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副標題:過渡一下,過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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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利堅大統領就職儀式有三個步驟,早上在國會山的宣誓儀式,下午在賓夕法尼亞大道的遊行,晚上自然是一場或者之後還會有幾場的盛大或者不那麽盛大的就職舞會。
這些活動的組織者乃是就職儀式國會聯合委員會(Joint ;Committee on Inaugural Ceremonies,)。這個委員會下面還有兩個小委員會,一個是就職遊行委員會(Inaugural Parade Committee),一個是就職舞會委員會(Inaugural Ball Committee)。
別笑也別奇怪,美國國會就喜歡建立各種各樣的委員會,二十世紀初就有一百多個,到了世紀末會高達三百多個。
就職舞會的歷史源遠流長,舞會的舉辦場地和活動范圍也不斷變化,通常取決於宣誓就職者的願望。
1789年“落櫻神斧”喬治-華盛頓總統在紐約市宣誓就職一星期後,主辦方舉行了一場就職舞會慶賀新總統上任。
一直到1809年詹姆斯-麥迪遜總統在華盛頓的美國國會大廈舉行就職典禮,就職舞會的傳統才正式開始確立。那天晚上,第一夫人多利-麥迪遜在一家酒店舉辦了一場慶祝會並出售了400張門票。這位第一夫人特別愛搞舞會,所以被稱為“多利女王”。
就職舞會很快就成了華盛頓社會的一大亮點,每一次舞會都讓大家是趨之若鶩。於是主辦方希望舞會場地可以容納大量的賓客,一開始他們會為舞會搭建了一個臨時舞廳。
不過這種臨時搭建的場地既沒有暖氣,又沒有安裝保溫材料,萬一遇上降溫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比如說,1873年尤利西斯-格蘭特第二個任期舉辦的就職舞會當時天氣寒冷刺骨。賓客們隻好身穿大衣和帽子跳舞,食物是冰涼的,咖啡和熱巧克力被一掃而光,甚至用於裝飾的金絲雀都在籠子裡被凍僵。
所以在此之後大部分就職舞會都放在了國家博物館大廈(;Museum Building)和養老年金大廈(;Building)這兩個室內場地。
不過威爾遜覺得就職舞會費用太高,而且對於莊嚴的就職典禮而言也沒有必要,於是他兩個任期全都要求就職委員會取消了舞會安排。
到了1921年,新上任的沃倫-哈丁總統希望樹立節儉和樸素的典范,所以事前要求籌備人員取消耗時費力的就職舞會。
就職委員會遵從了他的要求,作為替代方案,這一任就職舞會委員會在他自己的宅邸舉辦了一場大型私人慈善聚會。這也算開創了一個先例,後來的就職儀式都追隨這一趨勢。
而這一任的主席就是,安德魯-梅隆(Andrew Mellon,1855-1937年)。(筆者注:其實歷史上不是他,不過這家夥比較因吹斯聽。)
此君也將會出任共和黨政府的財政部長,如果歷史不會改變的話,梅隆先生將在接下來的十年之內一直擔當這個重要職務。也就是說,他會是哈丁、柯立芝和胡佛的三朝元老。
梅龍先生為什麽能這麽牛叉哪?因為他是梅隆財團的第二代掌門人。
梅隆財團是匹茲堡地區最大的托拉斯,通過梅隆國民銀行、匹茲堡國民銀行和通用再保險公司這些金融機構控制著這個美國工業中心。
財團旗下的美國鋁業公司完全壟斷了美國的鋁業生產。所擁有的海灣石油公司,也是美國最大的石油壟斷企業之一,同時在鋼鐵工業中還有著重要的地位。
總之,這個財團擁有的財富比起摩根財團那也只是稍遜一籌,連洛克菲勒都要瞠目其後。
實際上,哈丁這一屆的內閣成員全都很牛叉。除了金融寡頭的財政部長,美孚石油代言人的國務卿之外,陸軍總長擔任過摩根公司的波士頓交易所經理,商業部長也就是胡佛是電業托拉斯的代表,內政部長和洛克菲勒、辛克萊這樣的石油巨頭關系密切……
所以,安德魯-梅隆的宅邸那簡直就是誇張到爆,為了這次舞會在前院草坪搭建的臨時舞廳居然可以同時容納兩千人。
七點鍾不到,我們的袁大師跟著施肇基、顧維鈞兩對公使夫婦進入了舞會會場。沒等多久,沃倫-甘梅利爾-哈丁就攜著自己的夫人弗洛倫絲-克林-哈丁一起出現在了眾人面前。這也是袁燕倏第一次親眼見到一位活蹦亂跳的美國大統領。
不得不說,現年五十六歲的哈丁總統長得確實精神氣場十足。身材高大,面目英挺,看上去就是個大人物。以至於後世都有一個沃倫-哈丁效應。
所謂Warren Harding Effect,就是說美國大部分有權勢的人身材都比較魁梧。到了二十一世紀也有人吃飽了沒事乾做了一個調查,他們發現大部分男性CEO身高都在6英尺(約合183厘米)以上,比美國男性的平均身高的175厘米高出8厘米。
相比之下,他的夫人就長得不怎地了,她不但相貌不行,表情也顯得陰沉乖謬,看上去就是那種不太好相處的老婦人。所以她的綽號是“女公爵”。
哈丁總統發表了一篇極為簡短的演講,主要說的就是歡迎大家前來。比起今天上午的那篇就職演說,這個即興演講倒是蠻有趣的。其實這位大統領的性子確實挺隨和的,為人也很詼諧, 口才更是了得。
袁燕倏也跟著人潮在這對第一夫婦面前露了一個小臉。他這些日子都沒有使用“卡牌-詭詐的2。”,可是17點的魅力也足夠引人注目了。而且,他現在還是一位當紅作家,甚至就連哈丁夫婦都聽過他的名字。
於是我們的袁大師很榮幸地和他們聊了幾句,比起一般的路人待遇算是好得多了。
不過等到舞會正式開始,沒帶舞伴的他就沒啥事好做了,索性跑到餐桌開吃了起來。
“袁先生,你在這兒呢?”
正吃的開森的袁大師轉頭一看,就笑著說道:“野村先生,我們又在華盛頓見面了。”
“是啊,是啊。”野村吉三郎熱情地邀請道,“袁先生,不知你有沒有空,我們幣原重喜郞公使想見見你這位文學大師啊。”
“哦。幣原公使要見我?”袁燕倏放下手中的食物,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一邊道,“這我自然是要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