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副標題:《茅山誅妖傳》和《一眉道長》

　　袁燕倏把頭探出去張望了一下，接著輕手輕腳地關上門。轉過身來之後還如釋重負地長籲了一口氣。

　　愛手藝大人疑惑不解地問道:“這是……”

　　我們的袁大師掏出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道:“我們袁氏竹林賢者的身份並不隱秘，尤其家父在前幾年因為勸諫袁大總統露了相，早就被有心人士給盯上了。”

　　“而且我懷疑我們賽裡斯人，甚至竹林賢者當中也有投靠了共濟會的叛徒，所以我不得不多加小心。”

　　好吧，其實他是害怕吵醒鄰居，被人大罵一頓。

　　“哦……”被他這麽一打岔，愛手藝大人也冷靜了下來，沉吟了一下道，“袁先生，單憑一張紙幣還不能說明什麽……”

　　“呵呵呵……”我們的袁大師冷笑著打斷了他，“紙幣說明不了什麽，那麽……愛手藝先生，請你告訴我你們美國引進那麽多猶太移民又是為了什麽呢?”

　　“你總知道《排華法案》的吧。好吧，我並不否認我們賽裡斯人是不信你們上帝的異教徒，不夠難道猶太人就信仰聖父聖子聖靈了嗎?”

　　“為什麽同為異教徒，猶太人可以堂而皇之地進入美國，而我們賽裡斯人卻不行呢?難道是我們的膚色?可是你們也沒有把非洲裔美國人驅逐出去啊。”

　　“這……”

　　這些話再次讓愛手藝大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當然不明白為什麽美國人民歧視中國人甚於猶太人，更確切地說，為什麽華人在美國種族歧視鏈條處於最底端的原因。

　　不過我們的袁大師結合兩輩子的生活記憶和經濟學知識，還有大師球這個搜索器，總算是想明白了。其實說來說去，無非還是……錢！

　　眾所周知，華工最早大規模進入美國是在十九世紀中葉加州淘金熱期間(舊金山因此得名)，其後大量華工參與了太平洋鐵路的修築(有一句話，內華達山脈的每一根鐵軌下面有一位華工的骸骨)，廉價還吃苦耐勞的賽裡斯人排擠掉很多黑白勞力。

　　等到鐵路修築完畢，那些把工資積攢下來的華工又進入城市從事低技術含量的服務業，最多的就是洗衣店和餐館。還有的去當傭人，因為美國人發現華人比黑鬼好使喚多了。這又讓很多廚娘、洗衣婦和傭人失去了工作。

　　和一百年後一樣，華人用自己的勤勞和堅韌在很短時間之內就“得罪”光了美國底層民眾。白人極端主義政客利用了這種憎恨，從而就有了臭名昭著的《排華法案》。

　　那麽為什麽猶太人的遭遇就強出很多呢?

　　一來，猶太人確實非常重視教育。大部分移民都擁有一技之長。至少也是裁縫、首飾匠和鍾表匠這類的手藝人。這些有技術門檻的工作，和他們競爭上崗的人自然就少了。

　　二來，猶太人確實比華人“團結”，他們其中某人進入一個行業並站穩腳跟之後會招攬自己的同胞進入。所以第一批猶太金融家都是裁縫和小商販的，而好萊塢猶太大亨之前幾乎都從事珠寶、皮草交易。

　　人麽，總歸是現實的。一位農民工和一位白領，你會高看誰一眼，這是不言自明的嗎。

　　所以七十年過去了，華人始終不能融入美國主流社會。實際上，一百年之後狀況也好不了多少。

　　要改變這樣的局面自然是任重道遠，哪怕作為穿越者袁燕倏一個人也是不可能完成，不過暫時提高不了華人的地位，

他還不能打壓猶太人的地位?嗯，有可能的話，就像10月1日那樣順手坑一把小鬼子。　　眼前SAN值陷入危機的愛手藝大人正是一個很好的幫手，現在他只要最後一擊就能把這個小弟收入麾下。而這FINAL-STRIKE自然要乾淨漂亮，要PERFECT……

　　“皮卡皮卡！”

　　“大師球，你放心我只是借用一下《茅山誅妖傳》和那些電影的名頭而已。”(注釋1)

　　“嚓！”

　　我們的袁大師又點燃了一支camel，深深地吸了一口道:“其實我並不是第一個注意到新大陸的竹林賢者。早在上個世紀中葉，就有一位前輩來過美國。”

　　“他是賽裡斯道教茅山派的傑出弟子，法號……一眉。”

　　“一眉道長在中國東南沿海修行的時候，無意中知曉有人收購童男童女，他調查之後發現這些人竟然是邪神信徒，而他們購買兒童的原因居然是用來祭祀邪神。”

　　“嫉惡如仇的竹林賢者乾掉了在中國的邪神信徒，又從他們那裡得到了線索，追蹤到了新大陸，想要把這些滅絕人性的邪徒一網打盡。而那一年是1865年……”

　　“1865年……”愛手藝大人喃喃地道，“莫非是……”

　　“沒錯，就是林肯總統遇刺的那一年。”袁大師開口問道， “愛手藝先生，你知道猶大-P-?本傑明這個人嗎?”

　　“Judah-P.-Benjamin……我倒是真不知道。”

　　袁燕倏嚴肅地說道:“此人在聯盟國總統傑佛遜?戴維斯(Jefferson-Davis)的內閣中擔任過總法務官、戰爭部長和國務卿。聯盟國面額兩美元的鈔票上印有他的頭像。他是第一個在所謂‘美國’政府裡面出任內閣高官的猶太人，還是……”(筆者注:到此為止，並非杜撰。)

　　“邪神信徒的首領！”

　　“一眉道長初來美國自然是人生地不熟，就連英文都不大會說。不過他在賽裡斯同胞的幫助之下，還是從蛛絲馬跡之中追查到了一些可疑人物。”

　　“在1865年4月14日晚上，他追蹤目標到了福特戲院。可惜他老人家根本不知道這些家夥的目標就是林肯總統……好吧，其實當時他連林肯總統是誰都不大清楚。所以沒有來得及阻止他們的刺殺行動。”

　　“不過，一眉道長還是悄悄擒下了一名凶手，並從他的口中知道了那位猶大首領，還有他們信奉邪神的名字。”

　　愛手藝大人好奇地問道:“那個邪神叫什麽?”

　　袁燕倏眉眼糾結，嘴角抽搐，喉結滾動，深深地呼吸了幾下之後才艱澀地說道:“Suzumiya-Haruhi！”

　　注釋1:《茅山誅妖傳》是號稱毛左入門網文的《赤色黎明》裡面一個十分有趣的腦洞。沒看過但是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華影之王》的作者仁無愛寫的那幾篇《赤色黎明》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