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們會聽你的?”
血刃嗤笑一聲,聲音裡滿是不屑:“看樣子,你好像對‘綁架’有誤解啊,朋友。”
光靠一個可以隱形的npc,就想威脅玩家,似乎的確是天真了些。畢竟,就算玩家完全無法應付敵人,只要退出遊戲也可以一了百了。
不過,面對這個隱形的敵人,林遲倒是有另外的看法:
“我倒是覺得可以和他聊聊。”
“你真的想招募那個所謂的‘斯賓塞先生’?”血刃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疤:“我覺得他不過是個不懂犯罪的瘋子,僅此而已。”
啪!
一發子彈轟在血刃的右臂上,隱身人的聲音仿佛很激動,音調都開始不穩了:
“不要詆毀那位先生!”
“那還真是抱歉……”血刃說著對林遲使了個眼色。
話音未落,林遲的身體已經動了起來,猛地端起步槍瞄準右前方的位置開火。
敵人的聲音的確很具有迷惑性,令人無法判斷出他所在的位置,但對於可以感知到附近其他情報的先驅者來說,光學迷彩類的“物理隱形”實際上並沒有什麽效果。
在拖延時間的過程中,林遲已經感知到了對方所在的位置。然後……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呃……”
那男人發出一聲悶哼,不等對方繼續說話,血刃也用左手拔出左輪,瞄準了林遲剛才射擊的位置。
一陣亂槍過後,隱身人徹底安靜了。直到此時,那家夥也並未現身,但“空地”上像變魔術一般出現的大片血跡,還是表達了“他死了”這個事實。
“無聊透頂。”
血刃說著拔出軍刀走過去,蹲在地上捅了一刀,感受著刀鋒刺進透明人的觸感:“我還以為斯賓塞先生不會這麽低級……”
“只是個罪犯,你還期待什麽高大上的手段不成?”林遲說。
“某些罪犯很有魅力。”說到這個話題,血刃也認真了不少:“比如漢尼拔.萊克特博士,或者身患癌症的‘豎鋸’,就算他們是常人眼中的犯罪者,也依然十分迷人。”
“你這樣會被安全局盯上的。”林遲提醒道:“我聽說有些反社會人格的人,已經被監視居住了。”
“別擔心,我不會……”
血刃話音未落,猛然回頭舉槍開火,但這一次,敵人的速度要比她快得多。
“冷靜點,小姑娘。”
鐵鉗一般的大手,抓住血刃還能使用的左腕,輕松的把她的手擰到背後。
身穿棕色風衣,腳踏尖頭皮靴的壯碩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血刃身旁。一頭金色的長發隨著動作微微搖曳,棱角分明的英武面孔上,露出很有“紳士風度”的笑容。
這家夥……
林遲心中一驚。
即使是自己的“極限狀態”,也沒能感知到此人的存在。雖說不知道此人是從什麽地方出來的,但他顯然比剛才的那個嘍,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電光火石之間,林遲已經拔出軍刀猛刺過去,敵人卻輕描淡寫的閃開這一擊,拖著血刃的身體向後移動過去。
而這時,解決了前面那些賞金獵人的安德莉雅,也終於回到這邊來了:
“放開她。”
安德莉雅的聲音裡,罕見的透出一絲怒氣:“別以為你能活著回去。”
“別緊張,各位。”
面對林遲和安德莉雅的雙重威脅,那男人倒是依舊淡定,臉上還掛著令人厭惡的禮節性微笑:“既然你們殺掉了無能的使者,只能由我親自來和你們談了。”
聽到這話,還在掙扎的血刃突然睜大了眼睛:“你就是‘斯賓塞’?”
“正是本人。
”那男人點頭。林遲緊盯著對方的臉,等待著應該彈出的文字提示,但這個神秘人並沒有被遊戲判定為英雄級或是特殊角色,身邊也沒有出現任何文字。
“我想……我應該已經拒絕你的邀請了,先生。”
慍怒的安德莉雅緩步上前,袖口中緩緩伸出一根尖刺:“如果您還要繼續糾纏下去,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本人這次不是來打架的。”
斯賓塞說著放開血刃的左腕,在他松手的那一刻,三人已經同時發起了進攻。
兩柄軍刀外加一根骨刺,同時攻向斯賓塞的頭顱,心臟以及“下三路”的要害。面對三人的全力進攻,斯賓塞淡然的後退,卻又被槍口指住了。
轟!
長柄步槍打出的子彈,轟進斯賓塞的胸膛,卻像是戳在了軟綿綿的果凍上,瞬間被吸了進去, 完全沒能起到任何效果。
是幻象?
曾經見過類似狀況的林遲,又連續開了幾槍,仍然是被對方的身體“吞噬”了。
斯賓塞先生的身體,似乎正處於一種奇妙的“二象性”狀態之中他可以攻擊到這邊的人,但其他人卻無法攻擊到他。除了林遲的子彈以外,安德莉雅那殺人如麻的骨刺,也同樣刺了個空。
“幽靈嗎……”安德莉雅猛地退後。
“你可以這樣認為。”斯賓塞站在原地微笑著打量三人:“我這次來,是想邀請你們加入我的軍團。”
“邀請我們這些‘外來者’?你腦袋是不是出了問題?”林遲的話說得非常直白。
他本以為這個斯賓塞先生只是在拉攏遊戲內的npc加入自己的陣營,現在看來,此人的野心要比那大得多,甚至已經開始拉攏玩家了。
不過,要讓玩家加入遊戲內npc的“組織”,無疑要比玩家招募npc更困難得多。詳情只要參考在場的二人就一清二楚了:
“如果你沒雇傭這些嘍,我說不定還有興趣和你談一談。”血刃搖頭。
光看這女孩臉上像是打算殺人的表情,就知道她很討厭這個“斯賓塞先生”。不過,斯賓塞倒也沒有任何退縮的意思,而是直接丟出一個殺手鐧:
“小姑娘,你在尋找荒野上的傳奇罪犯:格雷茲.杜龐,是這樣吧?”
血刃沉默的瞪著他。
但斯賓塞先生的下一句話,立刻令血刃從憤怒轉化為驚訝:
“你可能還不知道,格雷茲.杜龐只不過是本人的一個分身而已,你在尋找的那個‘無面者’,實際上就是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