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目光,就好像無數把利箭一般,盯得崔鈺好不尷尬,這倒霉孩子,幹嘛說這種大實話。【無彈窗小說網】
但是崔鈺才不會在意這群鬱鬱不得志的文士,崔鈺將葬土抱起,說道:“好了,咱們回去。”
就是一同跟過來的李乾都頭皮發麻,雖然他是太子,身份崇高,但是也不敢輕易得罪這麽一群落魄士子,要是得罪了他們,單憑他們的這一張嘴,就能讓他惹的一身騷。
倒是李太白看向葬土的眼神,雙目發光,顯然也被葬土的模樣俘虜了。
崔鈺想走,但是這群士子可不會這般放過他,只見一個中年文士,走了出來,說道:“這位兄台,雖說童言無忌,但是你家小兒如此出口傷人,兄台難道就不會替她道歉嗎?”
崔鈺撇了一眼這個人,隨口說道:“孩子又沒有說錯,幹嘛道歉!”
葬土也是一副你能拿我怎麽樣的神色,傲嬌的不要不要的。
崔鈺此言一出,頓時群情激奮,葬土只是一個孩子,他們不好說什麽,但是崔鈺可是一個成年人,他們可不會這般輕易放過他。
不過幾個呼吸間,崔鈺就被圍在了中間。
李太白看情況不妙,就讓李乾前去幫忙,但是李乾知道,這群文人最多耍耍嘴皮子,不會有什麽大礙。
崔鈺還沒有什麽動作,鬼將一步踏出,周身森冷的陰氣令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紛紛倒退了幾步。
李乾雙眼一眯,看向鬼將,這種古怪的氣息,讓人厭惡,但是卻無比強大,竟然是和自己在一個境界的高手。
崔鈺看著這群人的慫包樣,不屑的笑了笑。
“你笑什麽?”崔鈺輕蔑的笑容或許刺激到了這群人,有人站出來。
“朗朗乾坤,難道他還敢行凶不成,今日若不給個說法,我們定和你沒完。”
崔鈺蛋疼的看著這群人,雖然自己隨手就能拍死一堆,但是還真如這人所說,沒法動他們。也罷。
崔鈺說道:“既然你們找死,那本公子就和你們辯一辯。看看你們到底是不是傻瓜!”
聽到前半句,這群士子都驚駭的看著他,以為他要打開殺戒,誰知道聽到下半句話,竟然要與他們辯論,頓時一陣什麽狂妄,自大等等的話叫起。
崔鈺也不理會,說道:“我進來的時候,你們正在討論大唐和草原之間的戰爭,不如我們就拿這辯一辯。”
崔鈺的話又是掀起一股波瀾,大唐重武輕文,文風又以實用為主,在律法,兵法,工法之中,最為繁盛。
崔鈺盡然想要和他們辯兵法,實在可笑。
“我問你們,大唐在草原上如何戰勝草原騎兵。”崔鈺隨口問出,真的是隨口問。
這群士子互相看了看,一人走出,說道:“草原蠻人的騎兵,過於迅捷,而我大唐又以步兵戰陣為主,面對騎兵,當步步緊守,慢慢推進。以逸待勞方可戰而勝之!”
“不對,我大唐多年來,早就開發出許多牧場,我們應當訓練騎兵,配合我大唐威武戰陣,攻防得宜,方可克之!”
“不對,不對!……”
崔鈺無語地看著下方吵成一片的士人,說好的自己和他們辯論的,自己只不過是隨後提了一個問題,他們倒是自己先吵起來了。
看的葬土一邊往自己嘴裡塞著包子,一邊喜笑顏開。
終於,有人想起,他們是在和崔鈺辯論,怎麽自己就先吵起來了。
不過躲在他們後方的李乾倒是不時的眼睛一亮,之前他絲毫看不起這幫落魄士子,認為他們窮酸,憤世嫉俗,這籠天山莊雖然是聖皇建立的,但是他自己倒是從來不到這裡,今天還是第一次來,沒想到竟然聽到許多讓他眼前一亮的奇思妙想,尋思著日後定要經常過來聽聽。
崔鈺自然不知道李乾的想法,就算知道,也只能呵呵。
崔鈺笑著說道:“看你們吵的歡實,我不急,要不你們再繼續一會兒?”
