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政府軍倉庫內部破爛的過道中,閑得無聊的黑女孩吹起了口哨,猩紅的雙眼盯著牆上的血痕,不停的拋接手中的那把大型軍刀。
在解決了“大奧術師”之後,她倒是很期待會有其他人前來攻擊自己。但卻並沒有等到前來攻擊的敵人。
現在還活著的玩家數量並不多,而且好像都在城區那邊,位於市郊的這個戰略地點,在被血刃佔領之後,也成了“無人問津”的區域。
“這群廢物……”血刃哼了一聲,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她想象中的血腥戰鬥並未出現,實在是令她大失所望。看著半跪在窗前舉槍警戒的gign士兵,血刃有些鬱悶的歎了口氣,走向通往倉庫下方的樓梯。
既然沒有敵人,現在也只能調查一下這座倉庫了。
——這個倉庫並沒有儲存著什麽重要物資,裡面的東西基本上都被搬空了。所以這個鬼地方為什麽會被判定為重要地點,似乎就“暗藏玄機”了。
“看看吧……”
血刃眯起眼睛笑了起來,緩步走下倉庫的樓梯。
她突入的倉庫一層,和之前一樣完全沒有異常。不過,這棟建築應該不只有地面上的幾層而已。
血刃左顧右盼的尋找地下室所在的位置,堆在牆角的一堆破紙箱吸引了她的注意。
搬開那堆紙箱之後,下方出現了金屬材質的暗門。血刃想了想,打開無線電開始呼叫留在倉庫二層的隨從:
“過來一下。”
一分鍾後,某個全身上下到處是傷口的男人,出現在她的眼前。這名來自蘇聯能力部隊的隨從,抬手擦掉眼眶下方流下的一道血絲,開口問道:“有事嗎?”
“該你開路了。”血刃指了指鑲嵌在地板上的金屬門。
“我是士兵,不是這種炮灰。”
隨從嘴上是在抱怨,但還是聽話的伸出右手,抓住金屬門上方的把手。然後——
啪!
把手上方爆出一團火花,隨從的手猛地縮了回來,手指已經被燒得焦黑,冒出了一縷白煙。
“通電了。”他微微皺眉。
“想辦法打開它。”血刃完全沒有關注隨從的傷勢,只是聚精會神的盯著那道暗門。
身為來自蘇聯能力部隊的恐怖士兵,她的這名隨從要比“格羅茲尼獵犬”靠譜得多,剛才大奧術師麾下的“戰地幽靈”,也是死在了這名隨從手中。
當然,這家夥並不是徹底的不死之身,否則其他玩家也就完全不用玩了。但血刃很清楚這名隨從的身體狀況:
他屬於那種越是負傷,就越難以死去的類型,在被戰地幽靈的m24狙擊槍命中三槍之後,這男人基本上已經不可能掛掉了。
滿身是傷的男人,甩了甩自己燒焦的右手,戴上一副絕緣手套,再次伸手抓住暗門的把手。
金屬門上流過的電流,要比血刃想象中的更加強大,一陣劈啪聲過後,隨從的雙手都著了火,但他還是成功拉開那道暗門,然後摘掉正在燃燒的手套,看著自己被烤得正在冒出油脂的雙手。
“下次……別讓我做這個了。”隨從呲著沾滿血跡的牙齒。
“嗯。”血刃認真的點了點頭。
“別敷衍我,你每次都這樣。”隨從歎息道:“再這麽下去,我這把老骨頭快要撐不住了。”
“我很信任你啊。”血刃的小臉上露出善意的微笑,指了指暗門下方的樓梯。
眼見自己的主人已經表明了態度,隨從無奈的搖了搖頭,拖著殘缺的身體緩緩走進暗門下方的通道。
砰!
