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強敵追過來了?
察覺到情況不對勁,林遲給手中的“黑暗禿鷲”換上一個新彈夾,接著用左手拔出軍刀,擺出標準的CQC(近身格鬥術)架勢,小心翼翼的繼續前進。
在由意念操控的腦內成像式遊戲中,玩家感知到的一切,都是徹頭徹尾的虛擬世界。也正是因為這樣,在這個世界中的“殺意”,反而比現實世界更加明顯。
曾經有人言之鑿鑿的表示,在腦內成像式遊戲中,若是玩家足夠細心,是可以感受到“殺氣”之類的玩意兒的。
盡管這個說法現在還存在爭議,許多人認為他不過是在扯淡而已。但是……
可以開啟“極限狀態”的林遲很清楚,在遊戲裡的確能感受到某些現實世界中很難察覺的東西。比如說——
就算看不到對方的模樣,從後方襲來的近乎實體的“惡意”,還是令林遲有些頭皮發麻。
有什麽強悍的家夥,就隱藏在後方黑暗的管道裡,等待著對自己發動突襲。
如果追來的是精銳士兵,那家夥應該裝備了夜視儀之類的裝備。念及於此,林遲從背包裡取出一枚閃光彈,扯掉保險和拉環,對著後方的管道扔了出去。
嘩啦!
從後方追過來的煞白光芒,令林遲眼前反而一暗,夜視儀的鏡頭自動閉鎖了片刻,保護了使用者的視力。
這個年代的夜視儀,都是有被強光照射後自動閉鎖功能的,所謂的“帶著夜視儀被閃光彈晃瞎狗眼”之類的劇情,也基本上不會再出現了。但即使如此,只要能拖延那家夥的動作——
林遲才剛想到這裡,卻聽到後方的管道裡,突然想起急促的腳步聲。
敵人來了!
“想玩近身戰?你會後悔的……”
林遲才剛舉起手中的槍,只見一道臃腫的黑影突破殘留的強光“飛”了過來,在這種距離下,他甚至能看到對方手槍槍口中的膛線。
他猛地俯下身體,兩發子彈幾乎是貼著頭皮飛了過去,槍口噴出的火焰,燒掉了一縷頭髮。
眼見對方從自己頭頂躍過,還沒能看清那家夥的長相,林遲已經以右腳為軸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身,一刀劃向剛落地的那家夥的腦袋!
鐺!
一聲脆響,林遲的左手被震得微微發麻,對方竟然用手槍擋下了軍刀的近距離攻擊,接著向後一躍,抬手扔來一柄短飛刀。
面對強敵,林遲也果斷進入了“極限狀態”,歪頭閃過向自己腦袋飛來的刀刃,用手槍瞄準對方扣下扳機。
子彈還沒飛出槍膛,他的手腕便被一隻細長而有力的手攥住了,兩發子彈偏離預定的方向,從對方的肩頭飛過。槍口帶出的火焰,令夜視儀的屏幕中亮起灼眼的強光。
而這時,林遲也終於看清了對方的真容,接著因驚訝而稍稍睜大了眼睛:
——正在和自己單挑的,竟然是一名女仆!
漆黑的長發披散在面前,卻像是完全沒有影響那家夥的視力,身上的裙子也同樣沒有影響對方的移動速度。那女人不像是遊戲裡的角色,反而更像是動畫裡常見的“戰鬥女仆”。最不科學的是,她頭上除了雙筒目鏡以外,竟然還帶著黑色貓耳形狀的裝飾物……
面對看起來似乎挺可愛的敵人,林遲照樣毫不含糊,對著女仆的腹部就是一記膝頂,一聲悶響過後,對方依然是毫發無傷,反倒是他的膝蓋傳來一陣鈍痛。
“這是……陶瓷防彈插板?”
林遲反手一刀劃向女仆的手腕,逼得那家夥松開自己的右手,接著以最快速度把手槍扔回背包,拔出另一把長柄軍刀握在手中。
在對方的反應速度奇快,並且裝備了陶瓷防彈插板的情況下,手槍已經沒有意義了,只有找機會發動威力巨大的“腎擊”,才是獲勝的關鍵。
至於這把物品等級只有“精良”的軍刀,是他之前從武器店購買的,雖說沒法帶出這局遊戲,但它的用途在於,可以觸發林遲身上的某個強力技能。
當林遲兩手各持一把軍刀的瞬間,他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湧進自己的身體。令本來還在隱隱作痛的膝蓋,也立刻恢復了最佳狀態:
與此同時,他技能欄裡本來處於灰色狀態的那個技能,也終於再度亮了起來:
泰坦之握——等級4(被動技能):
您對雙持武器戰鬥愈發熟練。現在,在雙持兩把近戰武器時,您的力量和敏捷將會提升4點。雙持需要的最低力量值,由其中一把武器的最低力量值決定。
“任何近戰武器都可以單手使用。”——高階督軍薩魯法爾。
隨著泰坦之握被觸發,林遲的力量和敏捷同時達到了19點,虛擬軀體內的血液,仿佛都開始燃燒起來了。
在泰坦之握的驅動下,林遲整個人幾乎騰空而起,眨眼間閃到女仆身後。
他右手中的長刀劃向對手的喉嚨,左手中的虎爪狩獵刀,則是在特殊技能“大出血”發動之後,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從斜下方向上一閃,刺向對方的手腕!
面對林遲的突然發難,女仆才剛轉過身,卻像是突然掉進井裡一般,身體突然矮了一截。避開林遲對自己喉嚨的攻擊,接著突然把軍刀換到左手,一刀捅向林遲的心臟。
在那一刻,林遲眼前仿佛亮起了標識著危險的紅色大字:
女仆並沒有試圖躲避“大出血”的必中攻擊, 反而是發動了兩敗俱傷的進攻,試圖在自己被割腕的同時,刺穿林遲的心臟!
盡管林遲試圖中斷技能的釋放,但虎爪狩獵刀自帶的特殊技能,看樣子是無法中斷的,他的左手依然在技能的驅使下,有如神助的握刀劃向女仆的手腕。
“該死,來不及了!”
在電光火石之間,林遲竭盡全力試圖避開女仆的致命一擊,接著用右手的無名指,用力按下了自己右手拇指的指甲。
下水道中再次亮起了耀眼的光芒,兩人的夜視儀都發生了短時間的閉鎖。林遲的左手一熱,肋側被軍刀劃出一道長長的傷痕,視線也登時變成一片猩紅。
零距離發動的“腎擊”,不光是轟斷了女仆握刀的右手,同時也把林遲自己的左手轟得支離破碎,變成一團血肉模糊的“烤肉”。左手中的虎爪狩獵刀也直接脫手,掉在女仆身後的管道中。
女仆的右臂連同她那把銀色三叉戟軍刀一起飛了出去,手臂上的斷口噴出瀑布般的鮮血。
遭遇了意料之外的攻擊,她一直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罕見的露出驚愕表情,嘴邊都出現了皺紋,不禁發出詫異的聲音:
“你的腎……”
哢嚓!
林遲用右手的軍刀把女仆割喉,然後又是一腳踹在對方的膝蓋上。那女仆直接跪倒在地,身體下方出現了迅速擴大的血泊。
看著蜷縮在管道中央,身體不斷痙攣的女仆,林遲彎腰用右手拾起落在地上的狩獵刀,低頭看了看自己早已失去知覺,像一塊橡皮糖般甩來甩去的左手,忍不住罵出聲來:
“靠,這下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