知道崔鈺在調侃兒他們,頓時怒目圓睜。
好吧,崔鈺收斂笑容,指著一個人說道:“你說步兵緊守,步步逼近,簡直就是笑話,我若是草原騎兵,定然展開騎兵優勢,不和你們短兵相接,以弓箭從遠方克之,你連碰都碰不到我,還想步步逼近?”
說著又指著一個人,說道:“你說大唐訓練騎兵,與步兵一同作戰,你傻帽嗎?你知道一個合格的騎兵要訓練多久,要花費幾何?要成為一個合格的騎兵,自然要先用馬,用馬必先馴馬,使之通人性,與主人人馬一體。士兵要時時喂馬飲水,添加草料,時常洗刷,淡化緩解馬匹的恐懼心理。等等,還要熟練使用馬具,訓練馬匹能夠了解士兵的命令,左轉,右拐,前進,後退,加速,減速等等,這就不是短時間可以完成的。所謂‘戢其耳目,無令驚駭。習其馳逐,閉其進止,人馬相親,然後可使……”
崔鈺洋洋灑灑的說出了訓練一個騎兵的困難,讓這群人啞口無言,然後崔鈺更是一個一個對著他們方才他們討論的問題,一個個駁斥的體無完膚。
這群士子原本還是不屑憤怒的表情,但是隨著崔鈺用犀利的言辭將他們駁倒之時,他們眼中已經變成了敬佩之色。
而李乾更是驚奇地看著崔鈺,一時竟然驚為天人。
最後崔鈺看著下方的人,說道:“而且,難道你們現在沒有一個人發現一個重要的問題嗎?”
下方所有的人一愣,就是李乾都是一副尊敬的樣子看向崔鈺。
果然,沒有人意識到,果然都是一幫思想古板的呆瓜,崔鈺說道:“我問你們大唐如何與草原騎兵對戰,你們竟然一個個都傻了吧唧的說戰場對陣之法,我家妹妹說你們是傻瓜有錯嗎?”
這下,就連李乾都傻了,兩軍對陣不在戰場相搏,難不成還要和對方約上對方老大喝茶不成,或者兩軍對罵,誰罵贏了誰就勝不成。
“還請先生解惑!”現在這群酸腐文士沒有一個敢小瞧崔鈺的,恭敬的問道。
崔鈺看著他們的樣子,說道:“吾用兵之法,全國為上,破國次之,全軍為上,破軍次之,全卒為上,破卒次之,是故百戰百勝,非善之善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戰也,拔人……”
就在崔鈺洋洋灑灑準備把孫子兵法拿出來亮亮的時候,葬土拉了拉崔鈺的袖子,說道:“崔鈺, 無趣,我們走吧!”
崔鈺無所謂的說道:“好吧!”然後將葬土抱起,對著這群已經失神的文人們說道:“緣分已盡,告辭!”
說完,帶著葬土離開。
這下,一眾文士全都狀若瘋狂,不停地叫嚷著希望崔鈺再說幾句,但是鬼將在前,好像有一雙大手,將人群分開成一個通道。
“皇兄,你弄疼我了!”
李太白的聲音在李乾耳邊響起,李乾這才發現自己扶在李太白手臂上的手,此時好像鐵鉗一樣,但是他此時已經激動的來不及過問李太白的安慰,急忙說道:“太白,剛才恩公說的那些你可都記下了?”
“記下了,就是太深奧,不甚明了!”
“走,我們去追恩公。”可是一抬頭,李乾就吃驚的發現,崔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只剩滿院子依舊失神的士子們!
李乾緊握拳頭,說道:“我一定會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