鏈就可以將趙達斬殺,沒想到竟然最後還是用出了鎖魂鏈。
煉精化氣武者果然沒有一個簡單的,即使是這麽一個名聲不顯的人,都逼得崔鈺將底牌取出。
歎了口氣,左臂上的鎖魂鏈就好似活了一般,如同遊蛇一般,在崔鈺意念的操控下,纏繞向趙達的屍體。
一聲只有崔鈺才能聽到的痛苦嘶號的聲音在崔鈺的耳邊響起。
鎖魂鏈就如同當初捆綁螭龍一般,從趙達的屍體中,拉出一個全身如同冰晶般透明的人影,這個就是趙達的靈魂了。
崔鈺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人類的靈魂,即使是在煉獄銅爐中,也早就沒有了靈魂的存在。
無盡的歲月,即使是靈魂也將腐朽。
趙達的靈魂被鎖魂鏈捆縛,就好似燒紅的烙鐵,讓他嘗盡了痛苦。
崔鈺嘖嘖稱奇,不過即使看了許久,崔鈺也沒有看出什麽不同來,畢竟他的眼光就在這裡,靈魂這種深奧的東西,還不是現在的他能夠了解的。
左手取出鎮魂塔,在崔鈺意念的操控下,趙達被崔鈺丟進了鎮魂塔第一層。
當趙達的靈魂進入鎮魂塔後,只見第一層的鎮魂塔中,閃爍著冰靈的光芒。
崔鈺心中歡喜,終於,自己手下能夠有一個拿得出手的手下了,即使這個手下不是人。
隨意掃到一旁散落的一些屍體,崔鈺覺得既然鎮魂塔都拿出來,索性就在練至幾個低級的鬼兵。
鎖魂鏈化作數道,從地上先天武者的屍體上都拉出了一個靈魂,只是與趙達不同,這些人的靈魂雖然都是冰靈的顏色,但是卻沒有一個有趙達那種純粹的感覺,顯得渾濁不堪。
收了幾個靈魂送入鎮魂塔後,崔鈺掃視了一圈,將淚痕劍歸鞘,轉身離開。
就在崔鈺離開後不久,一塊雪堆中,一個人影爬了出來,正是讚巴。
此時他,臉上還是一副震驚的樣子,煉精化氣武者的強悍氣息,他發誓自己絕對不會認錯,自己的巴圖魯身上就是這種恐怖的氣息。
當他看到崔鈺竟然以先天之境挑戰煉精化氣武者時,他甚至覺得崔鈺已經瘋了,他絕對自己這次的任務是無法完成了。
至於去救崔鈺,他讚巴還是有著自知之明的,他不過一個出入先天的武者,學會了一丁點的倭人潛行術,他還沒有瘋狂到挑戰一個煉精化氣的武者,並從他的手中救下崔鈺的性命,然後離開。
這不是草原中的神話歌謠,這是現實。讚巴已經決定,當那位強大的煉精化氣武者殺死崔鈺離開後,他就立刻往回趕。
雖然自己巴圖魯也是一位強大的煉精化氣武者,但是為了一個死人,爭鬥是不必要的,在草原中,若非為了食物和女人,沒有人會蠢到以命相搏的。
但是事情並沒有朝著讚巴想象中的事情發展,這個煉精化氣武者不知道什麽原因,並沒有讚巴熟悉的強大,最後當崔鈺殺死這個武者的時候,讚巴覺得自己是否在幻覺中。
直到崔鈺消失在眼前,讚巴才幾個寒顫醒悟過來。
刺鼻的血腥味告訴他,眼前所看到的,
都是事實,並非幻覺。 讚巴看了一眼身後,最後一咬牙,向著崔鈺離開的方向追去。
草原駐扎點,他們的巴圖魯望著遠處的密林,突然笑了起來,因為已經離開了許久的讚巴,他們回來了,不過令他奇怪的是,他隻感覺到了兩個人的氣息,並且讚巴並不在他們之中。難道。
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他猛然站起身來,龐大的身軀聳人驚聞,身上肥碩的脂肪就好似皮球一般,不停抖動著。
當這兩個人將發現崔鈺的消息告訴他們時,整個營地都沸騰了。
他們沒有想到,此番竟然如此順利,定然是偉大的聖神眷顧他們。
“讚美聖神,聖神庇佑,我,巴根,哈森部落的巴圖魯,定當完成偉大的草原王大可汗哈丹巴特爾的命令,成為我哈森部落的榮耀!”
“嗷嗚!”
營地中一片鬼哭狼嚎。
巴根一腳將身前的桌子踢開,隨後將身旁的狼牙棒抗在肩膀上,跟隨兩個斥候,飛快的奔向山林中。
巨大的身軀,每走一步,都好似大象一般,發出沉重的悶雷聲,就連大地都震顫三分。
崔鈺走的不是很快,當來到一片開闊的地帶時,崔鈺突然停下腳步,眼中寒芒一閃,說道:“跟了我一路了,出來吧!”
潛伏在不遠處的讚巴,打了了精靈,心道難道被發現了。
不過隨即就否定了,他對自己的潛蹤術深信不疑,絕對不會相信能夠發現自己的存在。
崔鈺轉過身子,看向四周平靜的山林,明亮的月光在白雪的反射下,無比清晰。
崔鈺不屑的一笑,淚痕劍出鞘,一道銳利的劍氣凌空斬向不遠處的一顆巨樹,巨大的樹身絲毫不能阻礙這道劍氣,在一聲轟鳴聲中,攔腰折斷,倒在一旁。
讚巴一臉驚恐的從樹上飛落而下,落在崔鈺不遠處的空地上,深深吞了一口唾沫。
他可不相信,自己會是崔鈺這麽一個可以斬殺煉精化氣武者的凶人的對手,此時心驚膽戰,渾身發抖。
“草原人?”看到讚巴草原人的裝束,崔鈺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看著這個家夥,崔鈺絲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們這些草原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真當我不會生氣,不怕我開殺戒嗎?”
崔鈺的話嚇的讚巴差點尿褲子,直接跪在地上,說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大人您乃是江湖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催命判官,小的怎麽能不怕呢,請大人切莫動手。”
崔鈺一愣,在他的印象中,草原武者一個個性格粗狂,豪邁不羈,怎麽今天見到這麽一個機靈鬼,而且這一口流利的大唐話,說的比他都利索,難道今天見到的是一個假草原人。
不過這下子,崔鈺到時沒有多少殺心了,問道:“既然如此,你們還跟著我幹什麽,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上次沒殺你們,並不代表我以後不殺你們!”
讚巴擦了擦額頭上根本就沒有的冷汗,說道:“大人,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我們草原王大可汗,讓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您,並請您到我們草原一行,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
崔鈺才懶得問為什麽非要請自己,再說這種小嘍囉最多只是聽命辦事的人,根本就問不出什麽。當下也沒有什麽興趣了。
判官眼打開,發現這個家夥也是一個功德值和罪孽值極低的貨色,這讓崔鈺更是提不起精神殺他了。
將淚痕劍歸鞘,崔鈺說道:“告訴你們草原的武者,你們草原王的邀請,我沒有興趣,倘若下次你們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說不得又要添上幾個劍下亡魂了!”
說完,崔鈺就轉身離開。
讚巴看著崔鈺離開的身影,再也不敢追了,既然崔鈺能夠發現自己一次,就能發現自己第二次,下一次,就是讚巴自己也覺得崔鈺不會放過自己了。
就在讚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大地突然傳來一連串的震動,從樹林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