封閉的通道中生了劇烈的爆炸,高溫的濃煙噴了出來,
被震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的血刃,扶著牆壁站了起來,大聲問道:“還活著嗎?”“還沒死。”隨從咳嗽不止,聲音聽起來像是正在使用呼吸機的肺癌晚期患者。
“把陷阱清理一下。”血刃提醒道。
經過隨從的“人體排雷”,在暗門被打開的十分鍾後,血刃終於進入了政府軍倉庫下方的地下室,戴上夜視儀觀察附近的情況。
才剛走進地下室,她就有奇怪的不舒服感覺,總覺得像是有什麽人……或者什麽東西,正躲在角落裡窺視著自己。
“小心點。”血刃拍了拍隨從的後背。
“別碰我……”隨從向右邁出一步,避開了主人身邊的位置。
血刃打量著整個地下室,試圖找到隱藏的敵人蹤影,但由於擺設太過雜亂的緣故,她觀察了兩分鍾,也沒有看到任何生物存在的跡象。
地下室中堆著大量的垃圾和紙箱,貨架上擺著早已過期的罐頭。室內異常安靜,仿佛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
血刃深吸一口氣,大步走向地下室中央。
她能看得出來,現在自己身處的環境,不像是《戰爭天堂》中常見的場景,反而更像是恐怖片中喜聞樂見的黑暗幽閉空間。
“唔……”
察覺到空氣中的血腥味道越來越濃,血刃放慢腳步,用警覺的銳利目光,看向擋在面前的大型金屬箱。
“喂,有人嗎?”
她伸手敲了敲金屬箱被膠帶纏住的外殼,咚咚的聲音在地下室中不斷回蕩。
咚!
一聲悶響從金屬箱內部響起,血刃猛地向後一躍,從背包中拔出一把super9o霰彈槍,對著金屬箱的薄鐵皮開火。
箱子的外殼完全無法抵擋霰彈槍的火力,霎時間被轟得千瘡百孔,大量的血漿從被轟爛的箱門處噴了出來。但是……裡面的敵人並沒有就此倒下。
“我要……吃飯……”
粗魯的男聲響起,一陣腥臭的氣息迎面襲來,接著響徹整座地下室的,是血刃再熟悉不過的鏈鋸運轉時出的噪音。
出現在血刃和隨從面前的,是一名足有兩米高,長著惡狼般面孔的猙獰巨漢。
壯漢上半身沒有穿衣服,露出強壯得驚人的肌肉,以及前胸各種各樣的縫合痕跡。手中握著一把正在高旋轉的氣動鏈鋸,鋸身上染著大塊斑駁的血痕。
“你小子挺帥的嘛……要加入我嗎?”血刃對眼前的電鋸猛男出邀請。
然後,她眼前彈出了暗紅的骷髏紋章,以及標識著姓名的文字:
興奮的勒雷爾,英雄級npc,不可招募。
“切,真是浪費了……”
血刃話音未落,狂轉的鏈鋸已經對著她的腦袋砍了下來。
瘋狂旋轉的鏈鋸,帶著可以輕易撕裂人體的恐怖衝擊力,在勒雷爾身體四周劃出相互交織的死亡光影。
盡管血刃避開了這一擊,並且和隨從分散開來。但勒雷爾也隻遲疑了不到一秒,便以同龐大身軀不符的奇快度,轉瞬間狂飆到血刃面前!
血刃身形一低,向後退進了兩個金屬貨架之間的縫隙中。壯漢迎頭揮下的電鋸砍在貨架上,伴隨著尖銳刺耳聲音迸出狂熱火花。
“慘叫吧!碎屍萬段吧!啊哈哈哈哈哈!殺了你,殺了你,殺,殺,殺,殺!”
不停嚎叫著的勒雷爾,舉起鏈鋸對著貨架就是一頓狂砍,飛舞的閃耀火花中,金屬碎屑漫天飄散。
“快弄死他啊!”血刃對隨從喊了一句。
遍體鱗傷的隨從拔出一把托卡列夫tt33手槍,用燒焦的雙手顫巍巍的舉起槍,以老年人的度瞄準勒雷爾的背後射擊,兩子彈精準的轟進勒雷爾的後脖頸,製造出噴血的彈孔。
但是,即使遭受足以瞬間致命的槍傷,勒雷爾卻像是沒事人似的,繼續揮舞鏈鋸攻擊被血刃用作擋箭牌的貨架,劇烈的噪音震得血刃耳鳴不斷,眼前的景物都快出現重影了。
“你這是嗑藥了嗎?”血刃小聲說著,拔出手槍隔著貨架對勒雷爾開火。
二人從兩邊同時進行射擊,勒雷爾的身上頓時出現了十幾個彈孔,但卻依然沒有停止。
眼見這個“怪物”無法被槍械阻止,隨從走向地下室的角落,抓起靠在牆邊的一根沉甸甸的鐵管,快步向背對自己的壯漢走去。
直到隨從站到身後,勒雷爾還是沒有回頭,像是當他不存在似的,瘋狂地破壞倒塌的貨架。
刺耳的金屬切割噪音成功掩蓋了隨從的聲音,連他自己都為如此順利而感到意外,不過手上的攻擊動作卻並未遲疑,用盡全力把手中冰冷的鐵管向壯漢的後腦揮了下去。
“啪!”
