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副標題:散兵坑裡也會有無神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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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球,仲有搞差?!”
“老子算起來還是建豐同志和他那個不同父不同母弟弟的長輩。我才不要當神馬裝甲先驅,神馬巴頓恩師呢!”
這話倒也不錯,他和穿林北腿、天魔傳人、軍道殺拳這幫人的年歲相差不大,算是同一輩中的人物,完全可以稱兄道弟的。而他稱呼小蔣和小戴一聲“賢侄”那也絕對不為過啊。
“宿主,這麽說你要拒絕這個臨時任務咯?那好,減去宿主三點力量……”
“大師球,等等!”
我們的袁大師心中盤算,要是真的只有七點力量那老子真是手無縛雞之力了,因為雞的力氣也比老子大,那老子以後還怎麽吃雞?
不做也要減去三點力量,做了失敗也減去三點,那還不如硬著頭皮試試呢。
問題是,自己在哪方面能當人家的恩師呢?
裝甲集群,大縱深突擊,空地一體戰,還有把這三者合而為一的閃電戰……表開玩笑了,大師球的軍事學項目現在沒開放啊!
當然啦,他這樣的偽劣軍迷要白話也能白話幾句,不過僅僅就是那麽白話幾句而已。袁燕倏都不知道各級裝甲部隊,不管是一戰、還是二戰、亦或是冷戰、外加後冷戰時代的編制是啥樣的。
而巴頓少校是何許人也,他是美國第一支坦克部隊的創建者之一,還擔任過其中一個旅的準將(臨時軍銜)旅長,親自在法國前線戰鬥過,目前兼任美國陸軍坦克委員會委員,堪稱這個時代真正的坦克戰專家。
穿越者那也不能包打天下的。人家問他幾句最基礎的軍事學常識,立馬就得露陷。這樣還能當別人恩師。
此路不通的話那該怎麽辦呢?
正當袁大師快速地瀏覽著巴頓少校的詳細履歷之時,他的心中不由得一動……
“尼奧?鴻漸兄!”
“啊,什麽事情?”沉浸在思考之中的袁燕倏有些迷茫地問道。
曹霖生少校關切地問道:“尼奧,你沒事吧?”
原來他們三位西點軍校校友聊了一會天,就發現身邊的中國作家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曹少校忍不住呼喚了一下。
袁燕倏隱蔽地看了看自己那塊豪倫詩腕表,這趟列車只要兩個多小時就能抵達目的地華盛頓了,看來時間有點緊呢。
“我?我沒事啊。”他抬頭看著三位軍官探詢的目光,立馬現編了一個理由道,“剛才巴頓少校提起我的《狄公案》,而我們現在又在火車之上,於是我就想到了一個有關於火車的偵探故事。”
“哈哈哈,袁先生不愧是文學家,隨時隨地都能有創意啊。”阿諾德上尉笑著說道,“嗯,這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一位小說家靈感迸發的實況呢。”
巴頓少校也饒有興致地問道:“袁先生,能不能講講給我們講講你的這個想法。我對偵探小說一直非常感興趣。哎……”
他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歎了一口氣,有些落寞地道:“連我自己都想寫一部呢。”
這家夥肯定最近這段時間太閑了,所以才會有這種想法的吧。不過巴頓的文筆確實不錯,也算是個金句家,最著名的名言就是那句,一滴血十滴……嗯,一品脫的汗水可挽救一加侖的鮮血!
“沒問題,既然你們有興趣,我自然很高興能有軍官當我的聽眾。對了,你們知道Express d'Orient嗎?”
他老人家的這個“創意”自然就是阿加莎克裡斯蒂最有名的《東方快車謀殺案》,不過因為目前這本小說還不在他的資料庫裡面,所以他就大致說了一下構思。
阿諾德上尉的反應最快,聽完之後就問道:“袁先生的意思是這節車廂裡面的人全都是凶手,他們合謀殺了那個惡棍?”
袁燕倏點頭道:“Bingo!你說對了。”
曹霖生少校跟著問道:“那麽主角該怎麽辦呢?把他們都抓起來嗎?”
“這個麽……”袁大師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巴頓少校道,“上帝會缺席,但正義不會……”
“先生們,要不要點晚餐?”
四人抬頭一看,車窗外的天已經黑了下來,確實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那他們自然就開始點菜了。
“這位先生,你要什麽?”
終於是輪到我們的袁大師了,他拿過菜單瞧了一瞧道:“Waiter。就套餐A吧。對了,主食意大利海鮮面來個五……算了,三人份吧。”
人家很是自然地問道:“先生,你一個人吃嗎?”
袁燕倏翻了一個白眼道:“當然,我沒吃午飯。”
“那好吧……”
等點完菜,巴頓少校若有所思地道:“袁先生,我覺得你這個東方列車謀殺案和《銅鍾案》有著同樣的思路啊……”
《銅鍾案》說的就是一座名為普慈寺的佛廟裡面有一幫淫僧,用裝神弄鬼的手段禍害了好多信女。
眾所周知,武周的則天女皇為了對抗李唐乃是佛教鐵粉,還養了和尚面首,因此就算案子報上去這幫禿驢也不會受到什麽懲罰。
所以狄仁傑在施展巧記把淫僧抓獲以後,故意將鎮軍全部派出去剿匪,讓憤怒的民眾有機會衝進寺廟把已經抓起來的花和尚們全都乾掉了。
最後,他用及時上報的公文取得了上司們的諒解,又自陳失職把攬了全部罪名,不僅讓翻案的僧人順利伏誅,也為騷亂的群眾洗脫了罪名。
《狄公案》的真正作者高羅佩確實很有中國士大夫的氣度,他塑造的狄仁傑既堅持“義重於生”的原則,www.uukanshu.net 又有著善於權變的手段。
比如說在《朝雲觀》裡面,主角狄仁傑居然自己出手乾掉了深受皇室器重的孫天師,還對外謊稱其失足墜落,自己安然無恙地全身而退。這在賽裡斯公案小說和早期的西方偵探小說中是極為少見的橋段。
“哦,我自己還沒發覺這一點呢。”袁燕倏沉吟了一下道,“巴頓少校,你說得對。我這兩本小說思路確實是一致的。法律不過是手段,正義才是真正的目的。”
“至於什麽上帝啊,佛祖啊……”他聳了聳肩,秀了一句拉丁文,“Numquam ponenda est pluralitas sine necessitate.”
“如無必要,勿增實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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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情很好玩,起點台灣這本破書完好無損……
無言以對,只有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