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皇駕崩,天下素縞。
整個大唐上下一片哀鳴,到了此時此刻,人們才發現,聖皇在民間的聲望竟然如此之高。
大唐各個城市的平民百姓,鄉紳富甲一個個都自發的舉行祭奠聖皇的儀式,家家戶戶盡是靈堂,白色絹布一時間竟然在各地斷貨。
在這一個月中,走遍大唐上下,盡是哭聲片片。大唐百姓毫無喜色,滿面哀容。
然而,在大唐官場之中,更是暗流湧動,李治突然宣告詔書,登基聖皇,原本在一些權貴眼中,這只是一場鬧劇。
李治只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閑散皇子,甚至連封王都未能,毫無權勢。
但是在這一天,幾乎所有手握實權的權臣竟然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從陰影中走到陽光下,全力支持李治。
到了這一刻,人們才發現,整個大唐,最有權勢的人,竟然就是這個平日裡大家都無視的九皇子。
更令他們恐懼的是,大唐朝堂上數個黨派之中,許多重要的成員竟然也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他們才發現,這些人竟然也是九皇子的人。
可以說,大唐各個黨派的所有秘密,此時此刻,都已經掌握在了李治的手中。
這就仿佛,他們的脖子上已經被李治用刀架在了脖子上,隨時都可以讓他們全族掉入無間地獄之中。
所以,李治的登基,竟然無比的順利,整個朝堂之上,竟然連一個反對的聲音都沒有出現。
就好像,李治天命所歸,乃是眾人都擁戴愛戴的最佳繼承人一般。
整個朝堂之上,一片喜氣洋洋,仿佛因為他們又有了一位賢明的聖皇。
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一片喜氣,那些皇子們,卻一個個愁雲慘淡。
除了出言不遜的三皇子,至今關押在天牢以外,另外所有的皇子都被勒令在王府之中,不得外出,可以說,他們這些王爺,現在已經被李治軟禁在家。
所有皇子直到李治登基的那一天,依舊還處於懵逼的狀態,他們怎麽也無法想清楚,李治怎麽就能夠成為聖皇的,他們身邊,最親密的大臣,竟然也是李治的人,為什麽他們要如此擁護李治。
恐怕這個秘密,他們永遠都無法想清楚了。
不知名的山體溶洞之中,崔鈺安靜的靠在山壁之上,只見他此時輕輕地呼吸著,雙眼銳利地掃視周圍,好像在提防什麽東西一般。
自從崔鈺試過用自己的力量,試圖將鎖住的鎖鏈從山壁中拉扯出來失敗以後,崔鈺就再也沒有見過一個五凶殿的人。
崔鈺有時候都在好奇,他們到底抓住自己是為了什麽。
若是為了查清空間隧道的另外一邊是什麽,他們就不應該將班頭令損壞。
若是為了掩蓋天人的秘密,自己的死,不就是最好的方法嗎?可是為什麽,對方要囚禁自己,卻不殺自己。
無數的疑問,不停地從崔鈺的腦子中蹦出來,可是卻無法找到任何一個答案。
雖然這些問題崔鈺無法得到答案,但是崔鈺還是不停地思考著,不斷地給自己提出一個又一個問題。
各種各樣的方面都有。
不為其他,只是因為寂寞。
在這昏暗的世界中,崔鈺實在是太寂寞了。這個溶洞之中,一直都保持著這種昏暗的世界,無法知道現在是白天,是黑夜,無法知道現在外邊是下雨還是下雪,時間的流逝在這一刻仿佛都沒有了意義。
崔鈺之所以沒有瘋,主要就是因為,當年在他還沒有到達先天境界之時,在煉獄銅爐的試煉通道中,同樣也是這種死寂一般的世界。
沒有光,沒有時間,沒有盡頭。
崔鈺仿佛又找到了自己當年的那種感覺,一覺醒來,就不停地研究自己的武學,五行拳,太極拳,不停的揣摩,精研修煉。
累了,崔鈺就不停地給自己提出各種各樣的問題,然後去思索解答。
崔鈺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個月,或許是一年,或許是更久。
在這段時間裡,崔鈺甚至沒有看到一個活人,溶洞只見有一個機關,每日定時都會通過機關送進來食物。
崔鈺有時候,覺得自己就是上輩子那動物園中的猴子,被研究院在黑暗中的某個地方觀察著。
崔鈺覺得,自己沒有絮絮叨叨的毛病,對方估計是很失望的。
為了不發瘋,有過這種經驗的崔鈺,讓自己沉浸在武學的世界中。
或許崔鈺真的非常適合這種環境的修煉,簡直就是當初被黑暗通道摧殘過的被虐待症,崔鈺從來都沒有發現,自己在武學上的領悟,會如此的突飛猛進。
形意十二真形,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被崔鈺全部修煉通透。
而氣血之力的修煉,最終被崔鈺摸到了一絲使用的竅門,可以說,現在的崔鈺,才真正打開氣血之力使用的大門。
這一天,崔鈺也不知道這一天是什麽時候,就在崔鈺修煉武學的時候,飯菜突兀的從地底升起,崔鈺停下來,看向那飯食,安靜地走了過去,崔鈺就如同往日一般,彎腰去拿起食盒的時候,崔鈺突然整個人都停在了那裡,整個人一動不動,仿佛這個世界被定格了一般。
崔鈺慢慢的將目光轉向身後,只見鎖住崔鈺的四條長長的鎖鏈,在這個時候,突然升騰起陣陣霧靄,就仿佛水一般。
隨著霧氣的蒸騰,崔鈺震驚地發現,整個鎖鏈竟然在慢慢消失。
這個過程是如此的緩慢,但是崔鈺卻沒有絲毫不耐,整個人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崔鈺甚至懷疑自己是否看到的是幻覺。
崔鈺不願意打破這種美好的幻覺,他只是傻傻地望著這一幕。直到整條鎖鏈化作霧氣消失不見。
這,這是怎麽了。
崔鈺抬起雙手,看著手腕上的鐐銬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消失不見。
久違的輕松,讓崔鈺還是不敢相信。然後,崔鈺再也沒有去看那飯盒,走到一邊直接躺在了地上,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崔鈺突然睜開雙眼,他看向自己的雙手和雙腳,那空蕩蕩的手腕和腳腕處,再也沒有那該死的鐐銬和鎖鏈了。
崔鈺呆萌呆萌地喃喃自語:“這就脫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