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男子進門往內一看,他先看到的是枯骨霖花,一道叫做貪婪的神色從他的眼眸中一閃而過,然後抬頭,望向古東平的方位,看到他的時候臉色先是一變,再一感知他的實力,看到他的衰樣,嘴角不由的勾起。
他們都抬起頭,古東平才將這些人完完全全的看清,加上元慧清二人,一共九個人,應該從氣息上看那個寬口闊面,不怒自威的壯碩男子,應該是獅族。
跟在他後面的事兩個魔族,兩個男子長得很像,個子高挑,一頭長發,絳紫色符文在他們臉上,呈現出一種神秘的美感,從體貌和行走的位置排列上看一定不是上位氏族,充其量就是一個中等氏族。
剩下的六名都是人類,後來的四名人類,年齡都不小,其中三個實力僅在超凡境巔峰,按理說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除了一些特殊身份,符文師、藥劑師是最大的可能。
可憐的是他們只能站在靠後的位置,隱隱走在前面的只有元慧清和另一個中年男子,通過站位古東平發現九個人竟然站出五個陣營。
最前面的男子就是自己一個陣營。
兩魔族男子一陣營。
元家一陣營。
後面的四個看似一陣營,但仔細一觀察就會發現兩個明顯後勤的人員隱隱的自成一派。
可笑的是幾人互相看去眼神裡都藏著蔑視的表情,彼此看不起。
看出這些東西現階段的作用並不大,順境時點滴芥蒂沒什麽,只有到了逆境時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可能成為彼此背叛的借口。
走在前面的獅族強者最先開口道:“根據先祖的記載,森巴王的這處行藏內有【重力空間】對肉體的要求很高,大家看一看對面的人就知道這處空間的可怕”
古東平遍體鱗傷,光是血液不知流了多少,坐在黑豬上奄奄一息,元慧清看到他淒慘的模樣,嘴角出現古怪的笑意,但是看到黑豬,笑意慢慢凝固,心裡大驚,來時還未見過黑豬跟隨,現在看到最大的可能就是古東平有控制僵衛的方法。
黑豬因為體色的緣故,身上的符文並沒有多麽清晰,眾人的心思大部分被枯骨霖花所吸引,觀察出不妥的就只有元慧清和跟在後面的那個頭髮花白男子,但是兩人顯然沒有提醒其他人的打算。
有了此念,他又裝作不在意的掃了前面的幾人,不出他所料,古東平兩人不僅多了一直黑豬而且在兩人後面多了蒙面人,體型高壯。
兩個魔族男子望向後面頭髮花白的男子,見此走在前面的人族皺了皺眉頭,不客氣的對老者說道“昌勁,你是符文師,去前面看看”
名叫昌勁的老者怒色一閃而過,但是不敢反抗,眾人自覺讓出一條道,讓他進裡面看看,既然被帶到森巴行藏,就證明他有幾把刷子,昌勁從腰間拿出一個懷表似的工具,上面拴了一根褐色鎖鏈。
輕輕一拋,從空中劃過,屋內的符文仿佛受到了刺激,符文有節奏的浮現,短短的幾秒內,符文閃過至少十下,古東平看著他的動作,心中就是一動,這人當真是有本事的。
他所用是符文環境測量儀,對於操作者要求非常高,激起的十次符文閃爍就能看出來,看似隨便一拋,這個名叫昌勁的老頭很有可能半隻腳踏入符文大師的門檻。
這種人的價值不亞於無極境強者,也不知道他怎麽會為鬣狗服務。
昌勁看著測量儀上面的數據,臉色變得難看無比,看到他的表情幾人都是心中咯噔一下,
這些人中就屬魔族兩人最是不耐,沒好氣的說道“老頭到底有什麽事,說個清楚吧,磨磨唧唧的煩不煩” 昌勁沒有理他,而是看向人族那個玉闕境強者,直到那人點了點頭,他才不緊不慢的說了出來“這處陣列空間的豁免條件是對於肉體的考驗,至於資格希望大家做好準備,至少需要獅族王族血統的三階強者,只有這種肉體的強度才可以被豁免”
獅族男子直接問出最重要的問題“那要是不能被豁免呢”
昌勁苦笑了一下“安德魯殿下,這是您族內符文師設計的,難道您不知道麽?”話問了出來但是顯然沒有奢望安德魯回答。
接著說“不能夠被豁免那就是身受萬鈞壓迫,一點點死去,這裡還有枯骨霖花只怕到時候連殘渣都不會留下”
聽完之後幾人都是沉默不語,突然一個魔族看向首領模樣的男子,又指了指古東平說道“袁曉冬讓你手下認真點,要是真有他說的怎麽厲害,那個人顯然進去過,但是看他一副沒事人的模樣,不是你在騙我們吧?”
袁曉冬沒有懷疑昌勁的話,對那個魔族男子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禮貌的說道“昌老的符文本事。我們都是見過的,還望昌老教我”
前倨後恭,大概就是說這個男子吧。
昌勁微微搖了搖頭,看了古東平一眼,也不避諱他,說道“那位公子為什麽逃了出來我不知道,這個陣列空間處理的方法有三種,第一種就是以力破之,但是森巴王的實力不用我說了吧,這裡有他加持過的痕跡,所以幾乎不可能”
走在最後面的那個人沒等他說完,跳起“我看這裡沒有那麽可怕,雖然我不懂符文,但是這裡歷經不知多少年,符文力量也該消退,那小子可以逃出去,就說明這裡難以困住我們,再說以各位大人的實力,還不是輕輕松松過去”
昌勁笑而不語,這種門外漢指手畫腳的滑稽秀他不知看了多少回,看似點出自己“不懂”。後面幾句話就暴露了不懂裝懂的膚淺。
安德魯笑著看著他,說道“那你就進去看看吧”
“呃……呃……呃呃,大人……”男子好像犯了口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裝逼之人一但脫離幻想就會被喚醒,重新認清現實,這個時候脫離自己擅長的領域,裝逼者就會手足無措,不知所雲。
袁曉冬不知何時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的說道“馮屹啊,那小子可以,你一定可以的,而且後面還有我們,只要你還有一口氣,明山順就可以把你給救過來”說著“溫柔”的把他的頭移向後面那個明明年紀不小,但是頭髮烏黑,面色紅潤的男子身上。
明山順還對他眨了眨眼。
馮屹看到了袁曉冬隱藏的殘忍殺戮目光,知道不答應可能下一刻就會被擰了脖子,怎麽選擇不必多說。
在眾人和古東平饒有興趣的目光中馮屹一步步的走入陣列空間內,古東平受傷時察覺到不妥,在這些人來了之後,就沒有什麽動作,他現在需要時間,這些人越慢對他越好,他還要去驗證一些事。
馮屹腳步剛踏進去,來不及反應,頭先著地,一聲淒涼慘叫,黃白紅飛射而出,地面上好像有個隱形的怪物,血液一著地就消失不見。
像半夜裡老鼠咀嚼的吱吱喳喳聲,馮屹一點點消失,就像是夏日融化的冰塊,一點點的消融,再一點點的升華,不見了。
不知為何,包括古東平在內都有些心裡發毛。
其他幾人心生慶幸,感謝馮屹呀,沒這個sb不知道要死誰呢。