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遲把自己剛招募的兩名隨從呼喚過來之前,特意讓留在基地裡的其他隨從暫時回避了一下。
與這裡的“正常人”不同,從光芒之地招募的兩名隨從,都自帶強輻射效果。雖說身為玩家的自己不會死在私人房屋區域中,但在場的其他隨從可就不一定了。
“你變回來了?”看到恢復正常模樣的林遲,骷髏臉發出詫異的聲音。
看起來,骷髏臉在光芒之地的進化,直到那局遊戲結束後,也依舊被保留了下來。此時,這名廢土探索者和她的名字沒有半點相似之處,而是進化成了深藍皮膚的晶體人。
“呼……”
站在骷髏臉身邊的野獸呲著牙,甩掉嘴邊的一絲口水。
“你們的關系好像不錯嘛。”林遲調侃道。
“他不是怪物,只是很孤獨而已。”骷髏臉伸手撫摸野獸的黑色皮膚:“不要對他太凶,他也很不容易的,對吧,黑虎?”
“我不叫黑虎……”野獸粗聲大氣的說著。
盡管如此,這頭凶獸也並未生氣,而是伏下頭,一副溫順的樣子。
——這家夥被馴化的速度還真快啊……
看著野獸和之前大相徑庭的模樣,林遲強忍著吐槽的衝動,轉向骷髏臉,問道:“這裡沒有輻射源,你們沒問題嗎?”
“我現在已經不需要輻射源了。”骷髏臉晃了晃自己晶化的手臂:“這具軀體本身就是輻射源,都是拜你所賜……”
“現在的問題是,我麾下的其他隨從並不是輻射人,他們受不了輻射。”林遲回頭看著私人房屋區域裡的建築群。
除了珍和茉麗雅以外,常駐於此的其他隨從,估計都無法承受核輻射的侵蝕。而林遲現在要做的,正是為骷髏臉和野獸安排封閉的建築區域。
而建造房屋的任務,交給某個“少女”自然是再適合不過了。
“珍。”林遲喊了一聲。
“我來了……”
身披蘇聯軍服頭戴綠色軍帽,帽簷上方還鑲嵌著鐮刀錘子紋章的長發少年,瞬間出現在林遲身邊。然後,在看到骷髏臉身旁的那頭野獸時,珍突然愣住了:
“你……還活著?”珍小聲說。
“……”
本來已經忘卻了舊日記憶的野獸,遇到自己的故人時,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瞪著燈泡般的黃眼睛,問道:
“你是誰?我好像見過你,想不起來了……”
“啊,你忘記了嗎。”
意識到曾經和自己並肩戰鬥的“獵人”,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存在。珍並沒有感到失落,反而是如釋重負的輕笑起來:
“忘記了也好,我也想像你這麽輕松。”
“你究竟是什麽人?”野獸大聲追問。
他的內心深處隱約察覺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名少女,以前或許和自己關系密切。但無論怎麽回想,都想不起具體的情節。
——她到底是誰?
野獸冥思苦想的同時,面孔也擰成一團,看到它困惑的模樣,珍淺笑一聲,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
“不打算敘舊嗎?”林遲看著自己身邊的超能力少年。
“算了吧,這樣也好。我們以前做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珍搖了搖頭,大大方方的站到骷髏臉面前:“請問,是你們二位需要獨立的建築是吧?”
“對。”骷髏臉立刻點頭,好奇的問道:“你身體沒問題吧?”
——普通的“原始人”根本無法接近自帶輻射的晶體人,這種看起來像是小孩子的家夥,按理說應該會瞬間暴斃才對。但現在的珍,看上去並沒有任何不適的跡象。
“沒關系的,這種輻射我能受得住。”珍認真的說:“當年切爾諾貝利核事故的時候,我還曾經被派遣到爆炸的核電站裡,回收一些重要的材料。”
“這麽小的孩子就是戰士?”骷髏臉的聲音裡帶著質疑:“你所在的這個國家是瘋了嗎?”
“當時我接受的命令是拯救蘇維埃,只要能完成這個任務,付出任何犧牲都無關緊要。”珍低下頭,看著自己纖細的手指:“那時候我還沒有厭倦這一切。更何況我身邊的戰士們也在奮戰,他們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封鎖那座核電站,有的人甚至在我眼前融化,那場面我一輩子也忘不掉……”
“拯救……蘇維埃?”
聽到珍的話語,野獸眨了眨眼,某些潛藏在內心深處,被死死封閉的記憶,似乎開始蘇醒了。
“我好像聽過這樣的口號。”野獸慢吞吞的說:“蘇維埃,是我的祖國?”
縱然記憶消失,政委喊出的口號,卻依然在耳邊不斷回響,“蘇維埃”這個詞像是觸動了野獸的神經,令他開始緩緩“覺醒”過來了。
“啊……”
眼見自己的老搭檔像是快要想起來了,珍表面上有些惋惜的樣子, 微微上揚的嘴角和彎起來的綠眼睛,還是暴露了她的真實想法。
“在外面建造兩棟建築,盡量離這裡遠一些。不要讓輻射擴散到基地裡。”林遲對珍下達命令。
“嗯嗯,好的。”免費的“建築工”點點頭:“請二位跟我來。”
來自蘇聯超能力部隊的少年,帶著一人一獸兩個輻射生物,走向基地外側的草地。
目送著他們的背影逐漸消失,林遲滿意的籲了口氣。
看起來,珍和這兩名隨從的相處還算融洽,失去了記憶的野獸,也沒有因為受到刺激而突然發瘋。
這樣一來,自己也省去了不少麻煩。
不過,說到自己這次招募的首領級隨從……
曾經是地獄首都“四天王”之一的野獸,失去了舊日的記憶,但也依然是來自於蘇聯超能力部隊的士兵之一。
現在,自己麾下已經有兩名來自蘇聯超能力部隊的隨從了。若是再招募幾個的話……說不定可以重組那支在冷戰時期堪稱傳奇的神秘部隊?
“哈,好像很有趣的樣子……”林遲笑了起來。
就在他暢想著自己重組超能力部隊,重新舉起蘇維埃紅旗的一幕時,突然有好友發來聯絡,打斷了林遲的思緒:
“你好,我是教練,我想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