隨著顱骨碎裂的巨響,壯漢的後腦上出現了一個半圓形的凹坑,一聲不吭地向前倒下,身體正好壓在自己那把還未完全關閉的鏈鋸上。頓時響起了骨肉被撕裂的恐怖巨響,地下室中的血腥氣息又重了幾分。
“死了嗎?”血刃從貨架下方鑽了出來,伸手撥開披散在面前的長。
“不知道。”隨從誠實的搖了搖頭,又舉起鐵棍對著勒雷爾的後腦杓砸了幾下。
“這瘋子絕對吃了什麽東西。”血刃說著蹲在勒雷爾的屍體旁邊,快搜索了那男人的褲子口袋,摸出一個空掉的小玻璃瓶。
那東西看起來像是普通的小藥瓶,瓶身上貼著掉色的標識,血刃低聲讀出上面寫著的模糊文字:
“pmc……軍用興奮劑?”
看到這個名字,血刃揚起嘴角,笑道:“嘿嘿,我們找到好東西了……”
……
“你確定要開這個上街?”
站在伍德街三號的車庫前,伍茲扭頭看著林遲的側臉,聲音裡滿是質疑:“rpg會把你炸飛的,指揮官。”
由於這台法拉利恩佐只能搭載二人,其他的sog士兵已經再度在林遲的命令下潛伏,進入了“精英傭兵”狀態。只剩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林遲,以及對林遲的意見深表懷疑的伍茲,還留在車庫這邊。
“不試試看怎麽知道?我的車技絕對一流。”林遲笑道。
他當然也很清楚,在卡亞蘭德這種地方開一台亮紅色的法拉利衝上街頭,基本上和作死沒什麽區別,就算沒有撞毀在路況奇差的道路上,也肯定會被傭兵現。
不過,如果是這台車的話……或許真的可以做到。
由於在設計時大量參考了方程式賽車的技術,這台車采用的空氣動力學技術可謂是乎尋常。雖說和2o35年的音交通系統無法相提並論,但在卡亞蘭德所處的這個年代,基本上代表了級跑車的最頂級水平。
這台野蠻的賽道怪物,完成o-1ookm/h的加只需要三點五秒,極可以達到每小時三百五十公裡,車身內部的設計也和方程式賽車類似,把大量功能性按鈕集中在方向盤上,再加上遊戲中對載具的操控進行了簡化, 使得駕駛這台車的手感,就和玩賽車遊戲沒什麽區別。
曾經被譽為“老司機”的林遲,在找到這種載具之後也稍稍激動起來了。經過了長時間的步行,突然獲得這種級跑車,無疑是個不錯的驚喜。
在林遲看來,這種級別的跑車,也算是“男人的浪漫”之一了。不過,對賽車沒什麽興趣的伍茲,還是非常理智的:
“你要送死的話我可不奉陪。”伍茲搖頭。
“你看那邊。”林遲指了指右手邊的車庫牆壁。
幾罐可以用來噴塗在車身上的噴漆,掛在車庫內部的牆壁邊緣,旁邊還有噴霧器,從其他車上拆下的擾流板,以及一些可以用來改裝的雜物。
“你是說要在這台車上噴塗迷彩?”看到那些東西,伍茲也立刻反應過來了。
“沒錯。”林遲說著抓起一罐暗灰色的噴漆,噴在跑車的引擎蓋上。
看樣子,在遊戲內為汽車烤漆的步驟,比起現實世界也簡化了不少。雖說引擎噪音依然刺耳,但在換了顏色之後,這台車至少可以獲得視覺上的偽裝。被rpg“正中面門”的幾率,顯然也會下降許多。
“這……”伍茲一時間沉默了。
sog的隊長自然清楚,這樣做也只是治標不治本,這台車依然會被敵人現。但是看指揮官的模樣,自己應該是無法說服他了……
“算了。”
意識到無法勸說指揮官放棄這台車,伍茲從旁邊拿下一罐土黃色的噴漆,開始和指揮官一起,對這台在戰場上過於醒目的“戰車”,進行臨時的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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